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就是满山跑收集数据,两人很少?有机会单独待一块。
只是经常早上打开房门,对面房也恰好?打开,两人隔空眼神剐蹭,互相收回视线,迈步出去关上房门往楼道口走。
最终在楼道口相遇。
第一次遇见时,江猷琛那人一如既往抿紧唇线,何碧顷想礼貌打个招呼,但见他一副冷淡模样,便也学?着目不斜视。
后来每一次两人都沉默着前后下楼,次数多了也不觉得尴尬。
偶然有一次,先下一级阶梯的何碧顷踩空,身形不稳地趔趄,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之?际,一道强势气息不容分说闯入她领地。
低睫,她的腰肢被他揽着,背后是他滚烫厚实的胸膛,头顶上方似乎搁着他的下巴。距离太近,擂动的心跳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彼此。
灼热感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从他掌心和胸膛传递至她全身每一处。
“站好?。”
他吐字低缓,何碧顷竟产生一种?温柔错觉。
“站,站好?了。”
腰间那只手臂抽走,背后也一片清凉,何碧顷浑身却滚烫得厉害。
即使有这个小?插曲,之?后的早晨,两人在楼道口遇见,也是沉默不语。
何碧顷心里有些空落落也有些埋怨,为什么他总是出现在她眼前,又不说话,阴魂不散似的。
这会在前院也是,一个蹲着,一个站着。
多肉和甜筒两只在不远处的月季花盆旁边打架撕咬,发出娇气的汪汪声?。何碧顷心不在焉拔扯鞋子周围的小?草,眼角余光瞥见他垂顺到鞋板的黑色裤脚。
“好?不容易从山下运输上来的草坪都被你扯光了。”
清冷的嗓音打断何碧顷的思绪,她手里动作一顿:“江老?板也不必如此小?气吧?我改天让张芸买几块回来。”
何碧顷想站直起身,但蹲太久,脚底的麻痹感不允许,晃动身子后跌坐在草坪。
无助的右手掌混乱中落在江猷琛鞋面。
她弹开的瞬间,视线里多出一只向上摊开的手。
何碧顷故意问:“你又要拿什么?我拔的草吗?”
“不是腿麻了?”
语气简而冷,似乎觉得她说的屁话。
何碧顷问:“对啊,腿麻了,然后呢。”
回应她的是凭空响起惊雷,把她吓得一哆嗦,抬头,乌云随之?从不远处滚来,逐渐覆盖整座山头。刚才还是烈日当空照,现在已经由?白天变黑夜。
今年羊城天气极差,从综艺录制以来,不是滂沱大雨就是阴天,晴天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须臾,大粒雨珠急切落在她脸上,她不适地眨眼。
“下雨了,手给我。”
头顶在催促。
第23章邀请被拒
这雨先是虚张声?势,稀稀疏疏地砸几滴。
多肉和甜筒似乎被滚滚乌云吓懵了,两小?只停下?打斗,趴在原地瞪着圆眼哼唧望着变幻莫测的天,丝毫没察觉危险到来。
眼瞅着就要落大雨,何碧顷的手触摸到略带薄茧的温热,立即被这股力道反握住,整个人顺势被拉起。腿还是有些麻,她稍微往他怀里倾斜,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夹杂着海盐乌木冷香。
“进屋去。”
江猷琛松手,径自往田园犬的方向走,俯身把两只小?狗捞起。
他抱着田园犬转身,发现?何碧顷还站在原地,用双手遮挡头顶,顾头不顾其他,还好现?在雨势不大。
两人目光交汇,她眼里明显盛着心事,江猷琛眉心几不可察地皱起,快步过?去:“下?雨天牛马都知道回家?,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牛马。”何碧顷怼他。
两人一起进屋檐躲雨。他怀里的两小?只嘤嘤叫,将它?们?放下?后,摇着尾巴趴在脚下?。
江猷琛去旁边洗手池,按出洗手液打泡沫,木墙上,攀爬着绿色藤条的异形镜角落里是何碧顷的侧脸,他收回视线,打开?水龙头,冲洗手臂。
何碧顷一双愁目再?次望向屋檐外昏暗如黑夜的天空,担忧道:“感觉要下?大暴雨,18号鸡舍里刚孵出的小?鸡,会不会不太安全。”
养殖场里分为好几个鸡舍,不同成长阶段的鸡收在一起,方便管理?。其中18号就是她孵化出12只小?鸡的地方,那个鸡舍很小?,是唯一用茅棚搭建的鸡舍,起初是工作人员用来小?憩的,简便粗糙。
“无碍。”
墙壁上挂了纸巾盒,江猷琛抽出两张擦拭,低沉道:“养殖场工作人员会去检查。”
“万一她们?忘记了呢?不行,我去看看。”
那十二只小?鸡到底是自己呕心沥血半个多月才孵化成功,她害怕新生?命夭折在即将裹挟着风到来的大雨中。
这阵子天气阴晴不定?,共作人员用完雨伞后顺手放置在屋檐下?,她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正要走出屋檐,不知何时走到旁边的江猷琛抓住她腕骨:“别闹,马上就下?大雨了。”
何碧顷侧头,琥珀色眼睛定?在他脸上:“那你跟我一起去。”
把祈使句说得天经地义,之前在他面前不是还会故意?撒娇吗?怎么?现?在语气软一点都不会。但江猷琛心脏像被狗尾巴草挠了一下?。
嘴上依旧冷淡地问:“我为什么?跟你一起去?”
何碧顷觉得这人有毛病:“这不是你的养殖场吗?怎么?你好像事不关己。”
说完,冲进乌云密布中。
手心处她的肌肤温度迅速消散,纤瘦身板在白色雨伞下?像是蘑菇的根茎。
江猷琛无奈攥住手心,转身进屋。
在角落的置物柜拿了两件未拆封的透明雨衣,路过?大门,瞥见他刚才放在玄关的黑色鸭舌帽,睫毛眨了一下?,也顺手抓起。
李政卓恰好从楼道口转角出现?,喊住他出门的背影:“你去哪?喝两杯啊,下?雨天太适合喝酒了。”
“你先喝。”
江猷琛头也没回,闷声?道。
“我一个人喝没意?思啊,欸,你去哪?”
雨势越下?越大,不过?几分钟,已经从小?雨转为大暴雨。
何碧顷手里的伞无论往哪个方向倾斜都无法完全遮挡雨丝。大腿中部以?下?的牛仔裤全部湿了,湿感粘腻,鞋底厚重的黄泥令她无法快速行走。
狂风裹挟着霶霈把伞掀翻。
她着急忙慌转了个顺风的方向,成功把伞面吹回正常。
“把雨衣穿上。”
比平时更重的低沉嗓音把何碧顷吓一跳,抬起伞,隔着密密麻麻的雨帘,撞上一双熟悉的眸。
雾面透明雨衣套在江猷琛身上,丝毫不减矜贵,反而又增几分冷感。
四周都是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