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间全涌上心头,但他面上情绪很快又恢复。
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她,舌尖带着掠夺,如狂风骤雨,蛮横地搅乱她的呼吸。
何碧顷不知道哪里触到他的逆鳞,他动作没个轻的。简直把?她往茫茫江河绝境弄。
她快要溺毙了,堵不住的水。
酥麻感袭遍四肢,她眼前朦胧一片。
他捧住她潮湿的脸,亲她的唇:“是不是很舒服?”
温柔地掐了一把?她的腰,她皱眉扭了下。
“嗯?”他契而不舍。
何碧顷羞涩地别?开高潮后酡红的脸。
床像被雨淋过,对?于他的问题,答案一目了然。
没得到她的亲口承认他也不继续问,后仰躺着休息了片刻,在抽屉里拿出几个薄薄的铝箔包装袋,抱着她往浴室。
细细密密的水花柱分?布均匀地落在俩人身?上。
水流声哗哗哗,千万颗砸着。
她的听觉突然模糊,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偶尔听见他在耳边说?:“和好,我会每晚让你?舒服。”
她的心一抽,原来这句话才是目的。
他的声音夹着雨声模模糊糊,湿湿答答传入她耳朵,她好像回到鹿卧山的暴雨天,她在鹿卧山三个月近乎一半都是雨天。
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搭理?。
他便?加重吮噬的力道惩罚她。
……
在浴缸,江猷琛细细打量她软绵绵补充能量的模样。白嫩的肩膀都是他刚才留下的草莓印记。
他欣赏了片刻,凑到她耳边:“床都没法睡了,我先去换新的。”
何碧顷正闭目养神,听见这话蓦地睁开,他唇角一勾,亲了亲她羞涩的脸。
“不过,那么久应该风干了。”
她漂亮的狐狸眼里还氤氲着媚人的水汽,气若游丝:“你?是对?你?太盲目自信,还是太低估我了。”
想起那水量,她怀疑在客厅喝的那两杯全白费了。
他捏了捏她脸蛋,赞同道:“嗯,我们顷顷可棒了。”
“……”
她迷迷糊糊睡着时,水压突然上浮,水里她的腰被搂住,拐了个弯,躺在结实的胸膛。
她被弄醒,疑惑地抬脸,还未问出口,下巴被掐住,他低头含住她的唇。
今晚吻了太多次,时间又长,她的唇舌很容易就发麻,晶莹液体控制不住从唇角溢出。
直到听见熟悉的撕开包装袋声音,她下意识睁开眼。
果然看见他又撕开一个铝箔包装,她完全懵了。
嗓子又干又疼,开口:“不要了,我明天还要去机场。”
她明天中午14点的飞机回海市。再做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江猷琛背脊一僵,眼神倏地暗了。
睨向她,嗓音冷静低沉:“还没用完。”
他刚才说?是去买避孕药那天买的,要用在她身?上,现在已经?在她身?上用光了一盒,顺着他的话问:“你?买了多少?”
他炙热的眸仿佛要将她彻底燃烧:“很多很多。所以我们要一直做。我周末去找你?,两天六次。大概五六十年就能用光。”
何碧顷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皱眉:“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样?既然你?不想谈恋爱,我们就做情人有什?么不对??不是想在上面吗?我下次去找你?,让你?在上面。”
何碧顷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事,想从水里爬起来又被他摁住。
他坚定?道:“我不会让人发现。”
何碧顷恼怒地瞪他,咬牙:“我不想跟你?做情人,我以后会跟别?的男生谈正常恋爱,你?也会有新的恋情,会结婚生子。”
他遏然打断她,目光骤然尖锐:“那就到我们彼此谈正常恋爱为止。”灼灼盯着她,语气摄人地逼问:“你?想跟谁谈正常恋爱?顾庭山吗?”
浴室里瞬间静下,何碧顷脑子嗡地一声空白,死死咬住唇瓣,瑟缩了下,她眨眨眼,憋回眼眶的泪水,攥紧手心压抑着呼吸,她觉得很难堪。
他为什?么会突然在这种时刻提顾庭山?他心里一直以为她跟顾庭山有什?么吗?
可如今他的想法都跟她没任何关系。
过了很久才挤出声音回他:“不是他,也不会是你?。”
江猷琛镇定?的眼眸闪过稍纵即逝的暗淡,俩人僵持着,她垂着眸扭开脸,泪水簌簌往下流,麻木地说?:“江猷琛,我真?的很累。”
“能不能放过我。”
‘能不能放过我。’
江猷琛眼里的光彻底暗下,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安静的浴室响着女人的啜泣声。
他燥得不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才刚结束,现在令人烦躁的空落落却涌满全身?。
身?体餍足了,心里被挖空了。
让女人哭着说?能不能放过我,做男人失败到这个地步。
他半响才艰难地,认命地吐出一个字:“好。”
浴缸里的水早已凉透,何碧顷腿软得没法动。
她坐在垫了毛巾的洗漱台,他一言不发帮她吹头发。浴室里只?有吹风筒发出嗡嗡的声音。
而二十分?钟前在这个地方,他在身?后一次次将她推往镜子又拉回来。
如今俩人的气氛实在怪异,她垂眸咬唇享受着女朋友的待遇。
却并非他女朋友。
连情人,炮友也不是。
她看着手背上的抠痕,又想到他刚才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亲吻安抚。
人在欢爱时都会做出些情深意重的动作吧。所以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吹风筒声音戛然停下,她被抱起往外走。
他像一个机器人,她则像木偶娃娃。
俩人都没什?么生机。
原本又皱又湿的大床已经?换上新的床单。
刚才欢爱时被祸殃的玩偶也重新整理?好按大小军训似的排列在床头。
她别?开眼,在即将被放上床时,开口:“我想回去睡。我怕早上妙娜找不到我。”
江猷琛抱着她俯身?的动作僵硬着,动了动唇没说?话,挺直背脊转身?将她抱出去。
从主?卧到客房,几步路的距离,他走得异常缓慢,周遭昏暗阒静,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男人抱着女人的朦胧身?影,女人小腿荡在半空。
俩人默契地沉默,静悄悄地进入客房。
何碧顷刚才出去喝水时留了两盏橘黄的壁灯,这会不至于摸黑,江妙娜在床的一侧睡得很安详。
江猷琛将她放在床上,手上一轻,身?体也跟着空洞,麻木地帮她盖上真?丝被。
而她一躺床上立马背对?他,朝江妙娜的方向躺着,他盯着这颗圆润的后脑勺,喉结滑动。
直到房间门轻轻合上,何碧顷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