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米星一个这么吵闹的人,连话都懒得说。
好不容易坐车来到国际刑警安排的住处,米星勉强松了口气,脱掉外面厚重的大衣,往火炉旁边钻。
他们刚下飞机的时候还没那么冷,在外面待了不到十分钟,米星就已经冻得浑身哆嗦。他其实已经没有对冷的认知了,只觉得骨头都被冻得生疼。
商毅清也差不多,他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好在身体素质较高,没有米星反应那么大。
“脖子不舒服吗?”
房间里相对比较温暖,商毅清脱掉了外面的大衣,换了件相对轻巧的针织衫。也就是这个时候,他露出了脖颈上挂着的颈环。
这是外出执行任务时商毅清必须佩戴的东西。
作为死亡螺旋的拥有者,在非主观的情况下,商毅清从未造成过致人死亡的情况。一方面是因为在不主动使用死亡螺旋的情况下,死亡螺旋本身只会造成一些和商毅清接触时间过久、或距离过近的人产生晕厥、呼吸不畅等情况,远非会到致人死亡的地步。
再加上商毅清本身会长时间佩戴隔绝手套,家里、办公室、车内都会使用一些隔绝Alpha信息素以及能力的相关涂料,出事的概率大大降低。
尽管如此,“死亡”本身就是极其可怖的概念。
不论是上级政府也好,大家仍然要防范着在此基础上的第三种可能性:商毅清本人的失控。
所以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商毅清会戴上这种含有高浓度毒素的颈环,以防止他本人出现失控,致使大范围死亡的情况。
但米星第一次和商毅清出任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颈环里放的根本就不是毒素。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怎么舍得杀掉你,我猜那里面放的顶多就是一些麻醉剂,而且闻起来就是麻醉剂的味道。商毅清,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能力的价值比一千个Beta的命都值钱。”
更何况米星试过很多种自杀的方法,毒药是他尝试过最多的那种。
一是因为特工身份比较好获取,二是因为毒死看起来比跳楼要美观一点。长此以往,米星也在不断地求死过程中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完整的毒药数据库。他只需要闻一下味道,就大概猜到了那颈环中所谓的毒药不过是麻醉剂而已。
他知道这很不公平,但社会结构就是如此。
而商毅清给了自己肯定的答复。
他忠于国家、忠于人民,但并不代表他会在毫无认知的情况下戴上一个会致自己于死地的东西。所以商毅清曾经偷偷地调查过颈环,得到了和米星同样的结论。
所以这个名为“毒药”的颈环大概率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失控的状况下失去意识,除此之外就是用“死亡”来威胁自己遵守社会制度、坚守道德底线。
所以每次出去执行任务,这个颈环成了商毅清如影随形的搭档。
戴着虽然没什么不便,但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还行,”商毅清活动了一下脖颈,“国际刑警还是来不了吗?”
“刚收到他们的消息,说是还在路上。”
米星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敲响。
一个浅栗色头发,长着双蓝眼睛的高个子醉汉推门进来。
他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戴着厚重的手套,腋下夹着一瓶伏特加,浑身酒气熏天。
这非常很符合米星对俄罗斯人的刻板印象,高大、威猛且酗酒。
对方一进门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米星一个字都没听懂,刚准备求助商毅清的时候,商毅清从包里拿了个蓝牙耳机丢给他。
“商毅清和米星对吗?我是阿尔弗雷德,之前给你们打过电话的。”
米星没怎么出过国际任务,所以很少使用实时翻译耳机,甚至完全没意识到要带这个玩意儿。戴上之后,他总算能理解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再加上这个熟悉的声音,米星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位国际刑警。
“你好,我是商毅清。”
商毅清还没准备好说什么,对方却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商毅清的手晃动了几下:“商毅清!我知道你,听说你很厉害!”
阿尔弗雷德上下打量着商毅清:“看不出来啊!对了,这次任务就咱们三个吗?你看要不等咱们搞完这些破事之后,我们去林子里抓棕熊吧,就比谁先抓到,输的人就.......请客吃蜂蜜蛋糕。”
他热情的样子让商毅清有点不适,但好在米星很吃这套:“好啊好啊!”
“你是米星吧,我之前听说了,你很喜欢吃甜品!要不我们今晚喝酒的时候把蛋糕吃了吧!”阿尔弗雷德拍了下米星的肩膀,“反正我觉得我们活不过三天的!”
米星脸色一变,摁了下耳机。
是自己听错了吗?
“你刚刚是说我们活不过三天对吗?”
商毅清盯着他的蓝色眼睛:“我没听错吧。”
“没有啊!因为之前来的人都死光了呢?包括我们整个小组的11个人,全部都死在路上了呢!”
米星侧过头去看商毅清的脸。
他们早该想到的,如果不是危险到了一定的地步,上面根本不会舍得把商毅清借出去。
“不要这么严肃嘛?开心一点,”阿尔弗雷德举起怀里的伏特加,“这里可是西伯利亚啊,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冻死在这里,人生一世嘛,早死晚死都是得死的!乐观一点!”
米星看着他手中的伏特加酒瓶,在火光下被染成淡淡的金色。
这种欢乐的悲观主义真是让人非常不爽,尤其是在自己找到了此生挚爱的情况下。
“那不一定哦,”米星抢了他的酒瓶放在一旁空着的桌子上,“我们可是很强的。”
笑话,想死的时候死不了。
现在不想死了,谁都没资格送自己上路。
第104章冬将军(十五)
商毅清拍了下米星的头让他收敛点。
“关于你所说的情况,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阿尔弗雷德瞥了商毅清一眼,随后扭开手里伏特加的瓶盖,猛灌了一口:“你们的胆子倒是挺大的,何必呢,国际刑警也好,特工也好,说到底不过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把资料给我们吧,对你来说,这不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吗?”
商毅清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
对方叹了口气,耸肩摊手表示无奈:“我过会儿发到你们的邮箱里,我就住在你们隔壁,有需要的话记得找我。”
留下这句话,阿尔弗雷德喝了一口伏特加,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房间。
米星站久了腿酸,靠着沙发坐下。
“阿尔弗雷德一点都不符合我心中对俄罗斯人的刻板印象,”房间内很暖,米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