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上午的阳光，透过大块的落地玻璃窗洒进厅内，在铮亮的地板砖上，映出几个平方的金色区域。
孙成带着细微血丝的眼睛，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眯了一下，又觉得林川方才说的话，有些不可思议：“你还有？”
饶是他身旁的两名工作人员，也吃了一惊。
‘远程箱式火箭炮’，已经让研究院里的许多火箭炮专家现在还在苦苦研究。
你说你还有？
林川似乎料到了孙成几人的反应，笑着点了点头。
嘶——
林川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孙成因为昨晚劳累过度而有些微躬的腰板，立即挺得笔直，整个人也更加精神了，只是口齿有些支吾：“小林，伱……我……这……”
“老孙，先喝口水。”
林川给老孙倒了杯水，推到他的面前。
老孙咧咧嘴，有些小尴尬，端起水来饮了一大口，又长呼了一口气，稍稍缓了缓：“小林，你都还有些什么技术？”
林川略一思索，便说道：“比如，‘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
“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
老孙眼睛一瞪，一对粗壮的眉毛都扬了起来，呼吸逐渐沉重：“小林，这可不兴开玩笑的啊！”
“我没开玩笑。”
林川一脸正经地说道。
老孙沉默了下来，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川。
林川简约朴素的穿着，看不出什么玄机，二十四五岁的脸庞，在他的眼里，显得有些稚嫩。
他在尽可能地寻找林川身上与‘天才’有关的特征。
同时，他也在回忆着关于林川的资料。
从京都飞往安陵，专机上，他已经调取了林川的相关资料。
资料显示——
林川从小到大，都与‘天才’‘神童’这些词语无关，为人很是低调，直到踏出社会，才开始展示自己的过人之处。
所以，老孙断定这是一个沉得住气的青年。
用一个成语概括——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见了面之后，老孙从林川的言行之中，也肯定了这个想法。
只是。
光是研发‘远程箱式火箭炮’就够让人震惊了，还研发了‘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老孙好像找不到很合理的解释了。
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一种具有高速飞行能力的导弹，其飞行速度通常超过音速，主要用于攻击水面舰艇，尤其是航空母舰等大型水面舰艇。
要知道，全球都十分重视海上力量。
这类反舰弹道导弹，具备强大的打击航母舰队的能力，是海洋强国军备发展的重中之重。
国家研究院也在研究，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现在，林川说他研发了‘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若不是先前的‘远程箱式火箭炮’图纸，孙成指定骂上一句——
你吹什么牛逼呢？
这与中描绘的‘手搓光刻机’‘凭空二向箔’不一样。
现实世界里。
这些都是需要真切的投入大量的资源进行研究，才有可能获得一定量的突破。
孙成沉思了很久。
他抬抬头，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窗，看到窗外湛蓝色的天空上，漂浮着宛如棉花般的云朵，金灿灿的光线，耀着他的眼。
他只觉得有些不真切。
——这个世界疯了！
这个世界铁定是疯了！
仅仅一个人，怎么可能研制出射程可达600公里的‘远程箱式火箭炮’，以及‘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呢？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孙成决定给林川一个表达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幻想的机会，万一是真的呢？
“小林，你的这个‘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但，意味分明。
林川知道他的意思，接上话来：“老孙，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但你应该调查过我，知道我的一些技术。”
孙成点点头：“知道，你会的一些……犯罪技能，比较多。”
林川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名黑客。”
“嗯，知道，你曾经帮助汉江省，在网络战中击溃了境外黑客组织AW，大获全胜，并且还利用黑客技术，反击了摩根集团，最后抓获摩根集团在汉江布局的两家公司。”
孙成如数家珍。
“那么，我能接触到一些军事武器的信息，这很合理吧？”
林川看向了孙成。
孙成与林川清澈而真诚的目光相接，沉思了一会儿：“合理，但是你的火箭炮，似乎要比目前的尖端水平，还要高出一大截。”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
但是，它确实能够解释一部分。
大部分的黑客，都会活跃在暗网上，接触各种各样的信息。
军火武器都能在暗网上贩卖。
军火武器的信息，自然也是常见的。
林川早就准备好了托辞，笑道：“你看了我的资料，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学习能力非常强的人，并且，在武器研发领域，我好像更有天分。”
“的确很有天分。”孙成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这话说的，无可挑剔。
世上总有令人无法理解的天才。
“老孙，我研发的‘高超音速反舰弹道导弹’，全程6倍音速飞行，末端攻击阶段的速度可达10马赫。”林川回到了超音速导弹这个话题上。
“10马赫，相当于每秒3.4公里……”
孙成低喃道，若有所思，“这个末端速度，现阶段，任何反导武器系统，都没有无法拦截，你是怎么达到这个速度的？”
林川笑了笑，便与孙成开始了讨论。
准确的说，是林川像是一名超音速导弹专家，在给学生孙成上课，讲解疑难，讲解一些瓶颈技术。
孙成作为统计办主任，堪称武器全才。
可是，林川越讲越深入，他竟然听得有些迷糊了，有点像是天书一样了。
刚开始，他还能从中挑些问题，挑一些技术问一问。
越到后面，他问的问题，就越来越少了。
不是因为他懂了。
而是因为，他无从发问了。
他这才明白——
他只是全才，并非专才。
尤其是在林川这样的‘火箭炮’‘超音速导弹’两方面的专才面前，他的知识储备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
林川停止了讲解，再讲下去，这位武器研究院的统计办主任，就要懵圈了。
“小林，让你见笑了。”
孙成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端起水了喝了一口。
林川也不点破，只是笑道：“术业有专攻，老孙你是数据统计方面的权威呀！”
“哈哈哈。”孙成附和地笑了笑。
“老孙，你看那安陵钢铁厂转型军工厂……”林川将话题引到了安陵钢铁厂上。
趁着老孙人在这里，直接就把这事给落实了。
省得到时候弄得一大堆程序，东跑西跑，被各方踢皮球，结果还有可能泡了汤。
孙成看着这位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小伙子，暗暗感叹林川的效率之高，便笑道：“这事说也容易，只要符合转型军工厂的资质，可以由国家武器研究院直接做出批复，不过，我要提醒你，军工厂资格和技术都有了，还缺一样东西。”
“请指教。”
林川虚心道。
孙成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资金。”
安陵钢铁厂转型为军工厂，属于地方军工企业，由地方财政提供资金，进行转型经营。
转型军工厂，需要购进一大批新的设备。
大到机器，小到模具，还有一大批原材料，都需要一大笔资金。
更重要的是。
地方军工企业之间，也存在市场竞争，优胜劣汰，背后需要当地财政的大力支持。
这很有可能就跟一座城市的发展方向，起了冲突。
比如，某座城市大力扶持旅游业、服务业，想要打造旅游城市，那么，财政支出会大量地倾斜主要扶持的地方产业。
此消彼长，其余地方产业自然只能喝汤了。
所以，钢铁厂转型军工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明白了。”
林川点了点头，一番交谈下来，他和老孙也算是熟识了，“老孙，昨晚一宿没睡，要不在我这小憩一会儿？”
老孙看了看腕表，笑道：“小憩就不必了，还没到午休时间，我知道你小子的心思，走吧，去安陵钢铁厂参观参观。”
“好嘞。”
林川咧嘴一笑。
安陵钢铁厂想要获得军工厂资格，参观考察是必须的一环。
孙成双手撑着大腿，缓缓起身，笑道：“林总设计师，你带路吧。”
“老孙，这事还没成呢。”林川扶了一把老孙。
“我有预感，快了，你的‘远程箱式火箭炮’一旦通过评估，进行制造也就两个月的事，快点的话，个把月就能完成，你就是总设计师，兼唯一设计师。不过，出于保密，我们没有让你的火箭炮晋级决赛，希望你能理解。”
老孙郑重地说道。
林川点点头，表示理解。
既然无法通过比赛这条路，完成‘获得10万人认可’的考核任务，就只能另寻他路了。
等钢铁厂成功转型军工厂，生产出武器，应当也是能够获得认可的。
虽然可能慢个把月，但终归是能够完成。
好事多磨！
“对了，小林。”
老孙忽然想到了什么，边走边说，“你有没有兴趣，进入武器研究院？或者说，挂个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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