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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和李建见状,立刻眼睛一瞪,大喊一声“好啊,偷吃”,也马上跟着加入了埋头猛吃的行列。
和李暮吃饭,那就不能慢,不然眨眼的功夫羊肉就只剩下盘子了。
……
吃了个半饱,李暮才放慢速度。
他看了看吃得满嘴流油的张凯和李建,想到两人在上次的培训班选拔之后,都没有进入超算研发培训班,他开口问道:
“你们有没有兴趣去研究电子游戏?”
“电子游戏,上次你说的那个?”张凯夹肉的筷子顿了顿,“院长之前在你走后跟我和李建提过一嘴,但我们还是更想搞机械自动化。”
他的目光中满是坚定。
李暮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
“搞游戏其实和搞机械自动化并不冲突,都是对计算机语言的应用。”
“你们完全可以现在游戏那边培养经验,然后再继续去搞。”
“如果进入游戏研发中心的话,不仅可以直接和计算技术研究所的一些大佬学习,还能接触到计算机语言最前沿的应用项目,这个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直接说机械自动化现在没啥前途肯定不行,想要劝说两人只能另辟蹊径。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张凯和李建顿时狠狠地心动了起来。
这时,一旁的邵亚楠有些迷惑地问道:“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李暮和王娅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好像张凯和李建也渐渐变得有点神秘起来。
……
张凯看了看李暮,见他没什么异色,便知道可以透露一些出去,于是简单地跟邵亚楠说明了一下游戏研发中心的事。
听完之后,邵艳楠不由惊叹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好事啊,全新的领域,而且能够为国家创汇,一点也不比我们学机械工程差嘛!”
“要不是我对计算机一窍不通,我也想去学了。”
“你们既然有机会,国家也确实急需这方面的人才,我觉得可以去试试啊。”
她的话和李暮的分析利弊不同,但对张凯和李建的影响更大。
国家需要,仅凭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他们抛弃所有的顾虑。
“你们都这么说了,要是再不去,也不合适,明天我们就和院长去说!”张凯狠狠地吃下嘴里的涮羊肉,满眼冒光。
李建眼中亦是满是期待。
……
吃完饭后,众人各自道别。
李暮和王娅走在学校的路上。
忽然间,天空便落下了一片晶莹的雪片。
接着是一片,两片……千万片。
不多时,一场鹅毛大雪落满京都。
两人赶忙找到一处棚子下面避雪。
将自行车停好后,看着“簌簌~”落下的雪花,李暮不由发出一声感叹:“好大的雪啊!”
他感叹过后,却发现身边的王娅迟迟没有反应。
扭过头,才发现她的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贮满了泪水。
“你,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李暮望着她眼里晶莹的泪花,一时手足无措。
他以前会一千万种哄女孩子高兴的话,但在此时,好像都不适用。
王娅微微偏过头,擦去眼中的泪水,道:
“没事,不是你的错。”
“只是看到下雪,我突然想,想起我爸了。”
“他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天。”
“不哭了,不哭了,要过得开心,他在上面看见了,也会高兴的。”李暮抬起手,迟疑了一番,然后轻轻擦去王娅眼角的泪水。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王娅的身体微微一颤。
这相当亲密的动作,也让李暮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
奇了怪了,他以前也没这么纯情啊!
王娅道:
“好,我不哭!”
“我已经实现了答应爸爸的愿望,现在还在帮国家研究更厉害的武器。”
“爸爸在天上看到了,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嘴上这么说,她眼里的泪水不知为何却愈发汹涌地流了出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做得再多,也见不到爸爸了。
李暮纠结了许久,才抬起手,放在王娅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他闻声宽慰:
“对,他一定会为你的成就自豪的。”
“不过前提是你要过得开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想继续研究的话,其实可以放弃的,严老和黄教授庄教授那边我去说。”
王娅并没有立刻回答,泪眼婆娑的看着李暮。
良久,她忽然问道:“你希望我放弃吗?”
“不希望。”李暮没有任何犹豫,给出答案。
王娅又道:“为什么?”
这个追问让李暮有些猝不及防,过了许久,在王娅等得都有些焦急的时候,他终于才道:“偶尔能见面,还是很好的。”
短暂的休息过后,李暮继续投入到超算的研究当中。
在陆续攻克了一系列的技术难关后,超算的研制也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
到了这时候,他反倒轻松下来。
技术问题被解决,要做的只剩下实验,实验,继续实验。
这个过程十分的辛苦,然而每个人都不知疲倦一般,全力以赴地朝着完成目标狂奔。
……
走出软件课题组,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李暮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严佩林紧跟着他出来,发现他眉宇间的疲惫,道:“要不要再去休息休息,离你上次休假也有半个多月了吧?”
“没事没事。”李暮摆了摆手,道:“越到最后关头,越不能放松,我可得站好这最后的一班岗。”
“而且严老您不也有很久没有休息了吗,您都不说累,我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累。”
“我的研究强度,哪有你这么夸张……”严佩林摇了摇头,见李暮坚持,也没有再劝,只是叮嘱道:“如果觉得身体哪里不对,一定要说,不要强撑。”
“您放心,我会的。”李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她,李暮笑着打了个招呼:“好巧啊!”
“到吃饭的时间了,一起去吃饭吗?”王娅点点头,本来已经走过他的身边,又突然顿了顿,问道。
李暮点点头:“好啊,走!”
说完,他又看了看严佩林,道:“严老,一起去?”
“不了,我再盯一会儿。”后者笑呵呵地摆摆手,上面操心李暮个人问题的事情,他也清楚,自然要多给两人创造机会。
可惜的是,他们都创造那么多机会了,这两人还是没什么动静,让他们那叫一个急啊!
心中感慨的同时,严佩林摇了摇头,转身准备回实验室。
结果一扭头,看到了摩挲着下巴望着远处离开的李暮和王娅两人的关建民,吓了他一跳。
“你小子蹲这里做什么,当贼呢?”严佩林无语道。
关建民闻言,才收回目光,连忙摇头道:“严老,您误会了,我这是在观察他们俩呢!”
“观察他们?有什么好观察的,不就是那样,除非我们直接保媒拉纤,不然我看他们是很难有什么进展了。”严佩林望着走路都要隔开两个人距离的李暮和王娅,微微摇头。
但上面急归急,却也不好采用这个做法。
又不是旧社会,而且两人如果都没有这个意思,他们这么做反而会适得其反。
关建民看他完全没发现,嘿嘿一笑,道:“严老,您这就看走眼了,我看他们很有进展才对。”
“难道您没发现,最近他们偶遇的次数非常高,而且还经常一起吃饭。”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严佩林微微皱眉,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
自从上次给李暮和王娅放过假之后,这两人不是你偶遇我,就是我偶遇你,偶尔还会约着吃中饭或者晚饭。
关建民道:“如果仅仅是这样肯定没什么不对,但您不觉得,李暮他每次快到吃饭的时候,王娅在哪边,他也会在哪边。”
“难道他们真的……”严佩林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见状,关建民嘿嘿一笑,然后飞快地离开半导体研究所,和上面汇报情况去了。
……
某处小院子。
听到消息的上级领导愣了愣,旋即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这个李暮,还真是喜欢不声不响地干大事嘛。”
“亏我还替他操心,结果他自己已经解决了。”
“王娅是个好姑娘,他们又都是搞科研的,如果能在一起,是件大好事啊!”
他的语气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
给李暮找对象这个事,和给他研究奖励一样不好办。
作为夏国核心科学家之一,李暮现在在高层的一批领导里都非常知名。
听说他这么年轻有为,不知道多少有适龄姑娘的高级干部,都想把女儿嫁过去。
……
很快,郭默、丘领导、董华兴、谷峥,乃至钱树言等当初一批看好李暮和王娅的人,都先后得到了两人关系有大大进展的消息。
要不是碍于两人现在还在研究,他们肯定第一时间组团过去凑凑热闹。
……
这边,李暮还不清楚自己吃顿饭的功夫,已经被关健民在背后“造谣”了个遍。
他一边看着报纸,一边飞快地消灭着桌上的饭菜。
发现他眉头皱起的王娅好奇地问道:“怎么了,看你面色那么凝重?”
“你看看国外最新的报纸,M帝的IBM公司,已经完成了集成电路计算机的组装。”李暮将报纸递了递。
王娅听完也吓了一跳,连忙接过报纸,拿起一看,结果直接笑了起来:
“什么嘛,他们不过组装了587块原始集成电路,重量不到300克,体积也不到100立方厘米,功率更是只有16瓦。”
“而且连中规模集成都没有实现。”
“即便组装除了集成电路计算机,在短时间内也追不上我们。”
“话是这样说没错。”李暮点点头,又道:“但是如果放任他们的集成电路计算机起步,形成产业链,日后我们想要占据市场会有不少的麻烦。”
M帝佬不是傻瓜,不可能放任他们的半导体和计算机市场都被其他国家占据,要知道是夏国,就更不可能了。
至少在双方的关系正常化之前,一旦被发现,会有不小的麻烦。
“那你想怎么做?”王娅右手撑着光洁的脸颊,侧头看向李暮,眼中满是钦慕。
李暮微微沉吟,然后道: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在他们的半导体和集成电路计算机刚刚起步的时候,就给他们狠狠的一拳,打得他们十年八年都抬不起头。”
“不过这么做也有问题,现在01型计算机只有我们夏国能生产,很容易便能追查出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国外建立一家空壳公司,然后利用这家公司进行生产和技术输出。”
“但想找到这样的国家也不容易,意识形态不同,那些Z本国家很难会和我们一条心。”
M帝,情报部门佛波嘞。
局长正吃着美味的蛋卷,就看到上次被他痛骂一顿后,很久没有见过的情报人员又敲门进来。
情报人员满脸严肃道:“局长,收到重要情报,我认为我们必须要重视了。”
“什么情报,又是你上次说的夏国研发出来集成电路?”局长咬了一口蛋卷,心里盘算着将对方直接派去黑州干外勤得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伟大的M帝国,唯一的敌人只有在海岸另一头的红色联盟,什么夏国,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五星上将麦克阿瑟为何惨败,不过是因为无能的棒子拖了他们的后腿罢了。
“不,这次不一样。”情报人员见局长不以为然,连忙道:“这次我们是从红色联盟那边解惑的情报。”
“情报写明,夏国不止做出了大规模集成电路,甚至还做出了运算速度达到100万次每秒的计算机!”
局长咀嚼着蛋卷的嘴巴忍不住停了下来,眼里浮现出一抹吃惊之色。
红色联盟和夏国的关系恶化,按道理讲,应该不会联合起来弄假情报骗他们。
但是一百万次每秒?
他们伟大的M帝国都还没有实现,才建国十多年的夏国怎么可能做到。
可要是真的……
局长一时如坐针毡。
……
另一头,克格伯也收到了来自夏国境内传来的情报。
自从上次驻夏国大使馆传来消息后,他们便密切地开始关注夏国半导体的发展状况。
虽然01型计算机的研发和生产都十分保密,但是得到一份性能数据,对他们而言并不困难。
克格伯局长看着上面100万次每秒的数据,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众所周知,大蘑菇的研制,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依赖计算机的算力。
如果这个数据是真的,那么夏国很有可能会在相当短的时间内,便完成大蘑菇的研制。
甚至极有可能,已经完成!
以现在双方僵化的关系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大的坏事。
沉默许久,他当即下令:“查,一定要查出来,究竟是谁主导的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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