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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依旧像看傻子。“如果你夸我的话,我会很高兴。”李锦绣说,“我一看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像在哪里见过……可能我们上辈子是一家人呢。”“我是你爹?”燕雨真说话很难听。“我觉得是哥哥。”李锦绣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神情也灵动。“我不喜欢你。”燕雨真神情冷漠,“从第一眼看见你时,就不喜欢。”李锦绣想了想才说:“可我很喜欢你。”见燕雨真蹙眉了,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断袖!我不喜欢男人的!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俊,看了就喜欢。”“用得着你说?”燕雨真道,“若是不想当瞎子,就少把狗眼往我身上瞟。”翻开请帖,想起大师姐的那个夫婿,眉头还蹙了一下,很厌恶。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那人曾经当众羞辱过李锦绣,瞧不起李锦绣的出身。“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李锦绣关切地问。“没事……只是想起脏东西了。”燕雨真破天荒解释了一下。脏东西?李锦绣暗暗捏着衣袍,眸色暗了下来,是在说我吗?僧人们清点人数,怎么数都少了个人,一问才知大家都没瞧见,便询问灵剑宗的弟子,可有瞧见的。李锦绣只好如实相告,说之前那个小和尚是被邪祟顶着皮囊冒充的,在众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随手把功劳推到流火身上。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耳边传来嗡的一声,宛如潮水般杂乱的声音涌了进来。……李锦绣一边听脑中里杂乱的声音,一边打量每个人的神情。总算找到昨夜的那个男人了,并非正儿八经的出家人,不过是留在山中负责洒扫的。不管怎么说,那小魅魔也跟此人恩爱过那么久,如今下落不明了,此人半点不顾念旧情,反而跟对待什么破烂玩意儿一样,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还真是人心难测。天亮之前,江寒溯不甚放心,就过来看了一趟,李锦绣果真郁闷地抱膝坐在台阶上,趁机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那邪祟固然会以魅惑之术勾引人,可我瞧着那些僧人也……”有的心思也未必干净。江寒溯解释道:“大道三千,仙途漫漫,常言道斩断七情六欲,方可成道,可真落在肉|体凡胎身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李锦绣点点头,觉得师尊此话有理,毕竟修真就是一条漫长又枯燥乏味的不归路,若非有过人的坚定意志,根本走不到最后,死在半道儿上太正常不过。多数人还不是浑水摸鱼,逍遥度日?就连李锦绣也是如此,能不能修成大道另说,反正他活一日,就要快活一日,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过……师尊就没有七情六欲。李锦绣悄悄瞥向师尊,之前听墙根时,自己年轻,气血方刚的,难受得要命,一直忍得很辛苦,就怕在师尊面前丢脸。师尊却一直冷冰冰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不管是过去三年也好,五年也罢,亦或者十几,二十年,师尊永远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丁点都不会改变。而只是短短三年,李锦绣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哪怕此刻就站在师尊面前,师尊也认不出他来。唉。李锦绣暗暗叹了口气。感慨苍天不公,自己时运不济,怎么年纪轻轻就死了,死后还污名缠身,这是让他连死都不能安息啊。真不知道是谁背地里捣鬼,竟恨他恨到如此地步。若是让他知道了,他非得啖其肉,饮其血,否则实在难消心头之恨!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寺庙的庭院里时,李锦绣伸了个懒腰,昨夜跟师尊说了会儿话,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囫囵睡了一觉起来,腰不疼腿不酸,精神也好多了。才起身,远远的流火就小跑过来,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粥,一手拿两个素菜包子。李锦绣道了声谢,草草用过早饭,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一直到大部队离开寺庙再度启程时,才猛一拍脑门——对了!他忘记问师尊,什么是纯阳之体了!虽然不清楚,但感觉这个体质对魅魔的诱|惑力蛮大的——嗯,可能不止对魅魔有吸引力,对普通人也有。流火就跟瞧见了有缝蛋的苍蝇一样,一路上都缠着李锦绣,弟弟长弟弟短地喊,想方设法给他找好吃的。什么点心果脯啊,路边采的野果子啊,哪怕李锦绣仰头喝口水,他都跟哈巴狗儿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看。“我脸上是有脏东西吗?”李锦绣蹲在小河边取水,实在忍不住问,冰凉的水珠顺着白净的俊脸往下淌,沾湿|了一小片衣领。“没有,我,我就是觉得你长得特别好看。”流火红着脸挠挠后颈,举止有些扭捏。李锦绣狐疑他没安好心,索性就定定盯着他看。又是“嗡”的一声,流火的心声无处遁形。【啊啊啊啊,啊啊,他好可爱!好喜欢!】【好想亲他一口!但会不会吓到他?】李锦绣当即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意识到流火也是个断袖,忙不迭抓着水囊逃也般地跑了,任凭流火在后面怎么叫他,就是不肯回头。太可怕了!怎么回事?他不过才死了三年而已!修真界的风气何时变成了这样,断袖竟然随处可见?他得躲远点,可不能被带歪了。他还想着等完成“遗愿”之后,就找个合眼缘又志同道合的小仙女成亲呢。第07章逮住李锦绣就杀李锦绣没注意前面,直到一头撞人怀里,才堪堪停下。“你的眼睛长哪儿去了?”燕雨真厌恶地将人推开,语气也不算好,“我且问你,你到底打算跟我们多久?”“江宗主没告诉你吗?”“告诉我什么?”燕雨真浓眉紧锁,似想到了什么,语气更沉,“你别告诉我,师尊已经答应将你收入门中当弟子了。”不等李锦绣回答,他就摇摇头,非常肯定地说,“绝无可能,一则你来路不明,二则你愚钝不堪,三则你心术不正。收你做甚,培养第二个李锦绣么?”李锦绣又难受了,仰头定定望着燕师兄,在这一刻,甚至都不敢读师兄的心声,生怕再听见什么贱骨头,孽障之类惹他伤心的字眼。见燕雨真也在用探究的目光望来,李锦绣故作迷茫地问:“那个……李锦绣真的有传闻中的那般不堪吗?”“你不问问我为何要说你心术不正,反而问我李锦绣。”燕雨真忽然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直直审视着面前的少年,声音沉沉的,“你该不会……”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声音:“燕师兄!宗主唤你过去一趟!”“嗯。”燕雨真应了一声,并未回身,反而望着面前清俊却稚气未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