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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零食也就算了,这两个大金戒指,那可万万使不得。
张桂花拿着戒指盒直奔张家,找到张朝阳,退回去。
张朝阳早就考虑到这一点,想好了说辞,“婶子,这是念念自己花钱买的,我没花钱。”
反正等念念长大了,卖画还钱,两者一换算,就是她自己的钱。
没毛病!
张桂花不相信,“两个金戒指,大几千呢,念念哪来的这么多钱?”
张朝阳耸耸肩,一脸无辜,“那我就不晓得了,你要不回去问问念念?”
张桂花一走,哈士奇直接翻白眼,“铲屎官,你怎么能给念念挖坑呢,要是她圆不回来,不就露馅了嘛!”
“圆不回来……能圆回来的吧?”
舒念已经想好了办法,只是第一次撒谎,有点紧张。
“妈妈,妈妈给的。”
“你妈给你钱了?”
“嗯,夏天的时候,妈妈走之前,给、给的。”
舒念已经很久不说短句了,但这一次,居然结巴到“犯病”。
张桂花没听出来,只一个劲儿的想着,儿媳妇给孩子塞那么大一笔钱做什么?
“你管她做什么,钱给了孩子,就随念念花。也算他们小两口有点心,哎哟不行,我又想到那一万块钱,心口疼。”
唐庆国不能去想钱,一想钱就跟一万块过不去了。
张桂花瞪了眼,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问问玉华,到底给了念念多少钱。”
唐庆国直接打断,“你问这个做什么,管得太宽,没得人家还以为你有点别的心思。要是晓得念念拿钱买了两个金戒指给我们两个老的,你当你儿媳妇心里怎么想?这戒指你还收不收?”
唐庆国对孩子花一笔大钱是惊讶的,但他很快欣然接受。
这是孙女送给自己的心意,有什么不能收的!
当即,把戒指套在手上,左看右看,满意的不得了。
“念念给我的,我得戴着,大不了回头我自己拿钱补贴,总归不让孩子破费。”
唐庆国一直奉行,谁生的孩子谁来养,孙女搁乡下养着,花父母的钱是天经地义。
所以平时问儿子要钱,十分理直气壮,且理所当然。
但现在,孩子一下子买了两个金戒指,唐庆国心里热乎,并不想把这笔钱归到小两口身上,权当是孙女自己的心意。
“等回头,我给念念塞钱,不让她吃亏。”唐庆国直接做决定。
张桂花收起手机,跟着点头,“那成,过年时候,给孩子包个大红包。”
舒念第一次撒谎,演技很拙劣。
但唐庆国夫妻俩却相信了,一个是没想到孩子会撒谎,另一个是没想到张朝阳会借钱。
是夜,舒念躺在床上,捂着自己心脏位置,一下一下吐气。
“念念,你还没睡吗?”门外传来小黄狗的声音。
舒念“嗯”了声,想了会儿,回道:“心跳好快,是因为我白天说谎了吗?”
“念念你在害怕?”
“说谎不对。”
“但如果是善意的谎言,那也没关系的吧?”
舒念没继续说,她在认真思考谎言和善意的谎言,究竟有什么区别?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谎言就是谎言,就算是善意的,那也是不对的。
所以,我做错了事,是一定要和爷爷奶奶说的。
但是欠了朝阳叔叔的钱,还没有还。
所以要还完钱,再说。
舒念摸着干瘪的零钱包,又开始思考,钱从哪里来?
自己是个小孩子,还不会赚钱,所以可以有钱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大人给钱。
“奶奶每天给我三块零花钱,我不花,存起来,一个月有九十块钱。”
“过年,爸爸说要给我大红包,大红包应该有很多钱。”
“姑姑姑父也会给我红包,全都加起来的话……”
舒念和赵文轩,作为老唐家的小辈,有且仅有两个孩子,大人们是格外宠的。
其中一条,就是不会“没收”过年收到的那些红包。
赵文轩算数不大行,但是算钱贼精,每年收到的红包,算得一个字儿都不差。
他有一个小本本,专门记住自己有多少钱,每一次要花钱,都会问妈妈要。
唐佳欣虽然帮孩子拿着钱,但一分不动。
舒念和哥哥聊天,就红包怎么花说的最多,是以受到启发,也决定拿个小本本记下来,等过年收到所有红包,再一起算账。
做年糕,过小年,大扫除,炖年味,家家户户忙忙碌碌,在农村,年味依旧很足。
舒念跟着爷爷奶奶体会了一把大扫除,之后又帮忙剪窗花,做馒头,直到今天一大早,被爷爷塞了一副春联,她才忽然想到,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了。
“念念,咱把春联都贴上,你拿好了,爷爷做点浆糊就来。”
“浆糊是什么胶水?”
舒念拿着春联,小步子走得飞快,根本不愿意在原地等待。
唐庆国在杂物间找了个小铁锅,又搞了一根小木棒,往里头倒了面粉,加水去锅灶台那边煮。
一边煮一边搅和,还不忘给孙女解释:“以前那时候,哪里有胶水这种东西,我们老百姓黏点啥,就自己做个浆糊。面粉一把,水一勺,不能太干也不能太稀,煮了两三分钟就行了。”
铁锅里的面糊微微沸腾,唐庆国立刻拿开,等稍稍冷却不烫手,就带着孩子去大门口。
“念念,你把春联翻过来,爷爷涂上浆糊。”
舒念立刻照做,又看爷爷刷浆糊很有意思,忍不住就想玩。
“行,那就你来。”
唐庆国很爽快的把工作递交出去。
贴春联,大门口一对,正门客厅一对,厨房一对。
若是唐庆国自己动手,三下五除二,又快又好。
但轮到一个小孩子,浆糊涂得不严丝合缝,贴上去也不大美观。
可唐庆国瞧着那有些歪歪扭扭的春联,心里别提多高兴,这可是孙女陪着自己贴的春联啊,或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念念贴的春联,好看。”唐庆国笑着说道。
舒念盯着自己贴的春联看,越看越难受,歪了。
但是家里没有其他春联了,如果撕掉重新贴,爷爷又要去镇上买。
唔,不能撕。
可是怎么办,浑身好像小蚂蚁在爬,好痒的感觉。
小黄狗挠挠小主人的裤脚,好似猜到了,“念念,你想一想大门口的爪爪印,多看看,可能就会习惯了。”
“多看?”
“就是一直盯着看,看着看着,身上的蚂蚁就会消失的吧?”
小黄狗不确定,只是按照自己猜测的去理解。
舒念却觉得毛茸茸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习惯,那就慢慢习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