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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跟谢锐说清楚。现在就挺好的,都同居三年了,干嘛突然要结婚呢?
所以当谢锐回家,把他按在沙发上吻他时,张津望用力推开对方,强笑着说:“别,我待会要出去和别人吃饭。”
“谁?”谢锐不太高兴。
“四眼,就我们两个。”
谢锐的表情缓和了些许,他收敛起眼中的欲望,只是在张津望脖子上细细吻琢。
“还有件事。”张津望缩起脖子说,“关于戒指的,我想了想,还是……”
谢锐顿住动作,他阴测测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张津望,“继拒绝上床之后,你不会还要说把戒指退给我?呵,怎么,那天晚上你没有想好?这么大的事,你是随口敷衍我的?随随便便答应,然后随随便便反悔?”
张津望的嗓子像被噎住,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额角沁出冷汗,赶紧辩解说:“哈哈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说今晚吃饭我不戴戒指了,我怕弄脏。”
“没关系。”谢锐这才平静下来,吻他的眼皮,“戴着。”
中午到了小饭馆,四眼远远地招呼他:“望子,这里这里。”
张津望长舒一口气,赶紧迎上去,“对不住,没等太久吧。”
“没有,我知道大作家日理万机,忙着呢。”
“你可别磕碜我了,路上堵车而已。”张津望笑骂道,“倒是大经理抽时间赏脸吃饭,我这面子上有光呢。”
两人第一次来这个饭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俩一个是没考上本科的混混,一个是辍学的叛逆青年,没想到十年前后也都算熬出头了。不到临死前闭眼,谁都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人生就是这点有意思。
吃着吃着饭,四眼忽然注意到张津望无名指上有什么东西在闪。他眯起眼睛一看,顿时大喊道:“卧槽!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张津望噎住,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把戒指摘掉就来了。他赶紧取下来藏好,尴尬地说:“没,就戴着玩儿。”
四眼显然是不信,在他的逼问下,张津望迫不得已,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这不挺好的吗?为什么不想结婚?”四眼咬着鸡腿说,“你不喜欢谢锐?”
“喜欢是喜欢,但我没准备好结婚。”张津望咋舌,嘴巴鼓塞得鼓囊囊说,“结婚和谈对象不一样,结婚牵扯的事太多了。结婚要承担更多责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对外介绍的身份也变了,可能玩到半夜的自由都受限,要是分手,一起养的宠物怎么……”
“等等,等等。”四眼哭笑不得地打断他,“是这么严肃的事儿吗?你别忘了,你俩都是男的,结婚也没法律效力。让小谢总开心的游戏而已,就顺着他呗。”
“你说什么呢,当然是这么严肃的事儿。”张津望不认可地皱眉,“如果是玩笑话,那干脆一开始就不要提。”
说到这,张津望就有点恼火了,“况且谢锐干的这叫什么事,一时兴起就买戒指,一时兴起就求婚,他到底认真考虑了没?”
四眼这回听明白了,他抿口热水,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我看出来了,不是你没准备好,是你怕谢锐没准备好吧?是不是他来个浪漫的求婚仪式,态度诚恳,你就答应了?”
张津望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顿时脸憋得通红,“哪可能是因为这个!我又不是小女生,还在意什么仪式不仪式的?”
“行行行。”四眼笑,“随你怎么说。”
兄弟俩好久没见面,光吃饭就吃了三个多小时。从饭馆出来后,四眼又提议晚上去唱KTV。
“就我们两个?”
“打电话把赵妈他们也喊上。”
“成,让我看看你唱歌退步了没。”张津望痞笑着说。
四眼掏出手机,正准备发布集合令,突然看到远处有个人朝这边走来。他笑笑,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去不了了。”他说,“你老公来要人了。”
“结婚”后,谢锐给张津望设置了十一点的门禁。张津望本来以为对方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追到饭店来。
听着对方在车上讨论婚礼,张津望终于憋不住了。他摘下戒指,放到宾利的中控台上。
“我想了想,结婚还是算了。”张津望在谢锐开口之前,直接滑跪说,“确实是我的错,那晚我太困了,没认真听,不能做数。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都三年了,突然提结婚干什么?”
谢锐居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前方的路,平静地说:“我看出来了,你从那天开始一直心神不宁。没认真听?可以,那我再说一次……”
“不用说。”张津望赶紧打断他,“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结婚,我们两个男的,结婚也没意义吧?”
“我想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以家人的身份。”谢锐说,“没意义?”
“一辈子”、“家人”。
这两个词对于张津望来说太厚重,他不知道作何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股热气在他心口膨胀,把他的皮肉撑得平滑饱满。
“我……”刚刚吐出一个字,张津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老妈打来的。
“嗯,没事……怎么?什么?”他突然拔高音量,“住院?!”
张父糖尿病并发症住院,已经第四天了,张母这才告诉张津望,电话里还隐隐约约传来张梓攸小声的嘟囔。
两人即刻折返,去了张父所在的三甲医院。但是来到vip病房门口,张津望却踌躇了。自从跟父母出柜之后,双方就彻底撕破脸,他甚至已经忘记如何跟他们相处。
这时,他的手被谢锐轻轻地捏了一下。温暖而沉稳的力量从对方那里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忽然就抚平了张津望心中的褶皱。
他像是看出张津望的顾虑,轻声说道:“我在门口等你,不走远。”
张津望笑笑,点点头。他深呼一口气,推门而入。
看到他来了,母亲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张梓攸也马上扑到他怀里,小声地喊了句:“哥哥。”倒是父亲瞪大眼睛,事先不知情的样子,立着眉毛,什么话都没说。
张津望摸摸妹妹的头,把刚才买来的礼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悻悻道:“爸,我来了。”
张父躺在被子里,神色憔悴。他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叫他来的,你现在身子虚,需要人照顾,津望尽孝来看看你。”张母居然罕见地为张津望解围。
“不需要。”谁知道,他爸的倔脾气到老了反而愈演愈烈,“他不气死我就算好的了!我还要他照顾?!”
张津望无可奈何,心说又是这样,一见面就吵。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站在原地。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半晌,张父才再次开口说:“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年,就赶紧跟那个姓谢的小子分手。俩男的,你脑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