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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皮颜色刚好,内里?又没熟透,还有外皮一部分好了,一部分没炸开……
失败一次接着一次,芳豆也没有停下。
起码炸了七八九十次以后,她终于炸出个趋近于完美的荷花酥。
每一片花瓣都是?轻盈蓬松,微微一阵风都能让花瓣轻轻颤抖上两下。
芳豆伸手提起笊篱把荷花酥取出时,都下意识屏住呼吸,放缓动作,小心翼翼把荷花酥搁在案上。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忘记呼吸,早已憋得?脸颊通红,心跳急促,芳豆长吐出一口气,期待地看向简雨晴。
简雨晴也没让芳豆失望,笑眯眯地点了头:“就是?这般……现在有感?觉了吧?再来炸几个试试看。”
芳豆没雀跃一秒,又再次沉浸式炸花,只是?刚刚的成功好像是?昙花一现,后头又出现了各种失败品。
芳豆回想成功的那回,不断调整火力,又失败几次后才做出成功品。
这回以后她终于有些开窍,接下来失败的次数也骤然变少。等芳豆能相对稳定出品荷花酥后,另外几个酥点也变得?……相对简单起来。
对,也只能用相对来形容。
饶是?芳豆,也是?频频出现失败品——她郁闷地捡起一个放进?嘴里?。
如瓷器落地的脆响声在耳边接连响起,如云雾般缥缈的淡淡油香在舌尖悄然浮现。
外皮脆到极致,牙齿落在上头就不断掉渣,层层叠叠又不厚重?,反而更显得?蓬松轻盈的酥皮下是?热乎乎的豆沙与咸蛋黄,外层的甜味张扬而纯粹,内里?的咸香低调而坚韧。
虽是?失败品,但也好吃得?很。
芳豆意犹未尽地吃了个,咂咂嘴盯着剩余的面?胚子。
起初她见着那美轮美奂的酥点,还想着要是?放在铺里?,怕不是?能赚个盆满钵满,现在想来真真是?自己想疯了。
就这失败频率,怕是?一般的面?点师傅来都得?尝试数日才能熟练上手。
芳豆想了想,这一盒八个点心卖上一两贯钱恐怕都是?便宜了的。芳豆垂眸盯着荷花酥,忽然想起件事?来:“娘子,此物?与蛋黄酥的做法相仿,是?不是?能用烤炉烤制?”
那样的话岂不是?能一炉烤制许多?
简雨晴听罢,心里?闪过缕肯定,放在后世自是?可以的,甚至为了批量稳定生产,大部分铺子都会用烘烤的方法。
只可惜现在的炉子哪有那么精准的温度,做个蛋黄酥倒是?没问题,做要形状与味道共美的各种酥点,就实在有些为难了。
不过简雨晴没打击芳豆,笑盈盈与她道:“芳豆想的法子不错,咱们试试吧?”
芳豆精神抖擞,立马准备去试试看。
正当几人忙于捣鼓酥点的时候,崔哥儿也得?了范石报信,又亲自往府里?去了趟,把这事?告诉了张妈妈。
张妈妈闻言,那是?大吃一惊。她仿佛是?被热水烫了脚般,蹭地坐起身来,拉着崔哥儿道:“崔哥儿,你说的是?真的?”
“是?简小娘子教范石与我说的。”崔哥儿瞅了眼张妈妈,悄声道:“岚姐儿还不信,觉得?妈妈您被人蒙蔽了,刚刚闹着要寻出真相——还是?简小娘子趁早发现,把她摁住了的。”
“…………”张妈妈的脸火辣辣的,心里?窝火得?厉害。她打从以前就爱简岚那孩子,把她当自个儿的孙女般教导着,而环姐儿与岚姐儿关系好,自是?在自个儿的庇护下。
她张妈妈庇护的人,居然还被人欺负?
张妈妈一边怒环姐儿不争气,一边又恨得?牙痒痒,只恨不得?立刻撕烂了那几个小蹄子的嘴。
今儿个欺负她张妈妈的人,明儿个是?不是?要把她张妈妈踩到泥坑里?去?还是?不知道多少人已在后头嘲笑自己了?
她拉长了脸,眉梢眼间都是?冷意,与崔哥儿道:“还请崔哥儿与简小娘子说一声,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长史府里?,那是?风雨欲来。
恰好今日方长史宿在官署里?处理案子,张妈妈借机直接把几个管事?娘子拎到跟前,借着年前准备事?宜,家里?杂务乃至账簿等事?教几人回话。
长史府里?又不是?头回过年,这些事?都有定例。张妈妈突如其来的操作教管事?娘子们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许是?哪里?出了篓子?又是?谁闹出了是?非?张妈妈是?不是?有要处置的人选?
管事?娘子们心下犯疑,面?上是?连连应是?。等出了张妈妈屋,他们忙不迭教人打听打听是?谁教张妈妈生气了。
这一打听,他们很快听说张妈妈昨日根本就没提起这事?,是?今日崔哥儿来寻过张妈妈以后,张妈妈才忽然提及的。
崔哥儿如今是?方长史臭豆腐的管事?,听着名字奇怪了些,但还真是?个让人欣羡的肥差。
换做平日,这事?还轮不着崔哥儿这般年轻的小厮去做,多的是?人能去办。
可谁让崔哥儿与简家关系好呢?
长史府里?没少人暗地里?捶胸顿足,明明自家买臭豆腐的次数也多,日日往后门走也与简家人见过好几回,怎么就没拉拢拉拢简家人呢?
问题是?——
一名管事?娘子心下莫名:“崔哥儿寻张妈妈做什么?”
崔哥儿负责的都是?外头的事?,也和屋里?事?不搭啊?管事?娘子们面?面?相觑,一边思?考一边往后头走。
“张妈妈与崔哥儿间的联系……”
“崔哥儿……崔哥儿……”
“哎?”有名管事?娘子悄声道,“你们说会不会是?简家的事??崔哥儿帮忙捎句话什么的。”
另外名管事?娘子摇摇头,觉得?这理由实在有些牵强:“瞎说,对面?的简二娘子常来长史府里?,哪用得?着崔哥儿传话。”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管事?娘子们商量了番,先是?教人去办事?,又教了亲信人来问院里?近来的事?儿。
到了晚间,几名管事?娘子也没问出个花样,真真是?烦闷得?很。正当几日犯愁的时候,秉哥儿顶着一张被搔花的脸,满脸愁苦地寻上门来,与几名管事?娘子说了环姐儿的事?。
“我是?个男子,也不好在院里?多走。”
“还望几位娘子帮个忙,帮我瞧上两眼,倒是?瞧瞧我妹妹猜的是?真是?假。”秉哥儿又是?拱手,又是?给了自己做的点心,想教几名管事?娘子帮忙。
“竟是?这般,还请秉哥儿放心。”
“朱厨子放宽心,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
管事?娘子们相视一眼,纷纷应承下。他们送走秉哥儿,几张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有人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