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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付,唐佳欣只能妥协,而后又另外挑了些其他水果带回去。
下午一点半,舒念准时去上课。
祁扬开口第一句,就问:“你中午观察西瓜,那西瓜是不是又大又圆,翠绿翠绿的?这个绿色,你自我感觉如何?”
舒念摇头,“是像橄榄球一样的椭圆,西瓜皮不是翠绿色的,是青绿色,花纹有点丑。”
“椭圆?青绿?你买的羊角蜜?”
“祁老师,我买的是西瓜,小西瓜。嗯,收银小姐姐说,那个叫巴掌西瓜。”
祁扬想了半天,没想出巴掌西瓜的样子。
从小到大,他吃的西瓜都是又大又圆,精品中的精品。
舒念“呀”了声,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祁老师,你家真有钱。”
祁扬话到嘴边咽回去,轻咳一声,说道:“这个和钱没关系,我们今天上课的内容是,《画杨桃》。”
于是乎,第一堂色彩课,硬生生被祁扬上成了语文课。
甚至,为了深入教学,他还专门带着学生去了边上的水果店,买了两个杨桃。
第117章
祁扬的教学和童淼完全不同,其更在乎挖掘学生的天赋,在原有基础上,不断让学生展现绘画灵性。
一开始,舒念对绘画的观念被打破,画出来的事物完全不成型。
即便是外行人看了,也觉得一团糟。
但是祁扬越看越喜欢,不吝啬夸奖,“画得不错,瞧瞧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谁能想到这是在画一排树呢。”
舒念听到这话,小脸皱巴巴,眉毛拧紧。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老师这么说,起初还以为,是夸奖自己的。但越听越觉得,这话好像不太对劲?
“祁老师,你是不是在说,我画的很丑很难看?”
祁扬点头,“那当然,就没见过比这更丑的了。”
“那祁老师,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怎么样?老师是不是天生就爱笑?”祁扬忽然反问一句。
舒念当场懵住,好一会儿才想起“往事”,表情更郁闷了。
祁扬逗了会儿,见好就收,终于正色,“舒念,不要害怕犯错,不要畏缩用色,人在学习绘画之前,并不完全是一张白纸。我们从出生就接触自然各种风景结构和浑然天成的色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影响是无形却始终存在的。不要忽视记忆深处对色彩和线条的敏感,不要一味去模仿名家的那些画,你只有自己不断去尝试各种可能性,才会发现当中的奥妙。”
“为什么有些画家自成一派,且风格独特?为什么有些画家的画看着特别好,但细看又觉得不怎么样?还有些画家,你以后就会知道,他们的画即便完美,但一幅画中,却处处存着别人的影子。”
“绘画就这么些颜色和结构,但如何为己所用,却是不容易。就像文字,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常用字也不过几千,上过小学基本上就全都学会了,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作家。算了,作家这个词对你来说挺陌生,那咱就说一说写作文,都是那么些常用字,有的人能写出高分作文,有的人甚至词不达意……”
舒念的天赋高,祁扬惜才,并不愿学生小小年纪就开始模仿,甚至是自己的作品,他都不愿意拿出来做分析。
在他看来,年纪小的优势太大了,首先一点就是试错成本。
现在犯的所有错,在将来,都会成为一笔不可磨灭的宝贵财富。
舒念跟着祁扬学画快半个月,学得很杂很乱,她好像有点听懂了,但自己一个人再细想时,又觉得什么都不懂。
即便是免费学的,这样的结果依旧让她感到不安。
爷爷奶奶不懂画画,小伙伴们一直都觉得自己画得好,舒念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最后只好在上基础课时,和童老师说。
童淼听完学生的话,眼睛不由瞪圆,“你说什么?祁扬这么些日子,就教了你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
舒念点头,想了想又摇头,“祁老师说,我要一直犯错,这样才能学好。”
“这什么歪道理,哪有这么教画画的,不行,我得去和他说道说道。”
童淼趁着中间休息时间,去找祁扬,颇有点质问的意思。
祁扬听完,无动于衷,甚至点头,“对啊,我就是这么教学的,你要是不乐意,想把人带回去?那不好意思,晚了。我收下的学生,就没有退了这回事儿。”
“祁扬!”
童淼有些生气,看了眼画室内的学生,又说:“你教其他孩子,也是这么随意的吗?”
祁扬瞅了眼偷偷看热闹的阮钦文,直言:“那肯定不,看到没,就里头那个小孩儿,跟你一样脑子不开窍,我是不指望他能学得怎么样,顶多以后能顺利通过考级,成为他父母眼中的优秀艺考生就行。”
“哈!那你的意思,是对念念寄予厚望,想要把人培养成徐悲鸿?”
祁扬一瞬表情严肃,“童淼,世上只有一个徐悲鸿,没有谁能成为第二。如果你说的是模仿,领悟名家的画技,那舒念,永远不可能。”
“祁扬你——”
“她只是她,成不了徐悲鸿第二,也成不了齐白石第二,但她能成为舒念。”
“祁扬……”
“临摹能快速学画,但永远成不了第一,而舒念,只需做得独一无二。”
舒念等啊等,等啊等,出去的童老师终于回来了。
相较于离开时的怒气冲冲,回来时的童淼茫然却若有所思,这让她不理解。
“童老师,你怎么了?”舒念忍不住问。
童淼看着五岁的孩子,才这么丁点儿大,眼神懵懂,说话稚嫩,可就是这样一个年岁的小孩儿,却被祁扬寄予厚望。
也许,这就是自己和祁扬的区别吧。
对方能成为独树一帜的名画家,然而同样年龄的自己,只能成为少年宫里一个教课的绘画老师。
“念念,也许你祁老师说得对,我能教的永远只有基础和技巧,而这些东西,没办法成就你自己。”
“童老师?”
“啊不说了,你好好跟着祁老师学,他那个人虽然脾气臭,但对学生还是很用心的。”
就像被迫收下的阮钦文,在他看来是不开窍的“蠢”学生,可收下了,就没有随意教的事情,哪怕只是为了让学生顺利通过考级。
舒念“哦”了声,“我知道了童老师,我会好好学的。”就算学不懂。
这样学不懂的绘画课,又上了一个星期,祁扬忽然提出来,从画静物到动物。
“动物,是小动物吗?”
“可以这么理解,一般来说动物是指野生动物、家禽又或宠物之类,我们观察了解它们的体态结构,用线条描绘出骨骼、肌肉、毛发,以及动态下的神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