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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鸣说他将天冠的研究成果偷走了，而当初他在坦白沈诚的来历时，也说过沈诚就是他从生命法庭偷出来的。
自己=天冠的研究成果？
水中的鱼漂还在晃动，荡起一圈圈涟漪。
沈诚却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了，他低声询问道：“你偷走的是什么研究？”
杜天鸣与沈诚对视着，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这里并不安全，换个地方吧。”
老软从不远处的林子中走过来，朝沈诚和杜天鸣伸出手，显然是准备将两人带到平行世界中。
沈诚犹豫了一下，抓住了老软的手。
黑暗淹没视野，那熟悉的失重感再次出现。
等到黑暗褪去时，沈诚的视野重新恢复光明，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平行世界中，周围摆放着家具电视，就连灯光都亮着，好像是在一处民居内部。
沈诚握了握双手，看着站在眼前的杜天鸣和老软，皱眉问道：“为什么我的大部分身体都留在现实中了？”
他发现自己的实力突然下跌到一个很夸张的程度，体内的永恒之血和龙血更是消失了至少99%。
这种情况，立刻让他联想到之前被杜天鸣坑过一次的靳星，丢失了半边身体。
那么始作俑者，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两人。
“那你得问他。”
老软看向站在一旁的杜天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人渣：“你真的狠啊，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
“他不是我的儿子。”
杜天鸣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冷静的可怕：“外貌是世界上最具有欺骗性的东西，长得好看的不一定心地善良，长得丑陋的也不一定品行恶劣，那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就有血缘关系吗？”
老软抬起双手求饶：“好了好了，不要跟我长篇大论，我实在是说不过你。”
杜天鸣不搭理他，对沈诚说道：“把你大部分身体留在外面，是因为不希望你对接下来的事做出过于激烈的反抗。”
沈诚与他对视几秒，忽然笑了笑。
见到旁边有沙发，他一屁股坐下：“那么，你打算对我做什么呢？”
沈诚一直对杜天鸣抱有很深的警惕，甚至在出发来见面之前也特意做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杜天鸣用一个重要的消息打乱了他的心思，然后配合着老软一起，以漫不经心的姿态，让他一脚踩到陷阱中。
“我要对你做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
杜天鸣也坐在了沈诚的对面沙发上：“不过，还是先等我把刚才说一半的话说完吧。”
沈诚当然乐意之极，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
“自从知道天空之主的存在后，我十分的焦虑，还想找到解决的办法。”
杜天鸣双眼微微放空，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之中：“那段时间我日夜待在实验室中，不停进行着各种计算和模拟，最终却一无所获，在我无比绝望的时候，我将目光投向了天冠，作为上一个文明的幸存者，他手中一定掌握着不为人知的资料，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发现天冠正在进行一项极为秘密的研究，就连整个生命法庭都无人知晓。”
沈诚听到这立刻发出了质疑：“既然整个生命法庭都无人知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杜天鸣十指交叉，镜片下的双眸闪烁着光芒：“我发现的过程充满了意外和巧合，这或许就是命运对我的眷顾。”
这种充满神棍味道的回答，让沈诚无话可说。
杜天鸣继续讲述下去：“天冠不知道从哪获得一颗活着的种子，这颗种子拥有着无限进化的可能性，它可以模拟出世间一切能力和形态，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进化方向，从而不断突破各种属于人类、妖魔和永恒族的枷锁，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的高度。只要让它无限的进化下去，那么它的力量最终会成长到足以击败天空之主的高度，解救整个星球的危机。”
说到这里，就算是一贯冷静的杜天鸣，也表现出了明显的激动，语速加快，就连语气都拔高了几公分。
而沈诚的心跳也砰砰跳起来。
无限进化的可能？模拟世间一切能力和形态？
这两个形容，就像重锤一样砸进他的大脑，掀起海啸一般的波澜。
这不就是在形容他的金手指吗？
“天冠是上一个文明的失败者，我不能将这唯一的机会留在他手中。”
杜天鸣的语气又重新恢复了冷静：“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将那颗种子偷走，而机会也很快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敌人出现在生命法庭总部，天冠也被迫离开黑色大楼，于是我趁机盗走了那颗种子，然后连夜离开人类联邦，潜逃到了永恒帝国。”
沈诚明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杜天鸣会被生命法庭以最高通缉令通缉的原因，因为他偷走了天冠最重要的宝贝。
不过把自己形容成宝贝，让他感到一点点恶心。
“这颗种子很快就在我手中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能力，我为它注入了一些人类婴儿的基因片段，它开始模拟婴儿的形态，将自己也变成了一个人类婴儿。”
杜天鸣双眼紧紧盯着沈诚：“我收养了这个婴儿，本想亲手将他抚养成人，可是我意外落到了白君的手中，被他强迫变成了永恒族，之后我在永恒帝国的处境变得危险，只能将那个婴儿送走，交给杜海静抚养。”
说到这里已经是明示，沈诚就是那个种子变成的婴儿。
沈诚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微一扯：“你就这么放心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出去？”
“因为我没得选。”
杜天鸣的语气流露出一抹无奈：“我那时候已经被靳星盯上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太过危险，只能冒险放到一个谁都不会关注的地方。”
沈诚的思维已经彻底凌乱，他对自己的来历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是实验室诞生出来的，也许是克隆人，也许是某些人的私生子。
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最后的答案还是把他雷得不轻。
自己居然是一颗种子变成的人？
这个答案实在是过于离谱了，离谱到沈诚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他不得不对杜天鸣的说法再次提出质疑：“在我被变成永恒族之前，我毫无疑问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你说的那些神秘能力。”
他本身就是穿越过来的，而被他穿越的原主甚至被两个流浪汉打死，难道这也算是能够拯救星球的唯一希望吗？
杜天鸣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那是我动的手脚，为了防止你在幼年期被人发现特殊，我在你的基因中植入了一把锁，它会压制你的所有能力，让你在长大成人之前会表现得像个普通人一样。”
沈诚哂笑一声：“你这真不是后期才打的补丁？”
杜天鸣有些疑惑，显然是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诚只能换个话题：“你就不怕我发生意外死掉了？”
“不会的。”
杜天鸣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充足的理由：“如果你发生意外死了，也会退化成原来的模样，然后进化出新的形态，并不会真正的死亡。”
沈诚微微皱眉。
假设杜天鸣说的是真的，那在自己没有穿越的情况下，原主被两个流浪汉打死后不会真的死亡，而是会退化成原来种子的状态，然后再重新进化？
见到沈诚沉默，杜天鸣抛丢出了一个重量级的炸弹：“你在变成永恒族之后，是不是发现自己能够同时掌握多种能力？那是因为我在你基因中留下的限制逐渐解除，你正在恢复独有的进化和模拟功能，你现在所拥有的不同能力，都是你在无意识之间对别人的模拟而获得的。”
沈诚反驳道：“你说的这些设定，该不会是把记忆使者的能力改头换面后拿过来的吧？”
“不一样的。”
杜天鸣摇了摇头：“记忆使者是靠着偷窥别人的记忆，从记忆中复制别人的能力，但这些能力终究不是他们的，时间一久就会消失。而你不同，你是模拟别人的能力，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杜天鸣的身体微微前倾，紧盯着沈诚的双眼：“你是不是有时候会模拟失败？而那些模拟成功的能力，又能够进化成更为强大的力量？”
沈诚面无表情。
他拥有多种能力这件事并不能算隐秘，很多人都知道。
但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一般都是猜测他和记忆使者有什么关系。
唯有杜天鸣一口道破了他多种能力的真正来源。
沈诚的能力都是靠完成别人的遗愿才获得的，但是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通过观摩别人的记忆而进行模拟呢？
无法完成别人的遗愿，那就是模拟失败了？两种能力融合为一体就是进化成功？
沈诚忽然警觉过来，自己正在用杜天鸣给出的理由说服自己。
毕竟金手指的来历过于玄乎，相反，杜天鸣给出的理由更加有理有据，所以内心下意识认为他的话更有道理。
沈诚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这些复杂的念头通通抛开。
不能跟着杜天明的节奏走下去，否则说不定真有可能被他的话给框住了。
“我姑且认为你说的都对。”
沈诚盯着杜天鸣这张近在咫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让我重新成为你的实验体吗？”
“你已经足够完美，不需要再进行任何多余的试验，倒不如说，你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杜天鸣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接下来，我会通过一场特殊的手术，将我自己的灵魂与你的灵魂进行互换，由我来掌控你的身体。”
听到杜天鸣袒露自己的目的，沈诚竟丝毫不觉得意外。
毕竟反派都是这副德性，要么就是为了力量，要么就是为了私欲，一点格局都没有。
“看你的表情，心中肯定认为我是为了夺取你的力量才这么做。”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我对力量本身并不感兴趣。”
沈诚的表情微微有些难崩，看着杜天鸣的眼神，就像在看某位说自己对钱不感兴趣的老马。
杜天鸣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之所以要跟你互换灵魂，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的私心，因为我想亲眼见证，你的未来究竟能够走多远，你的进化之路究竟能够诞生出怎样无限的可能。”
“第二，我也不放心将击败天空之主这件事交给你，历代文明有无数惊才绝艳之辈都失败了，你跟他们比并不出色，所以我需要亲自完成这件事，终结文明周期的毁灭。”
沈诚反问道：“难道你觉得自己比所有天才都要厉害？”
“没错。”
杜天鸣竟然亲口承认下来，语气极为坚定：“没错，我比过去所有天才都要厉害，不是因为我更强，而是因为我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
沈诚也不知道杜天鸣这究竟是自大还是自信，他的原因似乎也是一心为公，或者单纯只是为了梦想。
但喊口号谁都会，关键不是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沈诚冷笑一声：“无论你的梦想有多么远大，你的理由有多么充足，我只看到你算计我，还想夺走我的身体。”
“我并不打算用言语来说服你。”
杜天鸣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说罢，他便朝沈诚伸出手。
啪！
沈诚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腕，微微一笑：“我的使命有没有结束，你说了不算。”
杜天鸣回答道：“顽固抵抗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的绝大部分力量都被留在了现实中，现在的你并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知道，不过你以为我来见你之前没有做准备吗？”
沈诚抬起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出来吧，三位。”
随着沈诚的话音刚落，杜天鸣和老软只感到眼前一花，三道身影凭空出现在沈诚的身边。
这是三个相貌出众，姿态各异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