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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直看不到……我还以为……我好害怕,哥……”张梓筱的眼睛哭成了兔子,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嘴里像含了块糖。
张津望不禁有点感动,抱住小孩的肩膀拍了拍,“别哭了别哭了,你哥游泳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回来了,好好的。吃烧烤吧,好好玩。”
张梓筱吸吸鼻子,点点头,然后递给他喝了一半的啤酒:“你走之前交给我的。”
张津望吃烧烤的时候,发现了谢锐不对劲。当时他把啤酒往妹妹手里一塞,说着“待会给我”,就脱掉外套就下海了。
“嗯,谢谢你。”张津望笑着拿回啤酒。
“你不吃烧烤了吗?”张梓筱问。
“不了,我先回房间换一身干衣服。”
张津望安抚完妹妹,跌跌撞撞往房间走。谢锐追上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张津望头也没回地冲他挥挥手,表示自己要一个人待一会。
回到房间,张津望就开始呕吐,吐得昏天黑地。
吐完后,他感觉好了点,拖着发软的身体漱漱口,平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
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张津望忽然又回想起起伏不定的水,咕噜噜的气泡声,嘈杂惊恐的人群和那具苍白的尸体——
[“学生都散开!退到警戒线外!”
“救护车来了吗?!”
“不行,没气了,嘴都紫了。”
“先运走!先运走!”]
张津望又想吐了。
第14章他要带我找对象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津望的手机响起,他转头看了眼,是四眼打来的电话。
他艰难地翻个身,像死鱼一眼瘫在床上,按下免提键。
“今晚去打台球吗?”
“不去,今天谢锐的公司团建,在秦皇岛。”张津望闷闷地说,“你个北大研究生这么闲?”
四眼没回答,他沉默许久,忽然问:“今天出什么事了?”
张津望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敏锐。
“……没事。”
“不是没事。”四眼笃定地说,“你要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张津望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开口:“今天谢锐遇到离岸流,差点溺水了。其实也不算溺水吧,我感觉就算没有我,他应该也没问题。”
“所以呢?你又想到图晃了。”
“嗯。”张津望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我在海上到处都找不到谢锐,我就突然想到图晃死的时候了。他嘴巴是紫的,皮肤都泡白了,眼球也是浑的。”
“……”
“你知道吗四眼,图晃到死都没闭眼,我远远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在怨我。”
“不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张津望捂住脸,“可能不是我的错吧。”
“别多想了,谢锐是谢锐,图晃是图晃,都已经过去了。”四眼宽慰道,“你也是,别因为当年的事脑子一热就去救人,多危险啊。”
“我不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才去考了救生员证嘛。谢锐还挺感动的,跟我说谢谢,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他说谢谢。”
“换谁谁不感动啊?!哥们,你要是喜欢男的,他都得以为你爱惨他了。”
“哈哈哈哈,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离岸流哎,老手都可能死里面,何况你个业余的,真是以命搏命了。”四眼开玩笑说,“你必须让他给你升职加薪,不然血亏。”
“必须的。”张津望强打起精神说。
直到篝火晚会结束,张津望也没有再出现。
谢锐想去看看他,于是向HR要来他的房间号。然而到了门口,却看到被关在外面的张梓筱。
“二哥不知道去哪了,他晚上都没吃上饭。”张梓筱抱着饭盒晃了晃,“我给他留了一点,再不来都凉了。”
“他去散心了,你早点睡吧。”谢锐俯下身,摸摸张梓筱圆乎乎的脑袋,“我帮你交给他。”
“可是……”
谢锐故意皱起眉,“很晚了,听话。”
张梓筱最后看了房门一眼,最后点点头,把饭盒塞到谢锐怀里,“谢谢你,人缘不好的大哥哥。”
“……”
《语言的艺术》补习班刻不容缓。
谢锐把小姑娘送回房间,交到同住的女下属手里,然后他开始思考这个时间张津望会去哪里。
酒店大堂和餐厅都没有,谢锐决定去沙滩上碰碰运气。
他来到沙滩,远远地就发现到有个人影在海边漫步。走近一看,张津望卷着裤脚,踢踏着海水,身后延伸出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今夜月亮很大,高悬于空,星河灿烂。月光揉碎了扔在海面上,像是晃动的浮萍。
“你怎么来了?”对方很惊讶。
“你妹给你送晚饭,房间里没人。”谢锐淡淡地递过去饭盒,“给。”
张津望接过去,看了半天,最后受宠若惊地说:“小丫头嘴上总说看不起我,心里还是有他哥的嘛,不枉我小时候这么疼她。”
谢锐愣了愣,“你都知道?”
“什么知道?她看不起我吗?”张津望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我在家里过了多少年?我妈肯定教育她说什么‘跟废物呆久了,你也会变成废物’。小孩子懂什么,只是有样学样模仿大人说话而已。”
鞋里进了沙子,谢锐脱下提在手上。他和张津望并肩走着,半晌无言。
谢锐突然抬起头,开口说:“虽然阿姨说你废物,但我不这么认为。刚才,你像英雄一样把我带回来了不是吗?”
“英雄?!”
张津望从十岁开始,生活中就没怎么出现过这个词了,听得他老脸一红,“你吃坏肚子了?还英雄……至于这么肉麻吗?”
“今日限定而已。”谢锐后悔口无遮拦了,用面无表情遮掩自己的恼羞成怒。
察觉到气氛尴尬又微妙,张津望受不住,连忙转移话题说:“我爸妈是教授、副院长,我哥是清华博士后,出站后肯定有出息。可能相比较起来,我在我妈眼里就是“废物”呗。”
“我们不是很熟,但我也知道你开车厉害,对朋友不错,所有打工都做得很好,还拿了救生员证……”谢锐否定说,“这不算废物。”
“也对。”张津望说,“而且我麻将很牛逼,经常能打出来清一色;打架也强,一人可以干十个;我有个天赋,染什么颜色的头发都好看;哦哦哦,我还很受欢迎,以前经常有人堵在学校门口,说要找我算账。”
“……我收回前言。”
真是个宇宙无敌霹雳大废物。
张津望立刻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他笑了足足半分钟,笑够了,仰头长舒一口气,胸口的浊气莫名一扫而空。
“回去吧。”他总算笑着说。
“还有件事。”谢锐突然想起什么,三两步追上去。海水冲刷脚踝,凉凉的,带走了硌人的沙子。
“你怎么知道我被海流冲走了?”
张津望转身,莫名其妙地看着谢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