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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手机里的资料没删吗？
赵司明习惯性的胡思乱想一阵。
这时青衣终于费力打开了通向幽灵船核心区域的漩涡通道，小小的似乎随时会崩溃。
“跟上我。”青衣率先走了进去。
赵司明与安易随后进入。
原地只剩下海盗王孤零零的无人问津，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自由了？
伟大的海盗王，终于脱离了魔爪，重掌人生！
可喜可贺。
海盗王看着代表着幽灵船核心秘密的漩涡，驻足不前。
他虽然刀口舔血，无恶不作，但是，真正的大勇气反而是不具备的。如果有，他就不是海盗王了，而是征服大海的船长。
“等你们出来吧。”
海盗王犹豫良久，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这一等，就再也没能等到安易、赵司明与青衣。
……
一行人从漩涡通道的彼端出现。
这里是幽灵船的船舱内。
环境似乎与方才没什么不同，却显得真实与荒凉了许多。
“在船内生活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船的本来面目。”安易似乎确认了什么，如此感慨道。
“本来面目？”赵司明疑问。
“对，现在我们才真正踏上了幽灵船。”安易解释了一下第四层的情况。
此前他们探索的一层、二层、三层……其实全都是由幽冥道演化而出的虚假“鬼域”。
只有这所谓的第四层，才是幽灵船真正的本体。
这也是为什么一艘船能大到无边无际，甚至第二层还整出了一整栋大楼，福报大楼的体积可比幽灵船大得多。
幽冥之道在虚实变化这一方面，堪称登峰造极，真真假假傻傻分不清，或者说，真假随时都能转换。
赵司明算是明白，为什么拥有词条的眼睛也看不穿第一层迷雾，因为迷雾时而化作真实的物质，他又不能透视，自然看不穿。
“走吧，聚魂幡就在甲板上。”安易说道。
一行人登上了甲板。
船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方才出去还看到一个巨人与一头黑蛟打的难解难分，现在却是没了踪影。
不过，赵司明却看到了正在与无数脓水怪作战的翡石城城主。
战场的前线。
似乎感应到了视线，翡石城城主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幽灵船，不过这艘船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赵小友应当在船上，早知这船如此难以对付，当初就不应当答应他上去。”城主心里担忧又增加了一层。
刚才成功通过杀戮大量脓水怪吸引幽灵船到了这边，却没想到无论他如何手段，都无法登上船去。
而这边。
尽管提前做了战争准备，但能支撑的时间并不多。
如果没有聚魂幡中积攒的魂力来唤醒整座城的人，那么坚持数百年的翡石城，将与此时此地消亡。
……
安易循着赵司明的视线看了过去，幽幽道：“杀戮，死亡，是黑暗里永恒不变的主题，或许只有沦为丧失理智的怪物，才能自如的行走在黑暗中。”
“这么多年来，难道就没有从末劫中幸存的人建立起避难所吗？”赵司明不禁说道。
“可能有吧，清歌也认为一定会有，既然黑暗中有幽灵船保存我们的理智，自然也有其它靠着各种办法在黑暗中生存的人，我们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这样的避难所。”
“不过幽灵船有搜集灵魂的本能，只会前往大量诞生残魂的地方，然而那样的地方只有战乱，绝不会是我们想要寻找的希望之地。”
“清歌想要成为船长，作为掌舵人，让这艘船开往我们理想乡。”
安易说起了他们的初心。
同时，一行人来到了聚魂幡前。
黑色的聚魂幡迎风招展。
幡杆之下，一个眉心插着匕首的男人握着幡杆，眺望远方。
“清歌！”安易声音颤动。
众人牢牢盯着幡杆下站立的人。
然而被称作清歌的上一代船长直挺挺立在那，却没有丝毫回应。
赵司明拿出手机扫一扫。
【神傀·清歌】
等级：六十五阶。
简介：自我封印的高阶厉鬼，已然沦为被幽冥神掌控，失去自我意志的傀儡，十分危险。
“别，别动他！！”赵司明连忙大喊。
此时安易已经飞奔到清歌面前，手足无措，想要知道自己的爱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又无从下手，最终，她将手伸向了清歌眉心插着的匕首。
在赵司明示警的瞬间，匕首已然拔下。
似乎摁下了开启的开关，伫立不动的清歌缓缓扭过头。
“清……”安易的声音戛然而止，欣喜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眼前的男子眼中，只有如鬼神般的深不可测，没有哪怕一丝往日的爱意。
一只手洞穿了安易的心脏，穿过了她的胸膛。
“为什么。”安易缓缓低下头，难以置信。
“他已经变成傀儡了！”赵司明叫道。
安易似乎还在发呆，清歌却毫不留情，洞穿她的心脏之后撕裂了她的一只手，最后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一扯，只留下一个无头的尸体。
赵司明心头一凉，什么啊，说好的死亡率零呢？
就在安易被“杀”的一瞬间。
第三层正在与空气斗智斗勇的鬼王们，纷纷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从魂体中炸开。
这股力量的来源很熟悉，就是之前他们围攻的安易。
其中皇帝鬼王最先反应过来：“不，安易，你的万魂珠，我恨啊！”
砰~
整个炸开，当场驾崩，化作幽冥之力向上汇聚。
酒色财气等等，只要是受到过安易馈赠，且反过来攻击安易的鬼王，都直接爆炸，无一幸免。
庞大的幽冥之力冲破阻隔，降临到第四层。
这股力量汇聚到安易身上，让安易再度凝聚身形，对鬼类来说，本就没有肢体要害可言。
“我类个去。”眼见这些鬼王的残魂扭曲成这个样子被安易吸收，赵司明不由得心头一惊，果然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青衣你没事吧。”
“我没事。”
青衣摇摇头，“安易的能力与我之前的‘折磨’差不多。”
她曾经的能力是，与之结下因果越深，触发时自身能力就越强。
在血月后期就靠着这一招翻盘。
安易的因果能力则是，谁拿了我的东西又反过来伤害我，我就能把所有伤害翻倍反弹，并且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第三层被围攻时，安易把鬼王们困在鬼域中硬生生扛了这么多揍，这下一波连本带息的找回来。
赵司明联想到更多……只等青衣这个小白鼠探明了第四层的前路，那肯定最终要让位给安易的，安易不可能青衣的晋升准备好了，却没给自己准备。
如今看来，那些鬼王们，一个个都是早就准备好的粮食。
在翻看安易的笔记时，就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希望将来不会与我为敌。
安易重新凝聚身体之后，踉跄着走到清歌面前，“清歌……”
噗嗤。
清歌再次撕裂她的身体。
“你不记得我了吗？”
噗嗤。
“我们……”
噗嗤。
安易被清歌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