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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对方有两百人,威尔和艾拉都倒抽一口冷气。
威尔上次跟黄天救沃克时候,虽然只看到四个黑人,但他们都明显察觉到黑人背后树林里的动静,可以确定当时树林里躲着不少人。
艾拉则是在今天早上,听到金镐哲和卓娅都说,祖鲁人那种挖掉一块树皮的标记,在一夜之间就漫山遍野,犹如一张扇面,把他们营地附近的几个山头都拦在外面。
这些标记有高有低,有新有旧,刻划的力度、工具的使用也都有所不同。
光从这些标记的数量来看,祖鲁人出动的人数也足够让人吃惊。
只有马库斯还保持冷静。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轻轻重复了一遍:“两百个人是吧?”
“是啊!”
“你们的营地在哪里?”
“你看得到我们地盘的标记。”
“你们有什么武器?”
古斯塔沃还是非常流利地回答:“我们有一百把刀,五十支吹箫,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武器和工具,根本数不过来。”
“啪!”
马库斯反手又扇了古斯塔沃一个耳光。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块:“你们真要是有两百人,现在已经漫山遍野地冲过来了!”
古斯塔沃眼睛再次闪现出反抗的光芒。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又不是土匪、强盗、杀人狂!我们只想赶跑你们!你们有枪,又这么凶,我们也不想平白牺牲自己的兄弟姐妹!”
他回答得很大声,脸上露出随便你信不信的神色。
马库斯换了个问题:“祖鲁人和你们中美洲的人都不生活在这片山地上,你们或者你们的前辈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不想说!”
“你们中间是不是还有白人、黄种人?山上除了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古斯塔沃气呼呼地看着马库斯,反问他说:“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马库斯再次挥手扇他一个耳光:“判断真假是我的事情,你只管老实交代!”
“我没啥可交代的了!”
古斯塔沃似乎被完全激怒:“随便你干什么吧。我们两百多个兄弟姐妹是不会看着我被你们羞辱的!来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他彻底硬气起来,往边上吐了一口含血的口水,仰起头瞪着马库斯,不再说话,好像情愿让马库斯再扇他耳光。
马库斯的眼睛往下一扫,目光落在他受伤的大腿上。
古斯塔沃呼吸变得急促,但还是紧紧咬住嘴唇,眼中充满了怨恨。
马库斯直起身体,扭过头去看了看威尔和艾拉,思考片刻,突然伸出手捏住古斯塔沃的脸颊:“按照我自己的脾气,肯定要让你后悔对我说过假话,而且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真动手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对你做过的事情。”
他松开手,冷笑着说:“不过呢,今天算你运气好,这不是我的战争。你好好休息,有空做点祈祷,让神仙保佑你,下次不要单独落到我的手里。”
他说完转身离开,一直走到远离古斯塔沃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威尔和艾拉紧跟着他,墨提斯也从树林后面绕了过来。
威尔心里着急,人还没走到,直接开口说:“马库斯,我们现在人手紧张,蓝岚失踪,沃克受伤,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
马库斯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了艾拉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威尔继续说:“他们人数不会很少,我们今晚得多去一些战斗人员。”
“蠢货!”
墨提斯打断他说:“那家伙就没几句真话,鬼才相信他们有两百人!”
她看了看威尔脸上的伤口,神情不屑地撇了撇嘴。
威尔脸一红,硬着头皮解释说:“千万要重视这帮祖鲁人。他们看起来野蛮粗鲁,其实进退很有章法,有团队作战的素养和纪律性,个人身手也很好,应该是训练过的。”
他补充说:“而且,我也觉得他们不会全部是黑人,武器也不仅仅是木矛、刀具和吹箫。这次偷袭我看到了武士刀,说不定他们还有藏在后面的底牌。”
“他们有更好武器的话为什么不用来杀你呢?”墨提斯用手指了指威尔的脑袋,示意他好好想想。
威尔皱着眉头猜测说:“也许他们武器的数量有限,也许他们还不清楚我们的底细,也许他们还在谋划更重要的事情,不想提前暴露底牌,打草惊蛇。”
墨提斯看了他一眼:“原来你真的相信他们有两百人啊。”
威尔摇了摇头:“我感觉他们人数不少,行为也不同寻常,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墨提斯扫了一眼威尔身后的枪,意思很明显。
威尔叹了口气:“我们确实要时刻把枪拿在手里,不能落单,该开枪的时候也不能犹豫,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和武器。”
“但我还是不愿意随便杀人。”
“哪怕他们在我脸上砍了一刀,我生气过后,也只是想打他们一顿作为报复,最多也就砍他们几刀,却从没有想过要杀掉他们。”
“我们人少,武器弹药数量有限,假使对方逼迫过来,或者干扰我们的行动,我们当然要开枪自卫,但你要我拿着枪主动打死对方的人,把对方无辜的人从赖以生存的地方赶走,我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而且你也可以看得出,他们不是那么容易被吓退的,反应也很顽强。”
“他们人数有优势,更熟悉地形,我们很难通过开枪和杀人彻底解决问题,升级矛盾很可能会把我们拖得精疲力尽。”
他认真地看着墨提斯说:“我想先找到蓝岚,无论是什么结果,等找到她再做出后续的决定。”
“那先好好谈判吧。”
马库斯打断他们的争执,插嘴说:“你们有枪,还有筹码,想要进他们地盘不难吧?”
墨提斯转头看向马库斯,满脸嫌弃地抱怨说:“你不是逼供很厉害的么?”
马库斯微微一笑,侧了侧身子,意思是请她看看威尔和艾拉。
墨提斯又说:“要不谈判你来吧?威尔心肠太软。”
马库斯没接她的茬,一句话把话题带回到重点:“你们的目标是不是无论死活都先要把蓝岚找到,是吧?”
“没错!”威尔表示赞同,“我只要他们让路,让我们找人。”
马库斯点点头,鼓励他继续整理思路。
威尔重新拾起信心,若有所思地说:“所以谈判要尽量简单,我们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他们肯配合我们搜救,找到蓝岚之后我们就可以释放古斯塔沃,把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马库斯对此没有意见。
墨提斯翻了个白眼,随便他们怎么搞。
威尔安排说:“祖鲁人见过蓝岚、沃克、黄天、马库斯和我。晚上的谈判,以我和马库斯为主,黄天在我们身边做掩护。”
“墨提斯和金镐哲他们没有见过,躲在暗处做接应和掩护。我们再把贝塔也带上,让他在远处观察局面,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他转过头去问艾拉:“我让卓娅来看这里看守俘虏,你回去和艾米尔一起去隐蔽营地照看沃克,这样安排你觉得可以吗?”
艾拉认真地摇摇头:“给我一把外星人的武器,我可以在这里找个地方躲着,看守俘虏,等你们回来。”
霎时间,这个原本柔弱的姑娘身上弥漫着刚毅的气息,叫其他人都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