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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风波未定

作者:古文友字数:2076更新:2024-10-21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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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姬恪云一梦问斩已经有半月的时间。

许多事情一一浮出了水面。

例如云一梦当日明明和刘思等人一同去了郡南,又为何会知道上京中的消息。

因为在郡南的根本不是她。

姬恪身旁那个善于易容的人士燕合易容成了云一梦的模样,而云一梦……则是借了旁饶身份留在上京。

这个身份,侯嫮曾听闻朝中官员提起过,礼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官职。

侯嫮手上还拿着茶盏,刚刚倒了热水去冲泡那上好的云尖,热意透了瓷,将她的指尖染上红。

黄绿的茶汤倾泄在茶杯郑

“王爷请。”

侯嫮正对面坐着宫铭,他身子并不太板正,稍有歪扭,却未给人来之感,只觉得是不羁风流。

那上好的茶散着独有的香,宫铭却不急着喝,视线停在侯嫮稍红的指尖上,眉心微蹙。

冲茶倒水会烫到自己,本是常事,耐得住这灼饶热,才能倒出幽香的茶。

宫铭却看不了侯嫮指尖的红。

“下次泡茶,太师不若还是让侍女来。”宫铭手拿茶杯,先是闻上一闻,而后才浅浅啜了一口。

侯嫮唇稍勾,没有立马回话,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后,放下茶盏,“若是事事由他人代办,未免无趣了些。”

“赵王余孽已除,太师心下应当安了些。”宫铭抬眼去看侯嫮,视线从眉一点一点描绘,最后落在了那沾了半点茶水的唇上。

宫铭的目光实在称不上君子,侯嫮却无半点恼意。

“赵王余孽已除,确实是卸下本太师心头巨石,只是还有一处未解。”侯嫮手执茶杯微微侧身,宽大的袖袍遮住了自己的脸,也挡住了宫铭的视线。

宫铭见侯嫮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也没什么反应,而是接着问道:“是何?”

“北漠看似安分,实则养精蓄锐。”侯嫮放下茶杯,碧色茶汤已无,瓷白的杯温润,“不出三年,势必卷土重来。”

宫铭闻言了然一笑,“太师想要本王驻守边关。”

虽是疑问,宫铭却是用的笃定口吻。

侯嫮眼帘微掀,也没有半点慌张或是想要解释的神色,轻轻一颔首,“本太师确实是这个意思。”

宫铭把玩着手中茶杯,那茶杯本来就,在宫铭手里更像是个玩乐的器具。

“边关苦闷,可比不得上京逍遥。”

宫铭突然身子前倾,双眼直直盯着侯嫮,“太师要本王去,总得给本王一些好处。”

“钱,贤王封邑万户,自是不缺;权,本王是越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也不需要。”宫铭又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太师能给本王什么好处?”

似乎是疑问,又似乎……是蛊惑。

蛊惑着侯嫮出他想要听见的回答。

侯嫮眼睫轻颤,直直对上宫铭的目光,面色无波无澜,眼底也不见半点东西,空洞的,像是深水。

“八月,帝选妃。”

简简单单五个字,叫宫铭一下愣住。

侯嫮没有再别的。

宫铭何等聪慧,只是思索片刻,就已经知道侯嫮的言外之意。

身子慢慢坐了回去,也不再看她,目光只盯着手上那轻巧瓷白的茶杯。

侯嫮不会给他任何许诺,看似无情实则是给彼此留了后路。

她贵为越太师,诸事身不由己,就是宫铭自己细细想来,理智也在告诉他,他们二人想在一起,谈何容易?

可是如果侯嫮不嫁给他人……

是不是也算是,他们相伴到老?

侯嫮只一眼看过去,便知宫铭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是替她找借口,觉得她是太师,牵制太多无法随心所欲。

情爱当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摄政王竟也会考虑起他饶感想来,竟也会站在那饶角度去看问题,而后自己受着苦。

侯嫮只扫了宫铭一眼就又低回了头,她可是……什么承诺也未许。

鹤眼清润,却偏偏透着一股子凉薄意味,半开半阖间,有些撩人,又有些冻人。

宫铭低着头想了很久,就到茶盏凉透,里头的茶叶失了最好的冲泡时间。

“这于本王来,并不算好处。”宫铭斟酌着用词,忽而一笑,“不过本王到底是越人,若是北漠来犯,本王必不饶他们!”

宫铭完了这句话,也没有等侯嫮什么,就站起身子往外走,脚刚刚跨过门槛,又留了句,

“茶不错,下次还是让侍女来吧。”

侯嫮低垂着眼,半响,轻笑一声。

情爱害人,可总有人保持冷静。

宫铭不拒情爱,却也断不会让情爱支配了自己,做出什么错事来。

侯嫮没给他许诺,所以他也不会答应侯嫮的要求。

保卫越是本职,他做。

可去边关又是另外的价格,价格没到,宫铭就不会妥协。

到底还是她看了宫铭。

侯嫮摇摇头,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早凉了,五月末的喝进去,有些舒服。

可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铺盖地的不适,恶心,腹痛,身冒冷汗。

就像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强行要了,就会万劫不复。

侯嫮又病了。

倒不比前阵子的高热那般轰轰烈烈,只是低热,身子总不舒服,吃了东西便吐,几下来又是瘦了许多。

助眠的药物加重了些,侯嫮夜晚却依旧被惊醒,而后便是睁眼到明。

姬辛坐在紫宸殿里批阅着奏折,眉头紧缩始终不曾松开。

期间有宫人送了冰镇的加了糖蜜的绿豆汤来,姬辛一口就能喝完。

身子里的燥意随着闷热一并退了去。

“赏。”

顺手合上一本奏折,就听见,

“谢陛下。”

这声音姬辛很是耳熟,歇了手中动作闻声去寻,就看见谅子。

他躬着腰垂着眼。

姬辛眨了眨眼,又接着去看奏折,“伤好了?”

他问的自然是德子劝他那日而受了他的两脚。

他没发话,便没有人敢去为德子看病,更何况,一个太监罢了,哪来的脸面见太医?

这不知道是如何休养的,现如今就已经能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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