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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到最后不会罢休。但他脑袋昏昏沉沉,连动根手指都困难,不知怎么拒绝,也不想拒绝。
但是当全部吃进去的时候,他还是红了眼,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尖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
“你怎么一做就哭?”谢锐笑着揶揄他。
“我这是疼得……你这什么驴玩意……”更多的眼泪流出来,也不知张津望的话有几分真假。
忽然,从远处传来居然自行车的声音。
他脑子里仿佛炸开了烟花,用力捂住嘴巴,拼命摇头。但谢锐却要故意刺激他,欺负得越来越狠。
幸好骑车的人没有注意到土堆后有异常,一溜烟骑远了。
张津望仿佛被掏空所有力气,连眼神都涣散了。他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整个人陷入了昏睡。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怎么被清理干净,怎么缩进被子里的。
但第二天睁眼,谢锐睡在他旁边,安详地闭着眼睛,乌黑的头发铺洒在洁白的枕头上。
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
次日谢锐一早就告辞了。
舅舅舅母出言挽留,张津望却扶着腰,恶狠狠给了谢锐的屁股一脚,让他快点滚。谢锐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反驳,却被舅妈拽着耳朵狠狠骂道:“说什么呢臭小子!没礼貌!”
张津望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继续怒视着谢锐,目送他离开。
谢锐走后,张津望在乡下过完了剩下的假期才回北京。
但是回到北京后,他的拇指根部和手腕就开始疼,休息了几天都不见好。今天下暴雨,更是像针扎似的抽痛。
他感觉应该是码字码多了,忽然想起来杨松云平时总在手腕上贴膏药、缠绷带,于是准备向杨松云借来试试效果。
杨松云先是有点惊讶,继而无奈地笑着说:“勤奋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休息。不然变成我这样的老腱鞘炎,就会有些难办了。”
“变成老腱鞘炎会怎样?”
“很疼,严重了还要做手术。”
“还可能手术?”张津望小声嘀咕着,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你最近这么拼,是不是因为新书成绩不太好?”杨松云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看着他。
张津望被戳破心思,忽然不动了。
张津望第二本书收益达到一万,符合转男频的标准。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又开了第三本和第四本霸总文。
因为他学了很多东西,总认为快突破了,这时候放弃霸总题材有点可惜。第三本书也确实给了他很大的鼓舞,一口气赚了三万多。看着每个月五千的稳定进账,张津望觉得自己似乎能凭借写小说吃饭了。
但事与愿违,第四本狠狠打了他的脸。就各方面数据而言,甚至还不如第二本。
张津望不太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都写了快三百万字了,我前几天算了算,这一年多平均每天六千,过年都没休息过,结果越写越迷糊,我是不是没什么天赋啊?”
以前打工或学任何新东西,他总是上手很快。这次却被迫慢下来了,甚至眼睁睁看着一些新人逐渐超过自己。
没想到杨松云突然鼓起掌来,“恭喜你,你总算进入职业作家的领域了。”
“啊?进入职业领域的标准是什么?”
杨松云笑着解释:“枯燥,手伤,失眠,焦虑引发的躯体症状,自我怀疑自我唾弃,数据下降时的尖叫抓挠……”
张津望立刻打断他:“别他妈说这么吓人。”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杨松云眉眼弯弯地看着张津望,“不过你有个优势你知道吗?”
“什么?”
“你喜欢小说。”
“这也算优势?”
“当然算。人生是活一段时间去死,但对于我们这种人,写作却是死一段时间来活着。”
张津望愣了愣,“嘶”了一声,越品这句话越有味道。心说不愧是倚剑天涯,太他妈浪漫了。
他忽然就释怀了,也对,他的优点只有这个。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闷头干就是,斤斤计较的反倒不像他了。
就在这时,他们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啊。”张津望一边应着,一边去开门,打开后,忽然发现门外居然站着张尧。
今天的雨势实在太大,尽管他带了伞,但大半个身子还是被淋湿了,头发一丝一缕的粘在额头上。
他带着温和的微笑,默默看着张津望。但不知为什么,张津望感觉自己和他像隔着一层雾,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
“哥?你怎么来了?”张津望虽然错愕,但还是立刻把他请进屋,然后急忙去翻找干净的毛巾。
“来的时候还没下这么大。”张尧温文尔雅地说。
他注意到杨松云,礼貌地点个头,就当打过招呼。杨松云也是第一次见张津望的哥哥,心说虽然两人有血缘关系,但气质完全不一样。
毕竟是张津望的哥,杨松云也礼貌的回了个笑。甚至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还主动去给客人泡热红茶喝,甚至做了果切,摆了点心。
看得张津望胆战心惊,忍不住趴在他耳朵边说:“你不会看上我哥了吧,别啊,他没有男朋友。”
杨松云给他肚子一拳,转身进屋了。
杨松云走后,张津望疼的龇牙咧嘴,捂着肚子问张尧:“怎么刚过完年就来?有什么事吗?”
“没,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兄弟俩聊了张津望最近的生活,但张津望始终不自在。一来他哥很少这么关心自己,二来这种话题随时可以聊,又何必在下雨天特地跑过来?
果然,张尧看铺垫得差不多了,突然话锋一转,对张津望说:“爸妈给你选了个女孩,让你周末去相亲。”
“相亲?!”
在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张父张母曾经疯狂给张津望介绍过相亲对象。但那时候张津望没有结婚的想法,抵死不从,张父张母被他的叛逆气到,也就懒得管他死活了。
“什么玩意,我不去。”张津望皱眉说,“他们怎么又开始了,再说你比我年纪还大,怎么不先给你讨个老婆。”
“我喜欢男人,难道你也喜欢男人?”张尧平静地看着他。
喜欢男的?!
谁?他哥吗?
他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哥,喜欢男的?
张津望眨眨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后,他突然控制不住地大喊出来:“草,你喜欢男的?!你没开玩笑吧?”
见张尧不回答,他意识到对方似乎是认真的。
震惊,迷茫,怀疑……各种情绪混杂,让张津望只能干笑两声,一时间陷入语塞。半晌,他才又吐出一句:“爸,爸妈知道吗?”“他们刚刚知道。”张尧平静得不像他。
张津望本想问张尧他们有什么反应,但看着对方身心俱疲的模样,再联想到自己父母的性格,他忽然觉得没必要问了。
必然是好一阵子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