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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想到曹炳善可能的境况,饭都不吃了赶忙起身,他要先确定是不是这样。
吴晨出了房门,却在屋檐下站住了脚。
高二跟出来说:“你昨晚不是去过了吗?怎的突然不认路了?”
吴晨却说:“等一下。”说罢转身又回到屋内喊道:“曹康你出来!”
曹康出现在屋内一角,问:“想起我了?你何时能将我曹家灭门案查明白?”
“你可曾见过你叔父曹炳善的魂魄?”吴晨急急的问。
“他不是没死吗?我上哪见去?他那间屋子,我倒是去过几次,诶,我还没说完呢,我家的案子……”
曹炳善被安排在前院的一间倒座房内。
屋内满是药味,梁宽坐在床前打盹,忽的听见门响,扭头一看竟是吴晨,梁宽顿时清醒了,他慌忙站起来迎上去说:“吴公事,我一直都在尽心照料他,没有偷懒。”
吴晨点点头,直接走到床前仔细查看曹炳善的面色,除了苍白之外,再无其他。
“你可记得曹炳善之前是被关在哪处牢房?我虽去过一次,怕记不准。”吴晨严肃的问。
梁宽想了想,说:“记得,在……”
“带路!”
几人快马加鞭赶到县衙,吴晨下了马才想到如今看守的人是俞世安调来的,不认得他,想要入内怕是麻烦,哪知门口的兵士认得高二,还朝吴晨行了礼,便放行了。
吴晨还在诧异,高二解释道:“俞副使就是怕你白天有事要到县衙,便嘱咐人将我找来县衙,与门口看守的人见了见,还特意叮嘱:一是见到我带人立马放行,二是若有个眉目俊朗的愣小子前来,便是探事司的吴公事,自当放行。”
吴晨摇着头笑了笑说:“如今县衙这般被围着,县城内日常政事怕是要耽误了。”
“你真是有操不完的心,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这乱麻一样的案子查清楚,其他事放放也无妨。”
“最好还是别耽误,你跟司尊说一声,得有个主事的人,县衙曾经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能用。”
两人说话间便跟着梁宽到了牢房。
牢房内烛火昏暗,曾经关押曹炳善的那间牢房,如今都关押着几名轻伤的假村民,吴晨立刻命人将他们挪去别的牢房。
等牢房里没人了,吴晨才走进去,仔细的看。
吴晨刚才在宅子里看到曹炳善苍白的脸,瞬间想到了第三个山洞中那些人,他们在经过吴晨和高二的洒水后,脸色便是由青灰慢慢变作苍白的,而那些人的魂魄便被禁锢在对面的石柱中若隐若现,吴晨也只能勉强看到个影儿,且那些魂魄不能说话。
这或许便是死后魂魄与活着的魂魄区别所在。
这间牢房吴晨是来过一次,当时只是看了下曹炳善的伤情,并未做停留,今日吴晨仔细的查看牢房内的各处,终于在角落中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影子,影子薄如蝉翼,吴晨甚至可以透过影子看到墙壁。
吴晨抿了抿嘴,此时他问什么,曹炳善的魂魄都无法回答,他甚至怀疑那魂魄是否能看到自己,但是他知道魂魄周围一定有禁锢的阵法。
可这里没有柱子……
吴晨想了想,先是喊了句:“去将曹炳善接来!”而后蹲下,双手将角落周围的干草扒拉到一旁。
梁宽听到吴晨的话赶紧向外跑。
高二蹲到吴晨身旁帮着弄,边弄边问:“你看见了?”
“嗯。”
“就是说,曹炳善的魂魄被人关在这里了?”高二惊讶的问。
“嗯。”
“这么看,曹家的灭门案与老界山必有牵连啊!会这个的只有苏常……”
“你忘了他还有八个徒弟。”
角落的干草被清理干净,这过程还惊动了几只耗子,它们在牢房乱窜,最终跑去别的牢房了。
吴晨要来火把,仔细的照了照地面,青砖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圈吴晨看不懂的字体,那影子便在中间。
吴晨等不及找来工具,直接一掌按了下去,刚接触青砖时,他身子忍不住一个激灵,他咬牙按了下去,紧接着连按几下,没等他按完,那影子便飘了出来。
“你莫急,我已命人去将你的肉身接来,你便可以回到身体里。”吴晨对着影子温和的说。
高二说:“还是我回去一趟,我怕他们说不明白,宅子里的逻卒再不放人。”
吴晨点点头。
吴晨坐在牢房里,跟影子聊着天,准确讲是他自言自语,影子却不停的乱窜,显得很是慌乱。
吴晨知道他着急,也知道他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可还是喋喋不休的劝慰着,直到高二将曹炳善的肉身抱了进来。
根本没等高二将肉身放下,影子便附了身。
吴晨看着,舒了一口气说:“先把他送回宅子,跟俞副使说,着重兵把守,一定要找信得过的大夫帮着看看。”
高二问:“你呢?”
“我去问问那些衙役、狱卒,曹炳善入狱后,谁来过,想刻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刻完的,而且之前的鬼魂说过,他们的魂魄被逼出身体后三日,又重新回去过,我觉得这是因为时间久了,便真的死了,那曹炳善是不是中间回到身体里过?我要弄清楚曹炳善是何时开始昏迷不醒的。”
高二不再多言,多言就抱不住了。
衙役和狱卒眼下都被关在县衙内,倒是省了吴晨不少事,他没费多少工夫便问清楚了,或者说想明白了。
曹炳善在被抓进来之后,先是经历了严刑拷打,最后屈打成招,县衙里的人便没人再理会他,有衙役记得清楚,吴晨到的前一天曹炳善还能进食,转日便开始昏迷不醒。
吴晨问那名狱卒:“你怎知我何时到的?”
狱卒答:“那日陈县令是抬回来的,我们私下里还说这回县令凶多吉少了,且那日汪老先生死在外面了,所以属下记得清楚。”
吴晨又问:“既然记得清楚,你们可有人记得那两日有谁曾来探望过曹炳善,且在里面待了很久?”
众衙役和狱卒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