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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把坏脾气收一收,别吓着他了。”李锦绣听到这里时,已经从水池里爬出来了,惊得眼睛瞬间睁多大,后面的话也没敢细听,捡起地上的衣服,撒腿从后门遛了。正好就偷听到弟子说,师尊要沐浴更衣,一番简单清理后,赶紧从店小二手里骗来了这个活儿。李锦绣知道师尊爱干净,所以特意先脱了靴子,跳进桶里用软刷仔细刷了一遍,然后反复用清水涮了几回,最后才把热水倒进去,但这还不算完——他抹了把额上的汗,将提前准备好的新鲜花瓣洒在水面上。条件有限,就只能请师尊纡尊降贵先凑合一下了。李锦绣其实也有目的。一则,他知道自己惹师尊生气了,师尊隐忍不发只怕就是在等他坦白,与其等师尊回过神来秋后问斩,不如他主动出击,立求一个坦白从宽。二则,李锦绣私底下已经苦思冥想过了,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到底为何那般痴迷容成宣。他自认为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之徒,不管美的丑的,拉上灯实际上都一样,最主要是灵魂契合,性情相投,否则你不知我,我不知你,终日沉迷于肉|体之间的欢|爱,那跟茹毛饮血的野兽有什么分别?毫不夸张地说,李锦绣亲眼目睹过容成宣最狼狈,最可怜,也最难以启齿的样子。真要是单纯耽溺美色,稍微回想一下这段经历,想来都会幻想破灭罢。要是简单粗|暴一点来讲,不管是李锦绣操|他,还是他操李锦绣,除非容成宣的腿好了,否则都不会有什么享乐可言。既然容成宣没有这方面的能力,那李锦绣图他什么呢?灵魂契合?可李锦绣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性格跳脱又豁达随性,容成宣与他刚好相反,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因为病弱常年汤药不离口,年纪轻轻就似行将就木的古稀老人,没什么鲜活气。李锦绣跟他在一起,时间一长只会觉得很无趣。燕师兄的疑惑,同时也是李锦绣的疑惑。既然从燕师兄那里找不到答案,又见不到容成宣本人,那李锦绣就只好过来找师尊了,以他生前对师尊的敬慕和信任程度来看,他觉得自己有什么困惑之事,定会跑去寻求师尊的开解。退一步说,就算他不曾去寻求师尊的开解,李锦绣也非常想知道,三年前师尊动手当众杀他时,到底是什么想法,如今待他又是何种态度。如果知道自己就是昔日的李锦绣,师尊是否会再一次舍弃他?这点很重要,李锦绣必须要弄明白才行,他主动出击,笑容更灿烂了,“师尊,热水已经放好了,可以洗了。”还特别自觉地拎起两个空桶就走,但他走得特别慢,笃定师尊会叫他,果不其然,当师尊的一声“慢着”才出口时,李锦绣就立马转身,三两步冲了回去,一个滑跪扑倒在师尊脚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不等师尊发问,李锦绣就主动交代了——但并非字字句句属实,不过是真假参半。他告诉师尊,自己和宿文舟儿时就认识了,是一个头磕地上的拜把兄弟,曾经对着头顶苍天发下过重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他是哥哥,宿文舟是弟弟,当哥哥的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弟弟,否则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师尊恕罪,弟子此前并非有意忤逆师尊,实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李锦绣一口气把早就编好的说辞尽数吐了出来,说到最后了,都不用暗暗掐自己的大腿,已然真情流露到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哽咽着道,“小舟纵然闯下弥天大祸,弟子也不忍心见死不救。若师尊当真还要怪罪,弟子愿代他受过!”江寒溯定定望着跪在脚边的少年,目光扫向他身上的衣衫时,眸色略微一沉。已经换掉了,不知是谁给他的衣服,穿着倒是挺合身的,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看着就朝气十足,此刻又这般声泪俱下的哭诉,哪怕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也要生出几分恻隐之心。然而,江寒溯非但不觉得他可怜,反而觉得他可恨!这种鬼话骗骗别人就算了,李锦绣如何敢来骗师尊?什么拜把兄弟,不过就是借口而已,李锦绣从前也口口声声说容成宣是他的好哥哥,好师兄,结果怎么着?为了容成宣生,为了容成宣死,为了容成宣恨不得把南墙都撞塌了!江寒溯深吸口气,并未言语,只是突然伸出手,在徒儿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轻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指腹轻柔地摩挲着破损的唇角,淡淡问他:“还疼么?”李锦绣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疼……?他哪儿哪儿都不疼啊。正不知如何回话时,师尊又开口问了:“身上穿的又是谁的衣服?”“是赵二公子借给我的。”李锦绣愣愣地回答,“他,他虽然比我还小几岁,但我个头矮,所以和他身量差不多……嗯。”他突然吃痛,唇角破损的伤处,被锋利的指甲不轻不重剜了一下,隐隐有血液涌了出来,下意识想躲。可刚刚还轻托他下巴的手掌,竟猛然大力,宛如钢筋铁骨一般,紧紧钳住了。李锦绣躲闪不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竟惹得师尊又不高兴了,当即噙着眼泪,小声说:“弟子错了,师尊不要生弟子的气。”“为师不生气。”江寒溯的声音很轻柔,凝视着食指上套的墨玉指环,仿佛突然活过来一般,贪婪地吸食着鲜血,很快就染上了一层殷红。他又说,“你既解释了,师尊也信了你,又有何错之有?”“师,师尊……?”“张嘴。”江寒溯摘下了指环。李锦绣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已经顺从地张开了,那枚被血染红的指环就被修长的手指推进了他的口中。入口滚|烫,李锦绣觉得像是含着了一块烧红的火炭,本能地立马往外吐,可下一刻,一根温热的手指就抵在了唇上,江寒溯温声道:“不许吐,好好含着。”李锦绣愣愣怔怔,不过很快就替师尊的行为想好了说辞,此前小舟当着师尊的面,喂他吃下了尸虫,后来坐船时,李锦绣把尸虫吐了出来,小舟看他病恹恹的,就没忍心再给他下。可师尊又不知此事,定是要帮他取出尸虫。这墨玉指环肯定是样法器,虽然不知含着能有什么用,但他还是乖乖含着了,直到眼前一黑,师尊突然伏下身来,钳着他的下巴,迫他抬高头,温热的唇瓣相依时,李锦绣才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此事不太对劲儿。但已经迟了,鼻尖又嗅到了师尊身上好闻的檀香味,李锦绣一瞬间又软成了一汪春水,如果不是师尊的手托着他的下巴,此刻他一定会跌坐在地。他就像是突然发|情的动物,唯一的解药就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