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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画竹

作者:古文友字数:2084更新:2024-10-21 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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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最大的资本也在自己。”侯嫮看着姬辛的双眼,鹤眼清润,“越是百姓的越,陛下是自己的陛下。”

“陛下有治国之才,经纬地之功,除了您,越找不出第二个人。”

“陛下,这是您的资本,吸引……”侯嫮捂着嘴,弯了眉眼,“姑娘的资本。”

姬辛今日的所作所为,侯嫮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是少年对于爱情的好奇和渴求。

不识情爱滋味,不懂其中甜苦,还以为换上个衣服扮演那所谓的红衣伶人就能明白。

可是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不需要情爱,有的人靠情爱度日,有些人在爱里越来越好,向阳而生,有些人被拖入泥潭万劫不复……

所有经历,皆是不可复刻。

侯嫮话落,姬辛羞红了脸,“什么姑娘,太师什么呢!”

别过脸,不再让侯嫮看见自己脸,姬辛微垂的眼睛被睫羽半掩,藏住了其中的失望。

他哪里是真想“扮”那劳什子的戏子?他是想试探。

太师到底年长他五岁,他害怕太师心有所属,辞去太师一职。

戏文里,这样的太多了。

女子为了所谓的“爱”,为了那个男子,抛下一切,包括父母亲属,包括生她养她的那方水土。

他害怕,太师也会这般。

抛下太师一位,抛下越百姓,抛下……他。

但是……仅仅是这些吗?

姬辛眼睫颤了颤,心底有些酸涩。

太师那般直白地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他……有点不开心。

胸口闷闷的,却又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侯嫮笑看着姬辛的背影,摇了摇头,拿着手上的奏折接着看起来。

身后安安静静的,姬辛扭过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看着奏折的侯嫮。

如果用一样东西来形容太师,姬辛想,那一定是用墨画在纸上的竹。

不是真竹,是画竹。

真竹栽在地里,受地滋养而生,时常被人砍了去,或者做竹筒饭或者装酒,有烟火气息,便是好好的长着,太漂亮了,也会收到一堆饶观赏。

画竹是用墨画的竹,一定是一个大家,倾尽毕生心力画下的,谁也没办法折去它,谁也没办法让它弯曲。它是另一个世界里的,借画师的手来到世上,独一无二的。

人人都知道它好,可谁也无法真正得到它。

还是用墨画的,因此便有墨香,气韵悠长,见之忘俗。

侯嫮稍低着头,朝服领子宽大,内里白色的义领贴着脖颈,纤细的好像一把就能折断。

姬辛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脑中一片空白,直到侯嫮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才猛地低下头。

“陛下?”侯嫮不解。

怎么陛下……好像在躲什么?

姬辛压下心底不知为何升起的一团火,抬头笑了笑,“太师,怎么了?”

见姬辛模样并无不妥,侯嫮暗道只怕是自己多心,轻笑着摇摇头,“并无。”

就又低下头看奏折了。

姬辛低着头,极声地松了一口气,挪着步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侯嫮。

侯嫮一场病生了半个月,许久没有上朝,因此今日就待的晚了些。

看外头的已经快暗了,就起身向姬辛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太师!”姬辛叫住了她,桌下的手攥在一起,“今日御膳房,做了些新点心。”

侯嫮眼睛眨了一下,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太师尝尝?”姬辛抿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起来又有几分从前的模样,“朕觉得,挺好吃的。”

姬辛话落,又低下了头。

这话,是有些任性了。

外头色已晚,留太师吃些点心,可就黑了,再回候府,路上不安全。

“好。”

清凌凌的声音传入耳朵,姬辛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侯嫮,她笑看着他,神情温和带着一贯的雅致。

“能叫陛下也觉得好吃的点心,臣也想尝尝。”

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姬辛突然笑了起来,“太师先等会儿,宫人马上就来!”

哪里是吃点心,姬辛这话是要留侯嫮,侯嫮这话是应了留。

不管是点心,还是旁的东西。

点心被送进来,是羊乳糕。

奶白色,软乎乎滑溜溜,用手指一戳还有几分弹性。

侯嫮在姬辛的注视下咬了一口。

奶味儿很重,却不膻,软硬恰到好处,入口绵软带一点凉,和侯嫮以往吃到的点心都不一样。

羊乳糕好吃,侯嫮却也只吃了一块,就不再动了。

她……不太喜欢。

“太师不吃了?”姬辛见侯嫮拿着帕子开始擦手问道。

“府中做了晚膳,还有热臣回去呢。”侯嫮脸上带着笑,看的出来是真心。

姬辛上下的后槽牙咬着,笑了笑,“那太师路上心。”

侯嫮走了,有人在候府等她,她要回家。

那他呢?

这偌大的皇宫,是不是他的家,有没有人是真心等着他?

…………

…………

这几,侯嫮都忙得很。

忙着处理病中未处理的事,也忙着和六部的人交涉,再抽空看看姬辛的课业。

等到了十一月中了,才终于闲下来。

这一闲下来,就想起了那日林鸿的话。

“就是替骁骥营的子弟兵问问太师,何时有空,去看看他们?”

侯嫮垂着眼帘,单手托着腮,窗户开了一条的缝隙,今日外头气还算好,没什么风。

冷意驱散了屋内的暖,从脸上拂过,脑海就更加清明。

这几日,她也得到了消息,宫铭在骁骥营,一直在,从她在户部门前见到他的第二日开始,他就一直在骁骥营。

连王府也没回去过一次。

身后传来脚步声,

“姐怎么开着窗?当心受寒。”剑奴这般,却没有越过侯嫮将那扇窗关了。

“我在想,何时去骁骥营。”侯嫮轻生着,目光看向外头落了雪的树。

剑奴点点头,“老奴看今日就不错,气还算可以。”

“今吗……”侯嫮轻声呢喃,一旁的剑奴慈爱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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