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营西面比较偏僻的一个角落里。
此时顾婵跟着将士来到了此处。
往这儿一站,顾婵抬眼就看到前方兽营大门,与整个繁华的中原大营不同,兽营仅有两个蓝球场那么大,而且四周都是筑的土墙,里面的建筑看起来也是破破烂烂的,一点儿也没有那种极尽奢华的感觉。
顾婵跟着将士一边往兽营里走,一边问,“大哥,这里真是中原大营的兽营吗?怎么看着这么破破烂烂的?”
“你不知道,兽营已经有三个月没发饷了,里面的很多将士也都转到其它营去了,现在这里面仅剩二十多人了。”将士小声解释。
“……”顾婵。
靠!
她还指望着送米奇来当兵,日后让它在兽营里闯出一番成就,好给她长长脸呢!
没曾想兽营竟然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百思不得其解,顾婵询问,“我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兽营,怎么会变成这样。”
“中原已经有好多年没打仗了,根本用不着玄兽上战场,这里的玄兽大多都是混吃等死的,自从田将军上任后,不怎么重视兽营,三个月前兽营统领得罪了他,就被他罚俸到现在啊!”将士说着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叹息出声。
顾婵听的暗自点头,总算把兽营的情况搞清楚了。
而两人说话间,很快就来到了一栋三层小楼前,底楼大门紧闭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将士停下脚步伸手拍门。
过了一会儿后,一个满脸胡茬子,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壮汉,邋里邋遢的前来将门打开。
门一开,一股酒气瞬间扑面而来,让顾婵都忍不住伸手捂住口鼻。
壮汉则一手扶着门,另一手握着一壶酒,还在不停的往嘴里灌,然后酒里酒气的喊,“大半夜的什么事?”
“额……任统领,是这样的,夫人让我带这位顾掌柜过来,送他的玄兽来兽营当兵,让您给他的玄兽安排个好职位,且不可怠慢。”将士吞吐着说。
壮汉低头瞟了顾婵一眼,随口说,“进来吧!”
说完,他喝着酒径直转身返回了屋子里去。
将士忙不迭把嘴凑到顾婵耳边说,“顾掌柜,你自己小心了,这位就是我们兽营的统领任南山,他脾气极其古怪,性子还直,最重要的是,他为人有些暴躁,动不动就会打人。”
“这人这么古怪?”顾婵讶异。
将士极其肯定的点头。
接着他没有再多说下去,而是赶忙和顾婵道别离开。
顾婵站在门口缓了缓,这才抱着米奇走了进去。
她刚走进去,任南山就指着桌对面那张凳子说,“小子,赶紧过来陪我喝几杯,把我喝高兴了,我就给你的玄兽安排个好职位。”
“任统领,酒我就不喝了,我一会儿还得回去,家里刚定亲不久的未婚妻还在等我。”顾婵走到任南山对面坐下解释。
任南山瞬间僵着脸暴吼,“什么?还敢拒绝我?让你陪我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你敢不喝,今天我揍死你。”
“砰!”
话音刚落,他抬起如沙包大的拳头,对准面前桌子一拳砸了上去。
坚硬的实木桌子晃了几下,立即从中裂开一道口子。
顾婵丝毫不惯着他,脸色一沉,心念一动暗中开启体术,使身体变得坚硬如铁,然后同样举起萌萌的右拳,对准面前桌子猛一拳狠狠砸了下去。
“轰隆!”
与任南山刚才那拳不同的是,顾婵这拳明显力道要大很多,她一拳下去,只听轰隆一声爆响,然后坚硬的实木桌子当场碎裂为数块砸到地上。
任南山惊的瞪大双眼,赶忙伸手抓起酒壶,起身后退与她拉开距离。
顾婵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双臂环胸冷冷的说,“任统领,你可千万别惹我啊!我今晚心情还算不错,一会儿你要把我惹恼火了,我揍你一顿的话,我是真怕你难受。”
“哎哟!好小子啊!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竟有此等实力。”任南山满脸惊讶说。
这下子他算是酒醒了几分,不敢再轻易欺负顾婵了。
甩甩头,迫使自己彻底从酒醉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任南山又走回到凳子前坐下,对顾婵说,“带着你的玄兽走吧!”
“你什么意思?”顾婵质问。
“你瞎吗?看不到现在兽营这鬼样子?在整个中原大营里,兽营根本不受重视,每个月连俸禄都拿不到,现在除了那二十多个跟了我十多年的好兄弟外,谁还愿意留在这儿啊?你还送你的玄兽来这儿当兵?”任南山正儿八经的解释。
顾婵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可一听他这话,她心里的火气瞬间全消了。
毫无疑问,任南山这是在自暴自弃啊!
身为中原大营兽营统领,他不仅不能让兄弟们跟着他过上好日子,还连每个月该拿的俸禄都拿不到,他能喝成这样,好像倒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些,顾婵平静了下来,好奇的问,“任统领,我很好奇啊,你是怎么得罪的田将军,让他连俸禄都不给你们兽营发呢?”
“三个月前,他们聚集众副将商议,要在中原大营街上开青铺,没有敢反对,只有我一人站出来反对,顺带还和他们三人吵起来了,当时若不是众副将拉着,那晚上我真想连他们三人一块儿揍。”任南山无比愤怒说。
“我去!你可真刚啊!”顾婵赞叹,忍不住的冲他竖起大姆指。
田家三兄弟不管怎么说,也是统管中原大营的三个大将啊!平时众副将谁敢不听他们的,任南山还敢站出来顶撞他们。
现在他落得个这么惨的下场,也就根本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了。
任南山又抱怨说,“众副将也怂,这里可是堂堂中原大营,岂能开青铺这等下流的铺子?要是日后将士们都去青铺玩乐腿软了,还怎么上战场打仗?”
“那现在街上不也没青铺吗?”顾婵摊手说。
“我不闹那一场,你看有没有。”任南风没好气冷喝。
顾婵了然点头,这才了解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经过。
这一刻,她心里的确是有点佩服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