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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刚刚在口袋里找到的车钥匙,我记起来了,我好像有辆车停在学校。”
陆声用一种很平静又足以让四周沉默的眼神看着他。
江希境被他这样子看久了,耳根越来越红,如果陆声的眼睛是照妖镜,那他就是一只刚学会化形的小妖,现在不仅现出了原形,还要缴械投降了。
江小少爷仰天长叹,大摆大烂他的羞耻心,又一次在交锋中卸甲:“好吧,行,我就是开车来了,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不能跟你走一段路吗?我又没有打扰你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就算我的借口很烂很糟,就算你能一眼识破,但你不能装作不知道吗?”
江希境有些委屈地轻声问:“我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就这样也不行吗?”
陆声视线往下一掠,落在江希境拽他的那只手上,“放手。”
陆声你油盐不进!
“......”江希境心里痛骂,唇角抑制不住地下拉,可怜巴巴地松开了手。
陆声瞧了他一会,紧接着道:“我们院长在校外办展,班群几个同学决定坐老师的车去,我也要去,所以要去停车场。”
江小少爷一听这话,眼中像有火苗蹭得一下亮了起来,快速眨了几次眼,惊讶道:“你是在跟我解释吗?”
陆声翻了个白眼:“防止某些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偷偷掉眼泪而已。”
第43章
江希境刚被陆声拒绝的那一天,天空下了一场暴雨,而后,那场雨停了,密布的阴云却在江希境的心中徘徊,迟迟不肯散去。
事实上,陆声离开后,他独自一人站在长廊呆立许久,直到淅淅沥沥的雨从他的心头转移至不远的天边,银色的雨幕从空中倾泻而下,他从四周逐渐变凉的气温中找回了一点知觉,‘被陆声拒绝’的实感落在他的心里,却仍然是轻飘飘、晃悠悠的,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梦,不真实,以至于他的难过也不像真实的,他没想到他能这么难过。
江希境失魂落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觉得浑身疲惫,粗略地洗了一个澡,将身体埋进被窝里,想要呼呼大睡。
然而他辗转反侧半天都没睡着,又从床头爬起,换好衣服去健身室打了两个小时的拳。
直到浑身脱力,热气腾腾,汗流浃背,过量的内啡肽让大脑总算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胡思乱想。
于是他洗了第二次澡。
江希境这一睡就睡了近十二个小时,运动的好处是,身体的疼痛比心脏的更直观、更快地传过来,苏醒之余,他还能感受到小臂和手指骨轻微发麻的震感。
胡鹏又凑了一个新场子出去玩,江希境却提不起劲,在胡鹏的半推半就下参与了,头一次成了聚会的雕塑。
他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看着四周摇晃嬉闹的人群,舞娘在灯光交错的钢管上扭动身体,几个喝高的家伙踩着激情四射的鼓点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脱衣,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累。
江希境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感受着不同味道的刺激性液体从舌苔滑向喉咙,冰凉凉的,被体温煮热,灌到最后,江希境在厕所狼狈地吐了大半个来回,着实把胡鹏吓了一跳。
胡鹏把他塞进车副驾,江小少爷被冷风一吹,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打了个寒颤,像是发高烧了。
胡鹏坐进驾驶座,调了一下车内温度,手搭在方向盘上顿了一阵,开口问道:“是因为那个部长吗?”
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胡鹏虽然看着大条,心思却比江小少爷还细,也不枉得他朋友如云,年纪轻轻的已经成了好几个成功项目的合伙人。
江希境知道胡鹏单独拉他出来的意思,缓了一下胸口翻涌的难受,说:“我跟他表白了。”
胡鹏怔了一下,看向江希境,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你被拒绝了?”
“嗯。”
胡鹏望着窗外,心想江希境干得那些糊涂事,不被陆声打死就算不错了。
他本以为江希境只是玩玩,多消遣几次连商纣王都能忘记在庙殿惊鸿一瞥的女娲娘娘,可看江希境今天喝吐的模样,才察觉到他是动了真心。
这种事情不稀奇,像那个跟网红谈对象还把对方当衣服换的富二代常在一段感情开始前就说自己‘这次是真心的’,美名为‘深情浪子’,分手时候的死动静闹得像是马上能为对方跳楼,结果不出一个星期又带着新人跟大家介绍。他们这些人闲出屁来就能多体会一下纸短情长,真正忙得脚不着地的人根本没心思去处理一段以恋爱为前提的人际关系,一个个奉自己是情圣,实则都是海王。
江希境算是比较特别的,若偏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那就是‘纯净’得比较特别。江希境年轻,喜欢玩,家境殷实,又是老二,天塌下来有他哥顶着,小时候遭受那变故让他受宠得而不自知,若不是他舅特别正派,再加上他那有意管教的哥哥,江希境或许能浪得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离谱,因为他本身就有那资本。
胡鹏曾经怀疑江希境是自恃清高,眼光又高得离奇,不是顶配的绝不想要,才这么久没谈过恋爱。没想到江希境口味独特,一栽就栽到一个男人身上,还是先恨后爱,先骂后哄,先上床后告白,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一场初恋玩成天崩开局。
或许是酒精上头,心中太过烦闷,输得一塌糊涂的江希境没忍住自己的情绪,难受地说:“他很讨厌我,他说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的,只有失败者才会耐不住性子去告白,现在脸丢尽了,人也没了,还被训了一通......真受不了。”
江希境打了个酒嗝,喉咙里反酸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他眼底晶莹莹的,像是有泪花,事实上,想起陆声他便眼红,酗酒过度带来的头痛,那种尖锐的受伤感便更加明显。这已经不是雄竞失败的难堪,而是他发现他好像失去了竞争陆声的权利。他发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陆声在一起,也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第二个陆声的现实时,难受便无以复加。
胡鹏见他消沉,劝道:“那你在这里独自喝闷酒也没有用啊,又伤身体,他又不知道。”
江希境赞许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要发个朋友圈。”
江小少爷在手机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敲了一段字,忽然大梦初醒,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操,我忘记他把我好友删了。”
江希境扫了一遍通讯录,声音失落:“还没加回来呢......”
胡鹏看他一副被男人勾了魂魄的模样,嘶了一声,诧异道:“你真的喜欢他?”
胡鹏回想起陆声的身形外貌和相处不过一天的第一印象,觉得陆声除了皮肤白了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