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微笑着,对着我耐心地解释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如果居住在Ø物质辐射范围内得了‘基因非正常活性病变’,寻找辐射源头所属单位赔偿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你们需要证明,你们所得的确实是‘基因非正常活性病变’,这是最基本的程序,大家都是念过书的人,这你们应该也能够明白。”
“你不能随便找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就来说要赔偿,这成了什么了?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医生,而且就算医生也不可能用肉眼看出基因上面的病变。”
“我们有证明。”
我从个人终端中调出父母的检查结果,将之递给他,“这是我们的检查结果的电子单。”
但工作人员只是瞥了一眼,便摇了摇头,“你们这个不行,我们需要的是正规的,拥有着检查资质的医院作出的检查证明。”
“它包括一张检查单以及主任级别的医师所开具的诊断证明。”
“你拿一个小诊所的检查单根本没有用,我们并不承认这个。”
我实在是不能理解,“都是检查单还有什么不一样吗?现在的基因检测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小医院和大医院没什么区别。”
工作人员解释,“不是技术原因,就那个检查仪器在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那些黑诊所相比于正规医院,本身的公信力,它本身的信用根本就没有啊。”
“你不可能让我,让法律相信一个以自己人品为背书的证明吧。”
“更别说其人品根本没有任何的信用价值,这几百年来,整个世界的那些小诊所已经偷医保偷了多少钱,你又不是没有看过新闻…”
我也是这时候才明白了,大医院除了医生评级与昂贵的先进仪器外,还有着开证明这一个用途。
看着工作人员那依然微笑但已经有了些许不太耐烦的神情,自知继续纠缠下去也无有用功,于是我便点了点头,道:“希望我把你要的证明拿来之后,你不要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请您放心,我们…”
没等其说完我便转身离去。
第2天,我带着正在进行‘哈利路亚肿瘤蛋白2型’药剂治疗的父母去了梵天的大医院,梵天第一医院,于此又做了一个之前已经做过的检查。
就见医生拿着检查结果,严肃的对我道:“您的父母确实得了‘基因非正常活性病变’,不管是检查结果还是具体的特征都证明了这一点,两位现在的情况需要马上入院治疗。”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现在已经在治疗了,打的‘哈利路亚肿瘤蛋白2型’。”
医生看我就仿佛看一个病人一样,“既然你都知道,而且都已经在治了那你跑来干什么?”
我无奈的笑道:“我也不想来,但是因为一些原因,需要在大医院开一张诊断证明。”
医生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我,仿佛之前就听说过我,这会儿才刚刚认出来。
随即让我稍后片刻,自己走出去拨打了一通电话。
过了一会儿进来后对我严肃的摇了摇头,“实在是抱歉,对于您的要求我实在没办法满足。”
“不就是开一个证明吗?”我皱眉不解。
医生道:“医院下达了规定,对这类患者开…开证明需要院长的签字同意。”
“为什么?我们确实得了这个病,为什么不能开诊断证明?”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
医生歉意的道:“您要是需要治疗,我马上就可以安排最好的治疗,但是这个…你也要体谅我,我也就是个打工的。”
我抿了抿嘴,转身离开,接着又不停歇的带着父母跑去了其它医院。
但所有人都是同一个回答,别的什么都好说,就是不给你开证明。
不用说就能够想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工厂背后的那家公司的手笔。
只是让我有些不解的是,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工厂研究会产生辐射的Ø物质的事,已经曝光,已经被盖棺定论,现在还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说想对我进行报复?
但又何必如此做,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是我们全家的性命与着卖通所有医院以及联邦官方所要付出的代价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报复也不该用这种手段。
这时一直陪伴着我的妻子提醒了我,“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要耗费庞大能量的事,但对于真正有权势者不过就一句话一个电话。”
“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思维立场推导那些大公司的想法。”
“对于公司而言,我们并不重要,一些资源也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名声。”
妻子解释道:“这段时间因为对于家里事情的担心,我没事儿的时候一直在网上搜寻着关于辐射、工厂以及我们的新闻。”
“却只是在板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只有专门查找才能发现的报道,一点也不符合梵天生物这个庞大的体量应该会有的热度。”
“同时那些新闻的内容也有一些扭曲。”
“对于我们举报的事情,工厂隐瞒辐射并且导致其他居民患病的事情,新闻报道使用了春秋笔法一笔带过,反而是着重描写了梵天生物公司在此领域上的研究成果,以及化工厂厂长对于严格限制辐射泄漏保卫居民安康的誓言。”
“从那新闻中可以看到,似乎媒体在淡化着梵天生物公司在这件事中的‘恶’。”
“毫无疑问如此做的原因幕后推手定然是梵天生物,而这种现象却也可以说明他们对此的在意。”
“这和我们的遭遇又有什么关系?”
妻子道:“虽然工厂研究辐射物质的事情已经确定,但研究着辐射物质,与研究辐射物质出现意外是两种不同性质的问题。”
“如果确定对我们进行赔偿,等于说就承认了确实造成了辐射泄漏,对他们的名声会有不小的影响。”
“可不承认就没有了吗?”
我皱着眉头,“这件事也不是只有我们一个经历者,工厂附近的居民,虽然没有我们住的那么近,受到的伤害那么严重,但也都是这件事中的受害者,它们如何堵住所有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