前提,排除霍少爷那别具一格的精壮肉体。
如果换做真正只有十九岁的霍峋,恐怕也无法想到这种一步到位的法子,结婚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的确是太渺茫的事。
可对于阅尽千帆的霍峋来说,这是他在失去郑秋白的岁月里日思夜想的事。
他做梦都想和郑秋白一起生活,成为对方人生中尤为重要的角色,名正言顺将自己的财富和地位与之共享。
这样一来,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应该站在郑秋白身侧、陪伴郑秋白走过余生,无论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
他的爱光明正大,天经地义。
“虽然现在我才十九岁,但我也在代表二十九岁的我,三十九岁的我,一直到九十九岁的我,做出这个绝对正确且有意义的决定。”
“郑秋白先生,我真诚向您求婚,希望您能答应。”
模糊的画面,坚定的声音,霍峋年轻的轮廓似乎和很久很久之后属于郑秋白记忆中的那个影子相重叠。
郑爷觉得荒谬。
这怎么可能?
不等霍峋琢磨着在电脑那头单膝下跪,郑秋白一把拽掉了主机电源,电脑转瞬黑屏,音画戛然而止。
“他肯定疯了。”郑爷喃喃自语。
霍峋保准是疯了,才会神经兮兮想隔着网线求婚。
这样一看,霍峋绝对是将来企鹅上线后会缠着对象要弄情侣空间的幼稚鬼。
反正郑秋白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也太草率了!
郑爷是真被吓到了,连霍峋的电话都不敢接了,生怕电话接通,对面给他蹦出来一句:“你好,结婚。”
这个年代,简易落后的联络方式好就好在这一点,电话拉黑短信不回,基本上就等同于失联了。
郑秋白不接电话躲清闲,他当霍峋还有一大堆学校的事情要处理,没空来找他,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霍少爷就拎着行李箱敲响了他家大门。
霍峋知道郑秋白把备用钥匙放在地垫下面,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敲了敲门。
这次霍少爷还顺路买了一束捧花,满满当当的怒放玫瑰。
因为第一次求婚隔着网线,实在是没经验也有点仓促,于是他这次特意效仿电视剧上的罗曼蒂克,希望感动郑蝴蝶。
郑爷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把红玫瑰,芳香扑鼻,熏得他额头青筋直往外冒,满心都是不妙的预感。
也不知道是谁教给霍峋这种法子的,难道是他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都不流行先牵手后亲嘴,先恋爱后结婚的慢节奏了吗?
一上来就要闪婚?
也不怕闪离?
破天荒放弃了松弛运动着装,穿上得体衬衣的霍峋抱着花,正一正神色刚要开口,郑秋白便冷笑着打断他的求婚词:“你今天要是敢说‘结婚吧’这种话,那就别进门了。”
霍峋立马噤声,眼巴巴盯着郑蝴蝶。
他也会示弱扮可怜了。
“进来吧。”郑爷抱臂,大发慈悲让开大门的位置。
霍峋当即挤进来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思念,伸手一把圈住郑蝴蝶,紧紧的,像是要把郑秋白抱进他的身体里。
“我爱你。”
郑秋白被抱的喘不上气,拍拍霍峋的肩膀,“我知道。”
第59章同居
霍峋这次拎着大大的行李箱来,自然是准备在郑蝴蝶家常住,他虽然确定去港湾上学,但开学的时间在九月份,这期间还有两个月的暑假。
一般的研究生,这种时候也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但霍峋的确没什么好准备的,他小时候就有港湾通行证,提前温习预备选课,也都是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这辈子重来一次,只会更加得心应手。
至于食宿通勤,在港湾,都是只要有钱就能轻松解决的问题。
恰好,霍峋有钱。
比一般研究生有钱的多。
于是这个暑假,有了正式学生身份、迟早要出去读书的霍峋就是想上天入地,家里也干涉不到他,更别提他只是来燕城找男朋友了。
被定义为“男朋友”的郑爷对霍峋的登堂入室有种被算计了的错觉。
不是,他什么时候承认霍峋是他男朋友了?
他们之间有这个环节吗?
好像没有吧?
还有,“你住到我这里,你家里没意见?”不会偷摸派人来烧自己家的房子吧?
“他们的意见不重要。”霍峋不以为意,他在家已经表明了态度,家人能够接受祝福他和郑秋白的未来,那就是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那无非就是走上辈子的老路,但只要郑秋白和他一起生活,那条路也并没有霍峋第一次走时那样苦涩。
霍峋甘之如饴。
霍老大对此就是气得血压突破量压器,法令纹鱼尾纹加重,也只能慢慢自我调节,多吃些降压药,适当拉拉皮。
“你还是出去住宾馆。”郑秋白深思熟虑后,提议道:“房费我给你出,住好一点的。”
“为什么?”霍峋还没想到自己会被扫地出门,他又不是第一次住在这里了,上一次,他还独居呢,更何况,他也没少给郑秋白做家务,这也不能算是白住。
“因为不太方便。”
郑爷如今作息一团乱麻,凌晨睡下,到第二天上午要醒好多次,吃东西的习惯也不够规律了,常会觉得饿肚子心慌要加餐,吃饱之后时不时还要抱着马桶吐一遭,变脸比翻书还快。
孕早期的痛苦反应显然已经通通找上门。肉体上的反应很难遮掩,同住在一起,霍峋迟早会有所察觉。
郑爷觉得丑话说在前头,“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没办法和你做。”
霍少爷蹲在行李箱跟前儿,反应了一瞬,脸被炸成了洋柿子,“我、我没想那个——”
“哦,你没想。”郑秋白撇嘴,你猜他信吗?
上大学那几年,身边蠢笨的男人,已经足够郑秋白了解那些浑身上下只有雄性性腺的人类,十八九岁时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废料了。
他也不觉得,霍峋这气血方刚的大小伙子,来找他同居,就为了住那间狭小的客卧,整日安分守己给他做免费保洁打扫屋子的。
“……”
“你没想。”郑爷好整以暇,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我——”霍峋真是要咬牙切齿了,他说的不要脸,绝不是这种层面上的不要脸。
这种事上不管多大岁数,也得含蓄些吧?
但这和他上辈子二十几岁还是处男,绝对没有关系!
霍峋攥紧了行李箱把手,声音细弱,“我想。”
这开苞不开苞,反应的确不太一样。
上辈子的霍峋和郑秋白只亲过嘴,他每天脑袋里想的是怎么多吃点郑秋白的嘴儿,最多也就是很多年之后,在脑子里模拟模拟。
这辈子霍少爷新世界的大门早早打开了,由俭入奢易,他想的当然是每天怎么多吃几遍郑秋白,这比吃嘴儿有趣儿多了。
且两辈子处男的战斗力,自然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