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可能在鹿卧山待久了……”
何碧顷欲开口安抚她,听见江猷琛说:“何碧顷知道,你来?放。”
被?点名?的人并不想过去,在江妙娜面前又不好反驳什么。
何况给小鸡仔搬家也不是什么难事。每只小鸡都戴了脚环,并不难认,她过去抱起箱子里?的其中一只,正要转移去笼子里?,耳畔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不带走么?或者我到时候寄过去给你。”
第72章情人
关灯后的卧室安静至极,何碧顷意识清醒地躺在床上,身?旁是熟睡的江妙娜。
随着时间悄无声息地流动,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两个小时以前。
江猷琛说?完那句话后,何碧顷抱着小鸡仔的手一僵,曾经?她和他一起规划这些小鸡仔的去处,因为它们也是那段感情的见证、陪伴。
如今俩人都分?开了,再谈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从甜品店的创可贴开始,他就一直一而再再而三试探她的底线。要是不彻底狠下心拒绝,他肯定?还会继续进攻。
她转头对?江妙娜说?:“妙娜,到时候它们长大了,做了什?么菜式,记得拍照片我看看。”
江妙娜愣了一秒,从何碧顷唇角微微勾起的脸移向脸庞冷淡如斯的哥哥,声音低弱:“但是,我哥说?要当宠物养……可能我这辈子都不能在餐桌上看见它们吧。”
在她的潜意识里,任何都已经?取好名字的动物,那就是一家人。糯米是,这些小鸡仔也是。
“那好可惜,我还想看看鸡肉的6种不同煮法。”
当着哥哥的面说?想看看他6只?宠物的6种不同煮法,江妙娜甚至不敢大声喘息,生怕哥哥会发癫,好在他居然没出声。
何碧顷并没有按照江猷琛所说?的哪两只?要放在一层,随便?抓起随便?放。她的尖嘴恐惧症虽然已经?克服,但看见小鸡仔的嘴,心底还是少不了犯怵。
去岛台洗手,将贴了创可贴的左手放在水流柱下冲洗,一边反复抓透明的粘性胶带,直到边角翘起,她面无表情地撕开。
撕创可贴的举动让江妙娜惊呼:“顷顷姐,你?撕掉干嘛呀?我去给你?拿新的。”
“没事,小伤口,贴着都不能呼吸了。”
‘不能呼吸了。’
是指创可贴还是指人。
江猷琛站在笼子前,他垂眸盯着里面全部被打乱凑成一对?的小鸡仔,几团毛茸茸的黄色蜷缩着。听着身?后江妙娜发出跑来跑去的动静,始终没转身?。
之后何碧顷进了房间一直没出去,直到关灯睡觉。
晚餐吃的是重盐重锅气的大排挡,需要多喝水才能压下去那股燥热,偏偏她为了不跟江猷琛有接触躲进了房间里。此刻喉咙缺水,吞咽都困难。
她寻思着现在已经?凌晨12点,外面应该不会有人,便?开了两盏橘黄壁灯蹑手蹑脚地起来。
客厅一片寂静,虽然没开灯,但城市的霓虹光影从巨大的落地窗折射进来,照亮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屋内的家具摆设清晰可见轮廓。
何碧顷直奔岛台,下一秒却刹住脚步愣在原地。
岛台亮着两盏橘黄吊灯,温馨光影泻下,被一层淡黄色笼罩的男人听见动静缓缓掀起眼皮,两双眼睛在暗淡的光线里隔空对?视。
万物沉睡,听不见任何动静,也看不清彼此的情绪。
江猷琛坐在高脚凳,收回视线眼睑耷拉着,那双迷离狭长的眼像是淬了冰,漫不经?心地端起玻璃杯,仿佛未曾被人打扰。
喉咙实在渴,何碧顷当他不存在,径直去冰箱最底下的柜子里拿空杯到净饮机接水,水柱流进玻璃杯发出哗哗的声音,在安静昏暗的氛围里被无限放大。
长方形的岛台,净饮机在最左侧边缘,何碧顷站着喝水,而江猷琛就坐在净饮机斜对?面的位置。
俩人之间隔着岛台和净饮机。
接完第二杯后关掉出水,何碧顷继续喝。
“来一杯么?”
一道微哑的声音在昏黄的光线氛围里,听上去居然有几分?缱绻温柔。
——他在邀请她喝酒。何碧顷捏紧玻璃杯,假装没听见。
他低嘲了一声:“怎么?”冷淡又平静地揶揄:“只?是约炮身?份的男人不配跟你?喝酒?”
约炮两个字让何碧顷心里发酸,明明是她自己先说?出口的两个字,听起来却很刺耳。她以为离开鹿卧山以后就再也无缘相见了,他送的东西?全部归还,小鸡仔也不要了,断得干干净净,结果他一出现俩人又开始往藕断丝连的方向发展。
也怪她,下午一时脑抽打电话给他。
沉默中,又听见他问。
“那做吗?有避孕套。”
磁性暗哑,平缓清晰的嗓音仿佛被烟浸泡过。
“咳咳。”
何碧顷被水呛到,满脸通红地抬头,昏暗中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眉眼似乎有些溃散的醉意,水光盈盈兀出柔情,摄人心魄。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是在跟她说?话。
这人是不是真?如他的亲妹妹所吐槽的那样,在鹿卧山呆太久,颠颠的。
她们已经分手了,还做什?么做?
何碧顷不打算理?他,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颤抖,大口大口把?水喝完。
余光瞥到那团在光影下的身影挪动了,何碧顷心跳异常加快,她喝完最后一滴,把?杯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须臾,水龙头开关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关掉。
水流声戛然而止,屋内陷入沉静。
江猷琛已经?走到她旁边,从她手里拿走水杯,杯底与岛台碰撞,发生轻微又沉重的声音。
他双手将她圈在岛台,身?子却并未完全贴近,留了些许安全距离。
“之前不是说?一次不够尽兴么?”
“今晚我们尽兴点。”
每一句话都在提醒她,她们分?手不体面。
何碧顷冷漠坚硬:“你?喝醉了。”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买避孕药那天买的。”
“今晚不用这辈子也用不上了,放着过期多浪费。”
“你?可以和别?的女呜……”
人字还没说?出口,被他捂住嘴,身?体也顺势被转了个面直面他,他的胸膛进一步贴上来,滚烫灼热的体温像火炉,淡淡的酒香如密网将她重重笼罩。
他说?话时喷洒出的温热如蝴蝶的触须轻挠着她的侧脸皮肤:“给谁买的就得用在谁身?上。”
借着橘黄的温馨吊灯,何碧顷看清了男人薄红的眼尾,糜艳迷离像勾人的妖孽。他微醺后的眸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理?智和清冷,令她一时有些看怔——这双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