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不错的小天赋。”
“现阶段用处不大，但等到天赋品质提升后，效果应该十分可观。”
看完【青铜龙的威严】后，夏恩暗自分析道。
随后，他又打开弦歌的船员面板。
【船员：弦歌·玛雅】
【种族：青铜龙】
【位阶：一】
【天赋：青铜龙的威严；污染抵抗；感官灵敏；学识渊博……】
【技能：挑衅；肉搏；龙语魔法……】
【描述：刚刚破壳而出的幼龙，认为自己终将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
【然而，时代变迁，连强大的古龙群落都已覆灭。】
【作为这世上最后一只青铜龙，它注定有认清现实的一天。】
【“那青铜的冠冕，早已锈迹斑斑，唯有血与火的淬炼方能重获新生。”】
“……嗯？”
夏恩看着这面板上的内容，表情有些古怪。
他发现，弦歌没有【秘途职业】，取而代之的是【位阶】一栏。
这或许说明，青铜龙的成长，本就是一种不同于秘途职业的晋升途径。
仔细想想也是。
秘途者的等阶，其实是由人类，或者说，凡人制定出的评判标准。
对那些天生神圣的存在而言，它们出生时就位于更高的层次，又岂会知道一阶、二阶是什么概念？
至于弦歌的天赋和技能……
【学识渊博】【污染抵抗】倒很正常，多半是它的种族能力。
但【挑衅】是怎么回事？
合着你这雷区蹦迪的本事，还是项技能是吧？
你必须攻击那个有嘲讽的随从？
另一个让夏恩颇为在意的，则是描述中的文字。
“青铜的冠冕？”
“这是在隐喻什么吗？”
“而且，强如青铜龙这样的种族，居然只剩下了弦歌一只？”
这种事，其实有些不可思议。
就连人类、血族，都能在大洪水下依靠各种方式幸存下来，没道理更强大的古龙会因此灭绝。
除非……
导致古龙覆灭的原因，另有其他！
再想想精灵血脉中的“失语”诅咒，夏恩隐约从历史的迷雾中，窥探见了一两分尚不清晰的残影。
而对“青铜冠冕”的说法，夏恩只是随意想了想，就不再深思。
时至今日，他已经有点习惯面板上时不时冒出的“谜语人”描述。
趁今晚天气晴朗，星空格外清晰。
夏恩拿着海图，对照航向和航线，心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三天，应该就能抵达【锈蚀废都】所在的海域。”
……
……
或许是运气守恒定律发挥了效果。
已经经历了一次风暴的【黑天鹅号】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就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中途当然也遭遇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例如碰上了一艘海盗船、撞上几只异化海兽，钓鱼时钓上了一些有点邪门的玩意儿。
但对现在的夏恩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大问题。
撞上的海兽当做烧烤吃了。
钓上来的奇怪战利品，堆放在船舱深处以作纪念，有龙骨和火炮看着，它们显然不敢造次。
至于那艘海盗船？
在见到【黑天鹅号】后，它非但没有上前袭击，反而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跑！
毕竟眼下，夏恩和绯亚加在一起，【黑天鹅号】的悬赏已经高达500金龙币！
又哪里是寻常海盗敢招惹的？
钱再好，也要有命去拿！
这让夏恩颇有些遗憾，感觉错失了一个赚钱的路子。
而同时，随着【黑天鹅号】向【锈蚀废都】进发。
夏恩也明显能感受到，海水中蕴含的秘力浓度有所提升，海水中海兽的实力也变得更强了些。
原因并不难猜测。
之前公爵岛、银月岛乃至【珊瑚之城】所在的海域，本质上还属于“近海”的范畴。
在这个世界，“近海”的“近”，指的不是离大陆的远近——这地方连完整的大陆都找不到，谈何远近？
这里的“近”是指时间维度上的近。
即为更晚被淹没、更迟出现的海域。
哪怕海平面上升得再迅速，淹没城市和大陆也总归会有先后顺序，更内陆的城市显然会更晚被海水吞没。
而【锈蚀废都】所在的海域，则已经开始进入“远海”的领域。
在远海中，海水的深度要远胜近海。
其中的秘力浓度，也会随着水深的增加而提升，自然会诞生出更可怕、更强大的异化海兽，甚至可能出现不可名状的庞大海怪。
对弱小的船只和水手而言，远海更是不能涉及的禁区！
此时此刻。
甲板上，夏恩环顾四周。
只见泛着轻柔波浪的海面上，有着一根又一根如黑色利剑般的金属尖塔。
它们有的相隔甚远，有的紧挨在一起。
好似一座座肃穆寂静的墓碑，缄默的注视着每一艘到访的船只。
见到这一幕，夏恩得以确定，自己已经到达了曾经的蒸汽之城——锈蚀废都！
“这就是传说中的漆黑碑林？”
绯亚站在夏恩身旁，惊奇的望着海面上的尖塔。
以这片海域的深度，依旧能刺出海面，足以说明这些尖塔的高耸。
很难想象，前代文明的人们，究竟是如何制造出这些钢铁尖塔的。
“果然很是壮观。”
“怪不得有些蒸汽教会的信徒，说这里是蒸汽与钢铁之神的神迹。”
“不过……一般的航船，光是在这片海面上航行，都要提心吊胆的吧？”
听到绯亚的话，一旁的乔伊点点头。
“据说，每年光在【锈蚀废都】被尖塔刺穿的打捞船，就不知道有多少艘。”
显而易见，除去这些刺出海面的高塔外，还有相当数量的尖塔隐藏在海水下。
路过的航船稍有不慎，就会被尖塔刺穿船体，触塔沉没。
即便是夏恩，在此地航行时，也不由得放缓了【黑天鹅号】的船速，小心翼翼的前行。
“哼哼，会在这里沉船的船长，不过是杂鱼罢了。”
幼龙弦歌扑扇两下翅膀，高高在上的评价道：“连成为我奴仆的资格都没有！”
夏恩默默瞥了它一眼。
弦歌的身体微微一颤，连忙道：“咳咳，当然，我的船长可不是那种杂鱼货色！”
“区区漆黑碑林，怎么能难得到夏恩船长呢？”
“不过……”
弦歌话锋一转，眼瞳里闪过思索：“那些尖塔，似乎不只是装饰用的建筑？”
闻言，夏恩心中微动。
就这几天的相处，这条青铜幼龙的性子是傲了点，但眼力也确实远超常人，并且对秘力有格外敏锐的感知。
只是，就算这些黑色尖塔有古怪，夏恩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
他先是抛下船锚，将【黑天鹅号】固定在原处，避免在漂流中撞上黑色尖塔。
而后让几名船员在船上待命。
这毕竟是对【锈蚀废都】的第一次探索，还是让投影之躯先去探探路为好。
很快，夏恩回到船长室中。
打开面板。
“开始潜航！”
……
……
视野陷入短暂而熟悉的黑暗。
下坠感不断传来。
只是，和先前的潜航有些不同的是。
在下沉的过程中，一阵低沉喑哑的轰鸣声，传入了夏恩的耳中。
他对这声音并不陌生，这正是蒸汽核心的低语声。
可此时，这声音似乎有些太密集、太嘈杂了，宛若它们在痛苦的嘶鸣，在唱诵着一首常人无法理解的哀歌。
随即，夏恩睁开双眼。
一座雄伟壮观的钢铁都市，映入了他的眼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