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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固紧皱着眉头说:
“若郝奎与邹氏都是假的,当初需隐瞒得密不透风,京都认识郝奎的人应有不少,邹氏或许能作假,郝奎想用他人替换怕是难,万一被谁认出便会露出破绽,且他们如此大的阵仗,到底想要什么?”
“案卷上写的是邹氏趁郝奎不在京都的时候,找上门来,一气之下杖毙了英娘,埋尸后院,而后府衙衙役带着刘家人上门,邹氏见瞒不住了,便说出埋尸之地,衙役挖出尸体,却发现尸体已变作一名老者,众人皆恐,惊叫连连,衙役将邹氏一干人等带回府衙,严刑拷问之后,众人口供一致,于是放了丫鬟婆子,其他人继续收监,几日后郝奎悄悄回到京都想为发妻说情,被杨府尹当场拿下。”
吴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众人问:
“府衙和刘家人谁看到过邹氏的下人埋尸?无人见到,可案卷上却写着尸体变作老者,又写严刑拷问,口供一致,何意?只为强调邹氏他们埋的就是英娘,如此一来,有刘家人和府衙的衙役传播,京都谁人不知这是一起诡异的案子?吃人厉鬼都传出来了!再说郝奎回京说情,或许说得通,夫妻荣辱与共嘛,但他们夫妇二人被关在牢中,儿女无一人前来探视,可还说得通?什么罪名关押?案子可有完结?郝奎理应不知邹氏所为,即便有罪也是有妻更娶之罪,挨板子流放一年便可回家,可郝奎却在狱中几年,他们的儿女都已成年,即便无力上下打点,总要来到京都问问吧?”
宋固说:“一旦认定后院的老者是英娘变的,这案子便永远查不明。”
“而后面几年,刘家人一个个死去,无人记得牢房中还有郝奎夫妇,只觉着这是英娘索命。”尚恭补充道。
吴晨说:“昨日进宫问了官家,当年官家命陈忠协查此案,有陈忠帮着遮掩,这案子谁来都差不明!”
几人俱是一惊,高二忙问:“你的意思是这案子跟成亲王谋反有关?”
吴晨摆了摆手说:“陈忠怎会只做了那一件掉脑袋的事?”
“那是何事?”许大问。
吴晨耸了耸肩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只是推断出来陈忠当年仗着官家信任,应是做了些手脚,所以郝奎与邹氏的子女未曾来京都没有被人质疑,杨府尹未曾升堂问案也无人催促。”
“可他们挖尸体那日,正是陈忠受刑那日,能够猜出官家会重查此案的人必定不是陈忠。”宋固说。
吴晨点头:
“除了陈忠,还有别人参与,这样一来,才可与这么大的布局相称,要不然怎用刘家人与那假邹氏当着衙役的面,演那么一出戏?他们是演给衙役们看的,有些谣言从衙役口中说出可比其他人说,有用的多!”
尚恭说:
“吴副使曾说若是能知道他们的目的,此案查起来便容易些,可越是牵扯到他人,尤其是宫中的人,咱们越是难查下去,下一步如何是好?”
吴晨低头沉思片刻,说:
“若是刘家与郝家都与府衙有关系,为何郝家能安然无事?我的意思是陈忠像是保下了郝家的儿女,这还是说狱中的是真的郝奎夫妇,而刘家却被灭门了?是不是说明刘家才是幕后之人下手的真正目的?可为何要用这种方式灭门?既然连京都府尹都是自己人,陈忠都帮他们遮掩,那来一出破不了的灭门悬案,也不是做不到……”
“若是这般,杨昆的官位怕是保不住了。”尚恭说。
尚恭话音刚落,顾世明推开房门进来了。
“我上午先到府衙,说你们下午才来,我紧赶慢赶还是比你们晚来了一会儿,说到哪了?”
顾世明找了个位置坐下,精神抖擞的问道。
吴晨笑了笑说:
“说到当年若是直接灭了刘家门,有杨府尹罩着,应该也能应付过去,尚府尹却说若是直接发生了灭门案,杨府尹的官位怕是不保,我正想问,为何这么一种方式灭门,杨府尹便能保住官位?”
“这个我能解释。”顾世明打开折扇摇了摇说:
“当年这个案子若没有鬼魂掺和算不得大案,只要将刘家打点好,他们不再追究,这案子便没有苦主,也就不会兴起多大风浪,郝奎有妻更娶或许连板子都不用挨,多出些银钱安抚刘家便可,那邹氏更是连收监都不会,顶多推出一名下人来顶罪即可。”
顾世明摇着扇子可能觉得有点冷,他收起扇子又说:
“但,若是刘家满门在同一天死了,且被断定是被人害死的,那案子可就大了,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杨昆还能保住官位可不就稀奇了。”
吴晨挑了挑眉说:
“这么看,像是为了杨昆才布了局,但我感觉不是,若不是断定陈忠参与了,或许还有这个可能,陈忠是谁?他不会为任何人考虑!幕后之人连陈忠都用得,用用杨昆不是难事,或许是杨昆有把柄在幕后之人手中,他只有听令的份,就算一时没了官位,蛰伏几年,再升上来便是了,没必要为了杨昆……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杨昆,杨昆在京都府尹的位置上对陈忠,对幕后之人还是有用的。”
高二问道:“说来说去,下一步要做什么?”
吴晨看向顾世明,顾世明忙说:“昨日我已经传信康水县那边了,你也知道陈忠伏法后,探事司也在整顿中,有些人不敢用……”
“你将顾右调给我吧,他跟着陈忠时间长,有些事我随时可问他。”
“那可不行,眼下他已被关押在牢中,我今日还要审问……”
“审个头!这样,你别用刑,该问的问一问,你也好交差,但是以我对顾右和陈忠的了解,陈忠布置下去的差事不会说为什么,顾右也不会问,所以除非你说出某一件具体的事来问他,或许能问出点什么,不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还不如放在我身边。”
顾世明摆了摆手,皱着眉刚要拒绝,吴晨瞪眼道:“我是探事司副使,你只是干办公事,你听令便可,哪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