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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渊捂着裤裆,痛苦惨叫:“傅,傅哥,你,你不是对她玩,玩玩的吗?”
“老子再玩玩,也轮不到你起色心。”傅寒燚又狠狠的补上一脚。
吴渊叫得比杀猪还惨。
另外几个男人见状,赶紧把傅寒燚拉开,劝着:“傅哥,都是哥们,别为了一个女人伤和气。”
“滚,全都滚!”傅寒燚将几个男人挥开,咆哮。
几人吓到了,没见到这么暴躁的傅寒燚,赶紧扶起估计已经碎蛋的吴渊,灰溜溜的离开了包房。
傅寒燚忽的将桌上所有的酒全都揎在了地上。
乒乒乓乓,一阵碎响。
玻璃渣四溅,有一块飞起来,划破了傅寒燚裸露在外的手臂。
立刻溢出鲜血。
他像没有知觉似的,颓坐在沙发上,拿起烟盒,抖擞着手,抽了一只烟出来叼上。
点了好几次,才点上。
他狠抽了一口,忽然埋首在臂弯里。
声响引来了服务员。
看到地上一片狼籍,刚想要开口问话,一见是傅寒燚,便赶紧噤了声。
这爷造再多,也赔得起。
服务员懂事的拉上了房门。
傅寒燚埋首,身子开始颤抖,随后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竟然哭了!
我坐在他的身边,侧头看着他。
能看到他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里,泛了一点银光。
是泪水。
傅寒燚,你竟然为我哭了。
为什么?
你那么轻贱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哭?
在我灵魂复苏的第一天,他和这几个人喝酒,吴渊提出想要睡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把吴渊认了出来。
但当时在夜总会,吴渊想买我出去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和傅寒燚的关系。当时只是觉得,这男人看我的眼神有些诡秘。
接着,他便拿出一沓钱,放在我的手上,要约我出去。
我对他说:“先生,我只是推销酒水的,不会陪客人出去。”
他嘲讽我:“装什么清高,玩物而已。”
当时,我不知他口中玩物的意思,现在明白了,应该是指,我是傅寒燚的玩物。以及,他们这些所谓上流社会公子哥的。
他们觉得钱是万能的。
我不出去,他便一沓一沓的往上加,一共加到了十万。
我仍然拒绝,男人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后来,莫雪盈的表哥赶来干预,吴渊才悻悻的走了,但留了狠话:“既当表子,又立牌坊,装什么清高。老子会睡到你的,而且是白睡。”
那时,他应该是还有些顾忌傅寒燚,才没有强来。
那天晚上,傅寒燚一句“随你”,便把我“转让”给了吴渊。
在他们眼里,我像是个物品,是个玩意儿。
既是这样,傅寒燚,你现在哭什么呢?
傅寒燚忽然抬头,喃喃自语:“你连十万都不要,怎么会为了五千块去和一个男人开房。”
他忽然抹了一把眼泪,拿起手机,给周正打电话:“查一下温媛怀孕前后的活动轨迹。”
这是智商突然上线,开始怀疑什么了吗?
傅寒燚打完电话,便离开了KTV。
我无聊的跟着他,当他把车子停下来后,我才惊讶的发现,是姥姥就诊的医院。
他把车子停在了住院楼门口。
他来这里做什么?
是来找姥姥的?
不管他的来意,我能见到姥姥了。
这些天,我都困在傅寒燚的身边,也不知道姥姥情况怎么样了?
我先傅寒燚一步飘到姥姥的病房。
她已经从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齐墨彦请了国外的专家来为她做手术,正在住院观察身体状况。
大姨陪在姥姥的身边。
姥姥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都说养儿防老,偏偏儿子不孝顺,孝敬她的,只有两个女儿。
可是大姨家境平常,生活简朴,也只能在日常生活上照顾姥姥。这次若不是齐墨彦出手帮忙,姥姥的手术费,妈妈还真没有办法凑足。
我心里,对这位外表冷漠,内里热心的小叔叔,又生出了几分好感。
大姨正拿着帕子给姥姥擦手。
看到不是妈妈在侍候她,姥姥小声关问着:“惠芳呢,我已经一天没看到她了。”
“惠芳今天加班,今晚我陪你。”大姨笑着说,“怎么,你还不想我这个大女儿陪你吗?”
“媛媛还没有音讯是吗?”姥姥又问,语气充满了担忧。
“媛媛在M城玩呢,前两天,给惠芳发视频了。她就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大姨笑吟吟的说着,煞有其事似的。
姥姥眼睛亮了亮:“真的?”
“当然。”大姨安抚着姥姥,“她一大活人,哪能说失踪就失踪。她这次受了情伤,想一个人静一静。”
哎。
姥姥信以为真了,叹气:“今后,她得把眼睛擦亮点些啊。”
“吃了这次亏,她哪能不擦亮些呢,你就别担心小辈的事了,好好休养,过几天就能做手术了。”
听到我没事,姥姥情绪松缓下来。
大姨帮她擦了身体后,她就闭眼睡觉了。
有护士守着,大姨离开了病房,关上门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我知道,她对姥姥撒谎,只是为了安顿好她的情绪,让她能顺利的做手术。
大姨去了另外一间病房,推开房门,竟然是我妈妈躺在病床上。
她输着液。
谢晏川守在床边。
妈妈在警局晕倒,也送来了这里治疗。
“妈没察觉什么吧。”妈妈虚弱的问。
大姨擦着眼角的泪,扯笑:“我的演技,你还不相信吗?妈我安顿好了,我说你今天加班,不陪她了。等下我去守着她,你就好好休养。
你的身体不能垮,不然,妈知道媛媛真出了事,她也挺不过去。
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做完手术。”
妈妈流泪点头:“我知道。只是突然知道媛媛出了事,心里有些挺不住,我会撑住的……”
妈妈说着哽咽。
谢晏川说:“也不一定出事,没看到尸体,我们都要朝好的方向去想。”
大姨本已收了泪,听到谢晏川这么说,反倒又落了泪。
谁都知道我凶多吉少。
叩叩,沉默中响起敲门声。
我回头一看,是傅寒燚敲开了虚掩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