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看着那些竹管,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失望与恼怒渐渐在他心里滋长。
一根遗失的竹子掉在地上,他捡起来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名字,顿时心头一片火热。
“太残酷了,太不公平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竹筒,眼中露出决然之色。
“哪怕变成阉人,我也要站在世界之巅。”
他一步一步登上台阶,坚定地把手中的竹筒挪到高处,眼中流露出坚定之色。
在一片嘈杂声中,高要正在一个矮凳子上洗着刚出炉的材料,身边簇拥着一帮趾高气扬的小太监。
“新人,你要知道,我们才是老大。”
他们那尖利的声音就象一根钢针,扎进了高要的耳中。
对于他们的激将,高要一言不发,将手中的青菜狠狠砸进盆子里,激起一片浪花,像是在无声地抗拒。
可这并不能让他们消气,一阵拳脚之音响起,他疼得缩成一团,心中却暗暗发下誓言:我一定要在这御厨中,为自己争一口气!
几名宫人踩着高要煮好的铜钟,冷冷地道:“从现在开始,你的工作就是砍柴,洗衣,扛重物,知道了么?”
说罢,两人趾高气扬地走了,只剩下高要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好了,我们离开这里。”
“是啊。”
受到这样的侮辱,高要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每个细胞都在疼痛。
他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将破碎的厨具捡起来,然后又走回凳子上,开始洗菜,他的力气很大,就像是在洗衣服一样,只是双眼有些茫然。
滴答,滴答,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手背上悄然滑落,他却毫无所觉,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天地之中,任凭时光飞逝。
自此,高要就在御厨做起了粗活,每天都要做些杂事。
劈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一首交响曲,他半跪在火堆边,烟雾袅袅,火光照亮了他幽深的双眼。
“让开,碍事。”
一名宫人有些不耐烦地把他一把推了出去,手上的食物灵巧地从他的脑袋上划了过去。
高要一屁|股坐倒,脑袋磕到了火炉边缘,发出“嗡隆”的声音,帽沿都歪了,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正了正帽沿,专心致志地点火。
这一次,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强硬,等待他的将是更加残酷的刑罚。
“新人,去那边拿点面粉过来。”
另外一名宫人大喝一声。
高要虽然很不情愿,但对着一百多包沉甸甸的小麦粉末,也只好照做。
每个袋子都有上百公斤的分量,让他呼吸困难,再加上太监们的要求,他的肩膀已经承受不住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直到夜晚,明月高悬,高要这一项艰难的工作方才告一段落。
但是,这只是一个长期的痛苦日子,迎接他的将是一个新的挑战。
“所有的木头,都要砍掉。”
高要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木然,手中的斧子还在不停地挥着。
他的手已经被磨出了水泡,鲜血染红了斧头,但是为了食物,为了活下去,他没有后退一步。
月亮升上中天,劈木声还在回响,高要总算是做完了这件事情,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向着后厨走了过去。
“喏,晚饭来了。
一名值夜的太监将剩下的饭菜交给了高要,目光中满是冷意。
高要拿起那只大锅,阴沉地看了一眼,里面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像是在嘲笑他。
“不会是拿去给狗吃了。”
他心中猜测着。
“不干净?你是不是不想吃?“
“好吧,我会奖励它的。”
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一条小狗欢快地摇晃着尾巴走了过来。
高要见小太监要将饭菜送到那条狗面前,顿时饥肠辘辘,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嘴里咕哝着:“我、我要吃……”心中顿时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夜色渐浓,高要紧紧地把自己那张破烂的棉被紧紧地盖在身上,心中所有的伤痛与寂寞都化成了默默的眼泪。
他怀念起了自己的时代,想起了自己的姐姐高岚,想起了自己的好友易小川,虽然不是很富有,但也没有皇宫里那么多的阴谋诡计。
“小川,你在哪儿?“他用嘶哑而又无助的嗓音轻声说道。
就是易小川,将他带入了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可是现在,易小川却像是早就忘记了他一样。
而易小川则是独自一人在酒吧里喝酒,企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他带着满心的疑惑,从赢家出来,心爱之人进了宫,而自己,则陷入了时间的旋涡之中,茫然失措。
他选择借酒消愁,全然不顾高要所处的窘境,不知昔日好友所遭受的痛苦。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了玉漱的影子,那张绝美的容颜上,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漠。
“不要去,玉儿......“
易川伸起手,想要触摸到面前的虚影,可是,他始终无法触摸到虚影。
他眼中满是痛楚,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幻影之雨很快就消失了,易川看着桌上仅剩的一壶老酒,想要用它来忘记这世间的辛酸,怀念曾经的快乐与自在。
可,当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酒壶时,一双枯瘦的手掌,却抢先一步,将其夺走。
抬头望去,易川看到了一个胡子拉碴,胡子拉碴的老头,正在喝着他精挑细选的好酒。
“好酒,这可不是一般的美酒。”
老头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宝贝似的。
陆小凤道:“这是我的美酒,给你毁了,也太浪费了。“易川嘟囔了一句,想要将瓶子抢回来,但老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将酒倒进了他的小葫芦里。
“我唤作崔文子,名叫崔,以医谋生。
老人抿了一口,双眼微微一眯,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因为易川并没有被感染,所以并不知道崔文子的存在,所以他也就将自己的酒给了他。
眼见美酒已经到了别人手里,易川干脆叫来店小二,要了更多的美酒。
“小伙子,喝酒只会让你更难过,你才多大的岁数,怎么会有这么多心事呢?“看到易川如此凄惨,崔文子也是一阵心疼。
易川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心里对赢烈充满了愤怒:“你怎么会明白?赢烈这个王八蛋,随手拿出造纸术,现在大秦到处都是纸,这是要逆天改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