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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看着吴晨淡然的表情,皱了皱眉。
吴晨又说:
“要我说,陈忠所有的猜测都基于一个猜想,那便是我的出现是有预谋的,我救他是提前设计好的,可他又知当时的情况根本不是我能设计的了的,若我能懂得低头,他便不会对陛下说出这些猜测,我若仅仅是因为手中无权,又无掌权的人在手中,我不是应该对他百般讨好,让他对我毫无戒心才是吗?怎会处处想办法难为他?让他时时提防与我?不过是性格使然罢了。”
李恒没说话。
吴晨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我虽乞丐出身,但只凭我这身本事,想笼络个别人,怕不是难事,至少比我这样刀里来火里去的几次险些丧命容易多了。”
李恒下意识的点点头,说:“陈忠……也是被袁书淳骗怕了,袁书淳无儿无女一副闲云野鹤的做派,着实蒙蔽了我们的双眼。”
吴晨听到官家这个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极是认真的说:“袁天师与大长公主……三个孩子或许都是袁天师的,可探事司竟是毫无察觉,可见袁天师的本事在五十年前就已经了不得了,不然女鬼怕是也不会找他。”
李恒扭头看了眼吴晨,吴晨依旧一副认真的表情,继续说道:
“陈忠或许还会为陛下进言,说我即便眼下不会如何,也难保将来不会如何!今日陈忠坐在我床边,我便说过这句话,别管我将来是不是祸患,但眼下的祸患是我解决的,只看眼下陛下不亏!至于将来如何,就像今日袁天师一样,他五十年前播种的时候,怎会想到五十年后的今日会有个我?兴国的运势怎是一人可更改的?袁天师自不量力,我不会!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陛下,兴国国运气,兴盛势不可挡!”.
李恒眼前一亮,肉眼可见的面容大放光彩,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后沉默了良久,才说:“我在推行新政,既然是新政便免不得触碰到一些人手中已有的利益……”
“陛下!”吴晨躬身打断李恒:“我说过,我无心朝政,我的本事也不在朝堂,朝堂自有贤明之臣辅佐陛下,而我适合隐于山野,替陛下守好阴阳关。”
李恒愣了一下,问:“你可将袁书淳捉拿住,必是强过他……”
“陛下误会了,我与袁天师区别很大,他能用意念召唤鬼魂,我不会,针对鬼魂来说,他是收,我是送,我不会将鬼魂留在身边,他那套我不懂,我这套他不会,若说我比他强在哪?也就是脑子比他强些,真说一对一,我未必能赢他。”
李恒皱了皱眉,说:“我原想着在京都不远处再给你建座道观,看样子是我想错了。”
吴晨说:“我并非道家,再说,只在道观中待着能做什么?有一日我可以信誓旦旦的对陛下说,兴国的天下再无冤魂恶鬼,我这一生便可结束了。”
李恒竟是有些感动了,他沉默了片刻说:“今晚好好歇息,明日要将这座别院和龙谷山查个明白!”
说罢,李恒大步走出了屋子。
吴晨忍了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晚饭的时候,大头用劲过猛,吃撑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去补觉了。
高二和许大看着一桌子见底的菜肴,连连叹气。
吴晨笑道:“让厨房再做些便是了,你们俩还欠大头哥一顿席面呢。”
高二瞪眼问:“我们俩说什么了?还不许心疼一下自己了?”
许大刚要跟着说两句,宋固和俞世安推门进来了。
吴晨看向俞世安,哼了一声。
俞世安大大咧咧的坐到桌前,说:“你不用这副神情,原本你说的时候我便没有应承你,你好好想想。”
“合着将来你我二人说话,我还得带着脑子仔细听清楚了?”吴晨挺直了腰身,有些恼怒的问。
“这是怎地了?”高二好奇的问。
宋固笑道:“有些事说开了便没事了。”
俞世安说:“血尸鸟的事不是只有咱们几个知晓,养它们的人一样知道,你不说,我不说,等官家从旁人口中知道,对我没什么,你呢?你还嫌官家想杀你的理由不够多?我与官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将你的担忧说了,至少官家知道你为何想隐瞒,比来日有人说你别有用心强多了。”
宋固也严肃的说道:
“我与俞副使面见官家的时候,从官家的话语中能听出来,官家觉得你是不可多得的可用之人,若只是老界山那些事,官家必会重用你,谁能想到又扯出了龙谷山,扯出了袁天师,这背后细思极恐啊!”
“你又是与陈忠不对付的,他怎会不趁机出手收拾你?”俞世安气哼哼的说:“我听说他想让你净身入宫,便去找他理论,差点便拔剑斩杀了他!”
高二和许大一惊。
吴晨笑道:“他跑肚拉稀好几日,这时候你杀他倒是容易,等他好起来了,你未必打的过他。”
“你……”
吴晨赶紧抱拳说:
“别急别急,俞副使冲冠一怒,我领情!陈忠不想让我死,只想着能将我死死攥在手中,这分寸可不好拿捏,且只这份心思,他便说不动官家。这事儿吧,要么你往死里整我,要么全力保我,这种借用官家的手收拾我,让我忠心与他的伎俩,官家怎会识不破?”
“官家都与你说了什么?我看时间可不短。”俞世安低声问,显然是没计较吴晨的玩笑。
“说了很多,总结起来就是两点,一是杀不杀我,二是不杀我如何用我。”
宋固深吸一口气说:“看样子我与俞副使说了那么多,还是不抵陈忠几句话。”
高二说:“我倒觉着这事儿既然官家能摆在明面上说,便是无心杀。”
宋固摇头说:“官家是真的觉得难办才会如此,若是已经有了决断,要么不说,要么试探一二便可,怎会与吴晨谈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