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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后,没怎么折腾,唐应凯就入院了。
病情介绍上写的是: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
王兵很快不见了人影,没多久唐应雪就急匆匆带着韩晓玉进了病房。
唐应凯嘴好的时候都懒得跟唐应雪说话,现在更不愿意说。
唐应雪坐在病床边哽咽的说:
“你这个舅舅真是没的说,你现在是不是恶心头晕?小玉啊,你以后可得对你舅舅好,等他老了,生病了,你要想想今天,想想你舅舅为了你……你啥时候见你舅舅打过架?高声说话都没几次,所以……”
“哎呀,你烦不烦?!我舅对我咋样还用你说?你先转我点钱,我去给我舅买点可口的。”
唐应雪没理韩晓玉,低声问唐应凯:“你说我要不要给石晨打个电话说一下?”
唐应凯登时就急了:“跟她说干啥?好看呀?!”
“也是,你被打了,听着是有点跌份。”
韩晓玉哼了一声说:“看着也不美丽呀,你快转我钱,我知道我舅爱吃啥。”
“他现在晕的乎的,能吃啥?”
“抠门是你们老唐家的传家宝呀,一说到花钱就往回缩。”韩晓玉不乐意的说。
“我是怕花钱吗?那钱得花在刀刃上,你舅是脑震荡,吃啥吐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诶,我听说那小子也来验伤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来这家医院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打听一下。”
唐应雪起身就走,韩晓玉噘着嘴坐到椅子上,斜着眼看着唐应凯问:“你老实交代,你跟马星月到底有啥恩怨?你骗得了我妈,骗不了我,他根本没对我做啥,只是坐在那等你,你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小舅,你学坏了。”
唐应凯闭上眼,躲过韩晓玉的眼神,心里琢磨:连这个胖丫头都知道自己在演戏,马星月咋会想不到?他现在估计想办法要跟家里那边通气儿,不对,如果他的目的是报复家人,又咋会跟家里人站在一条线上?他需要找的应该是能把他捞出去的人。
唐应凯睁开眼,发现韩晓玉正皱眉盯着自己。
“干啥?”唐应凯下意识的问。
“你是不是特别难受?”
“没事。”
“不是我说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这不是送上去挨打吗?这要不是我在旁边,你说你得被揍成啥样?”
“送我来的警察你见过吗?帮我找来。”
“穿警服的那个?”
“不是,便衣的那个。”
“那我上哪找去?”
唐应凯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派出所,忙跟韩晓玉说:“那你去找那个穿制服的,请他帮个忙,把我的手机拿给我。”
……
唐应凯焦急的等着手机,眼看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唐应雪买了白粥来了,可手机还不见踪影。
唐应雪边往外倒白米粥边说:
“那小子也在这家医院验伤,听说就只是软组织挫伤,你别看小玉胖,但她手上没劲儿,这要换了我,肯定让他满地找牙,听说他一直吵吵着肚子疼,但你们俩谁都没踹他肚子,听说去洗手间去了很久,民警都怕他跑了。”
唐应凯心说:是没踹他,但小玉坐那一下子也就能把他的宿便挤出来。
“他已经回派出所了,听说闹得挺厉害,还说要告派出所……”
“你都哪听说的?”韩晓玉忍不住问。
“你甭管,你舅这是为了你受伤了,你今晚在这陪护。”
“用不着。”唐应凯不耐烦的说。
唐应雪刚要再劝,王兵急匆匆的走到病床边,把手机扔给唐应凯,低声说:“马星月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说是得了癔症,各大医院都看不好,现在被送到乡下请高人续命呢。”
唐应凯腾就坐起来了,惊讶的脱口而出:“他要断了他爸的根?”
“小崔和老马已经去乡下的路上了,不远,有一个小时就到了,说是马星月的后妈陪着呢,你出院吧,回派出所把你俩打架的事解决了,等解决完了,那边也有消息了。”
唐应雪一听忙问:“这咋能说出院就出院呢?”
唐应凯穿好鞋,跟唐应雪说:“你帮我办一下手续,我先去忙。”
说完拉着王兵急匆匆出了病房。
王兵笑道:“好在跟医院打好招呼了,要不然你可出不去。”
“如果没有去L市查他家的情况,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生是死咱们都知道不了,至少短期内不会知道。”
王兵严肃的说:“再往前想想,如果没有你的坚持,马星辰的死也不会有人注意。”
“你说他为啥要来找我做心理咨询,他如果真有这个心思祸害自家兄弟,不是应该鸟悄的,打枪的不要,咋会送上门来呢?”
“他咋知道你会起到这么大的作用,估计他以为你就是个学过心理学,骗吃骗喝的生意人。”
俩人说着话下了楼,直奔停车场。
……
派出所调解过程用时可不短,问题不在马星月身上,他同意赔款,多少都行,但唐应凯还要马星月写保证书,保证再也不去骚扰韩晓玉,同时还要向他郑重道歉。
马星月忍了,写下保证书,也跟唐应凯道歉了,但唐应凯觉得道歉不真诚,马星月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民警又是好一通说教,就在马星月忍到极限的时候,唐应凯突然松口了,只需要赔付医药费就行。
民警告诉马星月这个消息的时候,马星月呆愣住了,民警以为他是没想到这么快解决了,还拍了拍他,说:“以后不要以为自己有俩钱,谁家姑娘都敢惦记,收敛一点。”
与此同时,唐应凯坐在王兵车里,俩人都沉默了。
老马刚才打来电话,马星月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马超月死了,当地派出所已经将那位‘大神’和马超月的尸体带走了,马超月的妈哭晕了过去,现在在县医院。
据‘大神’交代,孩子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一直高烧不退,医院查不出病因,孩子口中胡言乱语,总说看到了鬼,看到有个阿姨在叫他,后来哥哥也来了,也叫他,孩子不敢睡觉,说睡着了就被带走了,送到大神这儿来的时候,说是已经三天没睡了。
大神说救不了,马超月的妈就跪着不肯起来,还说如果没有救过来那是孩子的命,跟谁都没有关系,但钱会照付。
唐应凯抽着烟听王兵讲完,问:“马超月多大?我记得马星月说过后妈的两个孩子一个十四,一个十二,这个是多大的?”
“十二。”
“十四的是姐姐。”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王兵说:“等孩子妈醒过来,警方提出尸检,估计不会被允许,这人一旦迷信起来,任何道理都说不通。”
唐应凯说:“马星辰自杀,马超月病亡,看着跟马星月都没有关系,你想下手都不知道从哪下。”
王兵皱眉说:“高兰很可能是马星辰杀的,而抛尸的是马星月,他说是弟弟约了他,应该是他约了他弟弟,然后等着有人发现尸体,马星月再告诉马星辰,你躲不过的……”
“应该是一种刺激,马星辰杀了高兰之后,尸体不见了,两天的担忧焦虑会加重马星辰的病情,猫咖店里出现的尸体,直接刺激了马星辰,他回去后坚持了一天,最终还是自杀了。”
王兵挠了挠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马星月不认,所有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只剩猜想。”
“可他还没有停止,两个弟弟都死了,还有一个妹妹,你说,他还会不会动手?”
“现在的遗产继承可不论男女。”
“两个弟弟一个抑郁症自杀,一个查不出病因的病亡了,妹妹……他会用啥办法?不用亲自动手,却能要了他们的命。”
王兵搓了搓脸说:“回去开个案情分析会。”
说完,王兵也没问唐应凯愿不愿意,发动车子回了办公室。
……
办公室里,王兵,唐应凯,二喜和范霖都愁眉苦脸的,刚才老马来电话,说死者家属死活不同意尸检,还说要尽快火化,孩子爸爸也赶过去了,这位在当地知名的企业家根本没有将民警放在眼里,现在老马想上前劝说两句都靠不过去。
“我这顿打像是白挨了。”唐应凯摸着嘴角说。
王兵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把烟盒扔到桌子上,说:“就算是尸检了,也未必能有啥线索。”
“至少能知道真正的死因。”范霖说。
“孩子肯定是被吓到了,看到啥吓到的?在哪看到的?为啥会吓到?这些事,他家里人要是不愿意说,咱们只能听到传说,肯定离真相有点远。”二喜说。
唐应凯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又叹了口气。
王兵看到忙说:“你想说啥尽管说!”
“内啥,老马说孩子见到一个阿姨叫他……”
“啥意思?”王兵皱眉问。
“马星辰的妈妈到现在还没出现过。”
王兵皱眉说:“这件事咱们之前不是探讨过,有可能是马星月的爸爸同意离婚开出的条件……”
“可以查一下,马星辰的妈妈总有亲属和好友吧?我的意思是,马星辰是有抑郁症,但不是傻,他自己姥姥家的亲戚他不会问?从小看着跟他妈走的近的阿姨他不会问?他的病根是因为他妈妈,但不是因为他妈妈抛弃了他,或者说他不相信他妈妈抛弃了他,他觉得他妈妈是被关起来了或者已经遇害了,这种想法有可能是生病导致的,但……”
“可这些跟猫咖店命案有啥直接关系?”二喜问。
唐应凯耸了耸肩说:“不知道,可现在你们还能查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