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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泡不进热水里的上半身淋,流动的温水让冰凉的肌肤慢慢回温,轻描淡写道:“放心,死不了。”
兰波拉起魏尔伦,不顾他的担忧推他出去,“有事,我会让你来帮忙的,你去安慰你弟弟紧绷的神经,起码不要让他一次性担心你们两个人。”
魏尔伦只能无奈离开,他微抿起略白的唇面,眼眸有些黯淡,出去时差点撞到来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稳稳地拿着玻璃杯,还虚扶了他一把,钴蓝色的眼瞳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大哥,你还好吗?”
魏尔伦摆摆手,扬起清浅的笑容,淡淡道:“我没事。”
中原中也不放心道:“真的没事吗?”
魏尔伦摇头,“没有,去问问兰波,他需不需要帮忙,我去换件衣服。”
中原中也犯了愁,他送来的热糖水放在一边。
兰波让他去照顾魏尔伦,还递给了他新的电子体温计,叮嘱道:“隔3分钟测一次,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告诉我。”
泡在温热水里的果果依旧很冷,但比刚才要好多了,重新测的体温已经开始上升1摄氏度。
只是他面色依旧苍白,看着没什么血色,两眼特别没精神,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兰波用热毛巾不停地给他揉活血的穴位,并告诫道:“果果,你别真睡了。”
听到话,果果眯起眼,告诉他自己身体上明显的改善状况,“我心跳已经趋于正常了,再等会就好了。”
来到兰波房间的魏尔伦心事重重,在衣柜里随意划拨,找了一件宽松尺码的衬衫,慢条斯理地准备换上。
如果说果果没有弄出那牵动他心神的举动,他心里可能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兰波所说的话的。但就是这差点把两人的性命都送走的事故,倒让他彻底相信了兰波的解释。
魏尔伦一边穿衣服,一边走神,他在和那孩子接触时发现了一点了不得的东西,一点不得不受到重视的画面。应该是记忆,来自对方不经意间泄露的记忆片段。
白亮灯光下,他抬头仰视着形如枯槁的兰波,他们离得很近。
那个年近中年的兰波坐着红木雕刻的椅子上,上半身微俯下去,静静地什么话也不说。
对方纤长卷曲的黑发生了许多白丝,惨白的面容没有一点精气神,眼角很多细纹,嘴角下耷,哀思如潮地回望着他,双眸沁着晶莹的泪珠,像是要哭出来了的孩子。
而双方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大概是保持着坐在地上的一个姿势,双手交叠搭在膝盖骨位置。很快他好像累了一样,慢慢低垂下脑袋,额头抵住自己的手背,有一只手抚摸他的长发,视线一点点变得黑暗。
这完全是一段又短暂又充满古怪感的记忆片段。不管从哪方面解析,都不合理。
首先是年龄,没法解释对方眼中的兰波会苍老颓败成那个样子。
其次是状态,没法解释兰波那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神情是为何。
魏尔伦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来自果果的记忆,一切甚至都不是那孩子的年纪可能经历的事情。也不是他自己有所经历的事情。
“叩~叩~”敲门声驱散魏尔伦的沉思,他出声:“谁?”
一边走,一边系上衬衫的扣子,他打开门见到眼里满是担心的中原中也站在门外。
魏尔伦以为发生什么了,急着往外走,“怎么了,是果果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拉着魏尔伦的手臂,抬起体温枪对着他额头,神情就像拿了把真枪一样慎重,“他没事,我是来给你测体温的。”
滴的一声,电子音质随之播报道:“37.2摄氏度。”
“我又没事。”魏尔伦被他这一出搞得很无语,但并未责怪他唐突的举动。
其实换作其他不相干的人,拿着东西对着他的脑门,他都要厌恶对方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但这个人如果是他弟弟、搭档,他连抱怨声都不会发出,只会觉得这俩人都是在单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中原中也放下手,松了口气,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得看着你,别让你也步入了果果此刻的脚步。放心!他现在比之前好点了,就是特别地困。”
话末,他还特意交代一番果果的现状,大概是希望能从魏尔伦这里求个安心。
魏尔伦扑哧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亲和力满满地说道:“弟弟,你真可爱。”
“他还太小了,猛然承受体内特异点「吉维尔」的反击,身体内平稳状态被一下子打破了平衡机制,是激素紊乱造成的,缓过来就没事的。当然还要好好休息几天。”解释完果果突然患上低温症的原因。
魏尔伦轻松地揽住中原中也的肩头,宽慰地说道:“我们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吧。”
第78章
就在果果的体温一点点恢复正常的状态时,兰波久违感觉到了一丝疲惫,他蹲在昏昏欲睡的小孩身旁,语重心长道:“果果,以后不可以这样做了,知道吗?”
“嗯嗯~对不起啦!”拉长的语调慢悠悠地回复道。
果果缓缓地偏过头去瞧兰波的表情变化,偏偏困得不停泛起生理盐水,双眼被一层朦胧的水雾笼罩,看什么都显得模糊不清。
温水浸湿了他的长发,湿漉漉地贴着纤瘦年幼的身体上,这副无辜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都狠不下心来怪罪。
兰波万般无奈地看着人低头服软,他知道果果聪慧过人、很有主见,但有时候太有主见了,对于帮不上忙的他而言也是一种困扰,有种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兰波只能捏捏果果的软嫩的脸蛋,不厌其烦地提醒道:“我之前问你会不会帮我和保尔和好,那时你什么都不表示,我没有放心上。因为我知道你和保尔都不是那不明事理、不通人情的人,而我会用实际行动和真心实意来向他证明我自己。不过,怎么现在你却先操之过急了呢?”
果果随意一瞥,抬手推开他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大手,“因为我发现他的心理状态比想象中要崩坏。虽然他心里依旧愿意相信你,但与此同时他的自毁情绪让他不想再靠近你的生活。”
兰波无奈叹息,“这都是我的错,某方面来说,是我没有及时帮助他梳理淤积在心灵上的负面情绪,何况我离开时候对他造成的伤害,直接导致他失去了与他人真心相处的可能。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问题留到现在解决还不算太晚。”果果不疾不徐地说道:“只是,忽然出现在你身边的没有烦恼的我,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待,其实是对他存在的无端挖苦,变相地刺激着他厌恶自己的心情。如果不快点解释清楚,任由他自己胡思乱想,指不定得发生些意外变故。”
浴缸的水已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