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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棺材反光

作者:是uu呀字数:4244更新:2022-04-04 04:54

看得出来,这小少年是真被吓到了。

“算了,你走吧。”温淼有些头疼地又拽了拽头发,耳侧的鱼骨辫被她扯得松散下来,知道这小孩儿不是故意的,道歉态度又这么诚恳,既然态度都拿出来了,她也不差这点钱,温淼也没为难他,只摆了摆手说,“以后小心点。”

比起修车,温淼更烦恼地是该怎么跟她哥解释她一连两次出意外的事儿。

她感觉自己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驾驶证即将要离自己而去。

小少年似乎是没想到车主会轻易松口,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分期赔钱的打算,见温淼只是有点头疼地摆了摆手,松口让他走了,小少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泪还要掉不掉地沾在睫毛上,张着嘴巴愣在了原地。

沈嘉喻这时抬了抬眼尾,目光轻轻扫他一眼:“还不走?”

因着这句话,小少年瞬间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紧绷成一张弓的脊背一松,脸上跟着出现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对两人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而后小心地扶着自己的电瓶车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给跑车来个伤上加伤。

温淼趁着这个空档里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把车开回去。

一上午的时间里,就连着出了两次意外。

温淼不敢开了。

这可能是个征兆,预示着她今天不宜开车,再开下去可能还要报废第三辆。

车还是小事,万一人没了,这可就是大事了。

简单交代了两句,温淼收了电话,抬头朝外卖小哥的方向看了眼,见他正小心翼翼一步一挪地推着车往外走,温淼忽然开了口:“等等。”

这两个字落在外卖小哥的耳朵里犹如“回来,赔钱!”,效果立竿见影,外卖小哥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又是惨白一片,活像是刚刷好的墙皮,白得有些吓人了,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转过了脸来,以为车主一打电话,听到高达百万的维修费用反悔了,又起了让他赔钱的心思。

外卖小哥眼眶里的泪都要掉下来了,却见指着他电瓶车的保温箱问道:“你这是哪家的外卖啊?闻着好香啊。”

外卖小哥:“…………”

短短三分钟的功夫里,心情就遭遇了数次的大起大落。

打发走外卖小哥,温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管家派人过来把车开回去,起码也要半个小时,先等一等吧,她把手机随意丢进了兜里,打算回车里坐一会儿。

却听围观群众已经换了说话的方向,眼神也有点变了,不少男人正以一种暧昧又低俗的眼神打量着她,说的话也是恶意满满。

“还是个小姑娘啊?”

“小姑娘开这么好的车?”

“嘁,八成是哪个干爹送的呗。”

“你酸了你酸了。”

“这可不是酸,是进行合理猜测,不然这大白天的戴什么口罩啊?这只能说明一种可能性,就是这车的来路可能是真见不得人。”

“唉,这样一想,当女的就是好啊,往床上一躺,叫一声甜甜的‘干爹’,钱和车都有了。”

“怎么,你羡慕啊?那你就祈祷下辈子投个女胎吧,到时候也去找个干爹疼疼你,叫两声好听的,说不定也会送你一辆帕加尼。”

凑在一起八卦的男人们同时发出了猥琐又心照不宣的笑声。

只是这满是猥琐不堪的“哈哈哈”还没能“哈”了两声,一道“砰!”的震人巨响就打断了他们的臆想狂欢宴,嚼舌根嚼得最欢的那个小眼镜男人被人一把狠掼到了跑车上,脖颈处忽地抵上了一只筋骨凌厉分明的手。

笑声戛然而止。

一众围观群众顿时安静如鸡,空气有些凝滞起来,静得可怕。

围观群众惊恐地发现,动手的是女孩子旁边站着的那位模样生得极漂亮的少年,小眼镜整个人都被摁到了车上,脑袋被砸得晕头转向,鼻子上架着的眼镜已经歪了,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

他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色涨的通红,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呼吸不顺地翻起了白眼,喉咙里跟着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咯咯咯”的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了。

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又轻又冷:“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声音温柔而平静,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字里行间都透着再明显不过的血腥气。

小眼镜眼冒金星,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总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落下来的眸光像是冬夜里的冰棱,扎得他连皮带肉的疼。

没想到这少年看着安安静静的,刚才跟那位闯了祸的外卖小哥说话又温温柔柔的,这会儿下手却是这么狠。

一时间,众人看过来的眼神里除了惊恐之外,又多了几分畏惧。

看着小眼镜的惨样,围观群众们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那辆倒霉的帕加尼跑车上。

帕加尼的车尾盖被砸得凹陷进去,一道钝圆的凹痕清晰可见。

得,现在不是换车架的事了,看来得大修。

温淼稍稍压了压火,世界如此美妙,她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但奈何小眼镜说的那些话太难听,也太刺耳,温淼的火没能压住,她要是能忍下去,那名字就该倒着写了。

温淼冷笑一声,抬手摘下帽子,毫不客气地砸到小眼镜的脸上,稍有嘲讽地道:“对干爹的流程这么熟悉,看来你平时没少认啊?怎么,你干爹嫌你叫得不好听,你跑这儿刻苦练习来了?”

小眼镜终于意识到了他挑的这个八卦对象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可以任人揉捏的性子。

她似乎是完全不怕将事情闹大。

温淼朝沈嘉喻抬了抬下巴,无声示意了下,沈嘉喻轻眯了眯眼,而后抵在小眼镜脖颈处的指骨一松,往旁边稍微让开一点路。

温淼半步上前,伸手扯住了小眼镜的衣服领子,像是拖行一条死狗似的,动作利落地把人往旁边的行道树下一丢,小眼镜踉踉跄跄地撞在了后面的垃圾桶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这他妈是什么怪力少女?

力气居然这么大。

拎他这个一百四十斤的大男人就跟拎一袋垃圾似的,毫不费力,刚才被她扯着领口的时候,他差点儿被衣服勒得一口气没能上来,当场就要去世。

温淼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被小眼镜热情“亲吻”过的跑车,在车尾处看到了好大一个凹陷,心疼了一瞬,哎呀我的车,我刚开了半小时的车,方向盘都还没抓热乎呢。

这下维修费得翻两番了。

小眼镜扶着垃圾桶挣扎着要站起来,温淼听到动静,回头看了过来,小眼镜对她刚才的那手大力魔爪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咕咚”一声口水咽下去,腿脚莫名腿一软,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小眼镜怀疑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血溅当场。

“现在脑子清醒了?”温淼站在路沿石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面无表情地轻嗤了一声,“清醒了就听好,站好你的街,别总看你爹。”

后悔自己长了这张破嘴的小眼镜:“……”

温淼不知道从哪儿抽了张湿巾出来,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将湿巾折好丢到垃圾桶里,又瞥了眼剩下的那几个试图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话题参与者,慢吞吞地道:“乱开黄腔,棺材反光。”

刚才还在满嘴跑火车的男人们:“……”

对不起,我们错了。

惹到了一个暴脾气的妞儿。

几个男人纷纷闭紧了嘴巴,不敢乱再说话,小幅度地转头互相对视一样,正要溜之大吉的时候,一辆昂贵又奢华的黑色劳斯莱斯忽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它停的位置很巧妙,就在那辆同样昂贵的帕加尼跑车的前面。

前后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

众人先是被劳斯莱斯车头立着的那个一点都不低调的的小金人车标闪了下眼,紧接着又被一串数字七的车牌号同样闪了下眼,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斥着的似乎都是金钱的味道。

但凡是买过车的都懂,车牌号讲究“七上八下”和“六六大顺”,其中“七”为最上等,有大吉之意,而劳斯莱斯车牌上的那串不掺杂其他数字的“七”,不用细想,傻子都知道是那是金钱和权势的气息。

车门很快打开。

一双做工精致的手工皮鞋先迈了出来,随后,车门上搭了一只扣着金属腕表的手——那手很白,是一种异于常人的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紧接着,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

那是一张典型的西方面孔,金发蓝眸,五官深邃,眉眼立体,模样英俊,他身上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衬衫纽扣一直系到最上面,打扮得一丝不苟。

下车之后,男人也没急着往这边走,而是站在原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和袖口,又正了正系着的领带,非常仔细地将自己打理妥当之后,这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这边走了过来。

围观群众们已经愣住了。

这位神秘帅哥身上自有一种欧洲中世纪旧贵族的作风,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贵族式的优雅,仿佛是从教堂墙上的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那是大家族在数百年间传承在骨子里的沉淀。

男人对这些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置若罔闻,一众呆若木鸡的围观人员眼睁睁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位刚捶完小眼镜的少女面前,止步停下,而后微微弯腰敛起眉眼,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出来:“二小姐。”

出口是标准的中国话,没有半点外国人的口音。

这种绅士礼节在中国很少见,这儿不是欧洲,也不是中世纪,而是二十一世纪的江州城,还是在西街这个繁华的商业圈中,冷不丁地看到这种西方老电影中才能见到的礼仪,原本是该有些突兀的,但这绅士礼放在这位神秘帅哥的身上,却没有半分的违和感。

好像他天生就适合这种。

“阿缘。”温淼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微仰起一点脸来看他,眼眸里有两分意外的神色,“怎么是你过来的?”

她刚才是给管家Marsh打的电话。

阿缘就是Marsh的小儿子,如今Marsh年龄大了,阿缘正被父亲训练着接任管家工作,平时也挺忙,一般温淼只有回老宅的时候才能见到他。

Marsh也是意大利人,不过是从小就在温家长大的,算起来他在温家已经有四五十年的时间了,当初Marsh的父亲奉命随着自家小姐来了中国。

温淼的奶奶——那位年过七十依旧优雅不减的温家老太太,她是一位典型的贵族少女,出身于意大利的一个上流伯爵贵族家族,读书时与同校的温老爷子相恋,毕业之后便跟着老爷子来了中国,此后就随着丈夫定居在了江州。

老太太也曾劝过Marsh的父亲回意大利,但刻在骨子里的“忠实”二次让老管家拒绝了她的好意,老管家只是将远在意大利的妻儿接了过来,之后就一直没再回过意大利。

就这样,一家人随着自家小姐在江州扎了根,管家的工作也一代代地传了下去。

从老管家到阿缘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

要是再往前数,那便数不清了,温老太太的家族属于上流贵族,管家一向是世代相传的。

听见温淼问,阿缘欠了欠身沉声回答道:“父亲接电话的时候,老夫人也在,得知二小姐您出了事,老夫人心里着急,父亲便让我先过来了。”

他口中的老夫人自然是指的温家老太太。

听男人说话的同时,温淼不自觉地揪起了自己耳侧已经散了大半的鱼骨辫,恕她直言,每次听他说话,她总有一种自己误入了欧洲王室宫廷剧的错觉。

阿缘身上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明明他年龄比温炎还要小上两岁,若是论起成熟稳重来,温淼觉得她哥得喊他一声爹。

------题外话------

快写完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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