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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着零星酸雨的街道上,一个看着好似流浪汉一般的男人在别人嫌弃避开的目光中,低着头快速的走着。
忽然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前面,挡住了去路。
流浪汉不由而停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是你,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还正在吃饭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跑到了我前面…”
张宝仁平静的说道,“正吃着呢,忽然想起一件事忘了找你确认,于是便追上来想要再确认一下。”
“不知是什么事?”
“关于你的身份。”
流浪汉闻言,脸色当时便有一种撒谎后被抓破的窘迫感。
忙朝着张宝仁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歉,之前我撒谎了,我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是从第8区过来的越南族人,实在是抱歉,思密达。”
“你确实是个骗子。”
张宝仁看着他,“你知道在这边吃饭按照规矩都得先付完钱才能吃吗?”
“我不太清楚您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您是想说我刚才付钱付晚了,然后坏了规矩吗?”
“不,我是想说你为什么付钱付晚了。”张宝仁摇头笑道。
“你知道怎么样的人会在饭店吃饭先不付钱吗?”
“首先,最基本的便是不知道有这种规矩的人,根本就没在饭店吃过饭,或者很少吃饭的人。
“而这样的人要么极穷,去不起饭店,要么极富,不会来这种地方。
“你此时的形象与打扮,与前者非常的契合,店家便是把你当成这种人了,见你外表可怜,没找你要钱,免费拿给了你一点吃食。
“但是你最后又付了钱,这就说明你并非是前来乞讨,或者没有钱。
“当然也可以说这些钱是你攒起来的,想吃一顿好的,可要是这样的情况不敢说会把汤也要喝个干净,怎么也不会还没吃完就急匆匆的离开。
“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你是一个‘富人’。”
张宝仁看着面前的流浪汉说道,“没有提前付钱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来过这种饭店,而差点忘了付钱,可能是因为你习惯了,你习惯吃饭不付钱,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可实在是太会联想了,我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汉。”
张宝仁笑了笑,“我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你,没有…没有哪个流浪汉会在吃完饭已经离开后再返回来给钱。
“甚至只要穷点儿的人,大概率都不会这么做。”
“这也不能就证明我就是有钱人啊,我与富人的距离最近是在昨天的梦中,然后就是在您嘴里,人家哪个富人没有种种风险措施,就算破产了也不至于会落魄成我这样?”
“除了富还有一个字叫作贵。”
流浪汉闻言不由而有些发笑,他伸出双手,举着自己那脏兮兮的狼狈样子,“这简直就更加的可笑了,您看我这样子哪里贵了。”
“外表这种人类习惯性伪造起来给予别人看的东西是最虚假的事情,我比很多人都更清楚这一点。”
张宝仁盯着面前人浑浊污秽的面容上所映衬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真正难以改变的,同时也更加代表一个人本质的是其的心灵。”
闻言,就见眼中所映照出来的瞳孔忽然收缩,整个眼神随着那细微的变化变得沉凝深邃。
“有人说眼神是心灵的窗户,不敢将之当作科学真理。但每个人的眼神,准确来说看人的目光确实是不一样的。
“这并非是先天造就,而是基于不同的社会身份所造成的习惯。
“虽然你将自己的外表弄得很是狼狈,浑身又脏又臭,一副标准的落魄流浪汉的样子,但是你看人的眼神却一点都不符合这时的身份。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人的吗?”
张宝仁身体微微向前侧了一点,“你看人是从上往下看的,那种带着几分标准笑意的微眯,眸光转动间又包含了一种不经意,从而显现出来的那种高高在上,万事在握的轻蔑与随意我只在一种人身上见过。
“那是一个青天大老爷。
“由此再结合你身上那没有正常有钱人应该有的外门武功锻炼过的痕迹,你以前应该管过很多人吧?
“你确实不是一个富人,你是一个‘贵人’。”
看着越来越僵硬的流浪汉。
张宝仁又靠近了一步,“从先前的所有表现来看,你原本的身份所带来的习惯还在影响着你,还没有被社会所洗炼掉,说明你落魄不久。
“之前的饭没有吃完就匆匆离开了,可能是中途受到了什么刺激。
“那饭店除了本来的所有人之外,唯一接受外界信息的一个窗口便是墙上正在播放着社会新闻的电视。
“敢问阁下是不是姓高…”
张宝仁一把将流浪汉的手腕抓住,拉在面前,就见其手中正握着一个打火机一般大小模样,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圆柱物体。
同时其手指还在不停的按着,只是却不见任何反应。
荡魔山,镇压一切妖魔鬼祟,电子信号。
张宝仁伸手将之从其手中抠出来,“R纳米毒素,R公司所研制出来的一款便携式纳米防身手雷,号称可以对30米范围之内的所有敌人进行纳米层次上的打击,哪怕强大的武者也无法抵挡。”
伸手掂了掂,“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记得以后不要买了。
“下次买武器,不要盯着那些科技含量、先进之类的词,如果有人通过这些来对你进行推销,那你就要怀疑是不是遇见了骗子。
“武器最重要的是稳定。
“如果我是你,宁愿选择高浓度的无味空气麻醉手雷,再加上一个大厂制造的电子手雷,只要千分之一的钱就能够达到比你这更好的效果。”
流浪汉脸色阴沉且冰冷的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不好惹气息的张宝仁,“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您别误会,我与您想象中的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没有关系,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缺钱的普通的人。”
张宝仁笑眯眯的似乎是在看待一只肥羊,“来,高大人…让我们来谈一谈你受/贿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