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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转身,看向我的母亲,但眸光尽是寒浸,微微勾起的唇角,并没有半点笑意,流露的是上位者睥睨蝼蚁的讽刺和凉薄。
“不认识。”他冷情的回复。
我的心,像狠狠的被砸到了密密麻麻的钉板上,千疮百孔的痛。
我曾一天打几份工,只为给他攒救命钱的男人,竟然说不认识我!
妈妈亦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她没追问,只是突然流泪,抽噎着问:“傅先生,媛媛失踪三天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母亲语气委婉,但换来的却是傅寒燚的冷漠,他唤过助理:“小周,告诉这位夫人,警察局的地址。或者,帮她报一个人口失踪案。”
傅寒燚的冷情,让母亲流了更多的泪:“傅先生,警方刚刚找到媛媛的手机,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可是警方说联系不上你,我才过来打扰。
傅先生,媛媛最后一通电话,对你说了什么?”
傅寒燚依旧一脸冷漠,他高出母亲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我每天电话无数,我怎么知道,哪个电话是你女儿的?”
母亲满脸是泪的怔住,断没想到傅寒燚绝情至此。
我亦听得一腔愤怒,握着拳头,朝傅寒燚狠狠的挥过去。可是,我死了,再重的拳头,都只能轻飘飘的穿过傅寒燚的身体,伤不到他半毫,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保镖簇拥着去剪彩。
母亲站在原地,被过往的宾客嘲笑。
“现在这社会,什么人都敢来乱攀关系。”
“穿得这么寒酸,又是一个想卖女儿的吧。”
“真不要脸。”
“剪彩仪式马上开始,闲杂人赶紧离开。”有保安走过来,推攘妈妈。
她瘦弱,趄趔了两下后,摔在了地上。
我赶紧冲过去扶她,身体却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不远处,剪彩仪式开始,傅寒燚手持金剪,在如潮的贺声中,剪向红绸。
记者对他狂拍。
四周全是恭维的嘴脸。
傅寒燚一身冷漠,高远如神。
而妈妈趴在地上,如蚁渺小。
她看向傅寒燚卓越不凡的身影,哽咽喃喃:“媛媛,那么金贵的人,怎么会爱你呢?你当时就不听妈妈的话。”
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妈妈的面前,泪如雨下。
“妈妈,我错了,错了。”
在傅寒燚隐瞒身份,和我谈恋爱的时候,我发过一张他的照片给妈妈看。
她看到傅寒燚俊美非凡的五官,虽然穿着很寒碜,但气质不凡,她当时就跟我说:“媛媛,他不是普通人,你留不住。”
毕竟,她曾也是个贵妇人,看人犀利。
她让我别太深爱,我却没有听她的劝告,一咕脑的对傅寒燚付出所有的感情。
妈妈无助的爬了起来,她拿起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犹豫了半晌,却没有打出去。
那十一个数字,是我父亲的电话,但两人已不相往来数年。
妈妈肯定是想求助父亲,但最终去警局报了案,而我的灵魂却再次来到了傅寒燚的身边。
他在KTV包房,和几个富家公子喝酒。
我死了,他却在狂欢,恣意纵生的俊脸上,一点也没有听到我失踪后的难过。
杯来盏往,有个男人突然提起我:“燚哥,那个温媛,你真没兴趣了?”
傅寒燚靠着沙发椅,翘二郎腿,气势足足压了其它几个男人好几头,他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挽起的唇角,浮着轻屑:“玩玩而已的乐子,不值再提,扫兴。”
乐子!
我飘浮在空中的灵魂,倏然一荡。
早知道他轻贱我,但赤裸裸的听到这羞辱性的词,心脏依然会生拉活扯般的疼。
“就是,男人嘛,谁还没睡过几个女人,腻了就扔了呗。”另一个男人讨好着傅寒燚,“那女人就一穷酸丫头,给梁小姐提鞋都不配,哪值得我们燚哥挂念。”
“可长得还挺漂亮的。”最先提起我的那个男人说。
傅寒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想睡?”
那男人起身,弯腰给傅寒燚倒酒,笑得猥琐:“那得看燚哥你的意思。”
“随你。”傅寒燚一脸凉薄,回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深吸一口冷气,心凉到了谷底。
这就是我付出所有感情,拼死拼活挣钱为他续命的男人!不仅对我冷薄无情,还把我沦为上流社会的乐子。
“谢哥。”男人欢天喜地的碰了傅寒燚的酒杯。
好像我已成他的囊中物。
却不知,我已经死了。
他们没法再玩弄我了。
不知为什么,傅寒燚没有喝男人倒的那杯酒。沉默的点了一根烟,刚吸一口,桌上的手机便响了。
我看到屏幕显示“薇宝”来电。
心,又是狠狠一刺。
傅寒燚把我的手机号码,直接存成的温媛。
我发现后不满,要求他改昵称:“寒燚,你存个老婆,或者宝宝,乖乖之类的亲密称呼吧,名字太生硬了。”
傅寒燚却说:“存名字是为了安全,你不知道现在的网络诈骗,专挑通讯录里名称有特殊意义的下手吗?你也不要把我的名字,存成老公之类暴露身份的称呼,谨防上当。”
那时,我竟天真的以为他真是为我着想。
此时才明白,男人对不爱的人,连个昵称都吝啬。
“喂。”傅寒燚接起电话,虽然只是一个字,语气却是分外温柔,“……不舒服……好……我马上过来。”
傅寒燚挂了电话,起身:“心薇身体不舒服,我去陪陪,你们慢喝。”
他不顾几个男人的挽留,很干脆的离去。
“没想到燚哥对梁心薇这么在意。”
“那当然,燚哥可是花两个亿,拍下钻戒向梁心薇求婚,不在意谁花这个冤枉钱。你们见他对温媛花钱了吗?不但一分没花,还倒让那女人为他傻傻的挣钱呢。”
“说来,那女人被玩得够惨的。当时在游轮上,被嘲笑得脸都白了。”男人说着,搭手在想要玩我的男人肩上,狎昵的笑道,“吴渊,等你得手了,可要对人家大方点。”
叫吴渊的男人却轻屑一笑:“白玩的货色,顶多也只值一顿饭吧。”
“可别这么说,人家到底做过咱大哥的女人,是你嫂子呢……”
哈哈哈。
我的灵魂,在几个男人恶心的嘲笑声中,来到了傅寒燚的身边。
他正飙车去找梁心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