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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旺避重就轻地说了说自己的近况。
“嗨呀,耳九兄弟,现在天下太平,你也不在监天司办差了,可得好好陪陪大妹子,千万别和老哥哥一样,一把年纪了才退下来,也没几年清福能享了。”
“二牛大哥,这位是你妻子吗?”李火旺忍不住问道。
“嘿嘿嘿,算是吧,我俩住在一起。”记相笑道,“耳九兄弟,你们夫妻俩中午就在我这儿吃饭,别嫌弃老哥哥的手艺。”
“多谢二牛大哥好意,只是我俩回家心切,就不多耽搁了。”
记相再三邀请,李火旺坚持之下,还是作罢。
“好好好,那我就不远送了。路上多多小心啊。”
“二牛大哥,大嫂,有缘再会,再见。”李火旺辞别二人,离开关口。
走出不远,李火旺感慨道:“这些年又是法教,又是补天的,这位记相居然还活着,真是不容易啊。想想以前,监天司居然敢骗我说他已经被灭口了,真是可恨。”
白灵淼问道:“李师兄,是谁告诉你记相被灭口的?”
“我还在监天司的时候,有个老监丞给过我记相的档案,让我拿去归档。上面就写着记相已死,验明首级。我当时以为这是为了震慑我,故意告诉我记相的死讯;后来岁岁告诉我记相没死,我才知道这是他编来骗我的。哼,监天司这帮人骗起人来,也和坐忘道一样。”
“啊,那咱们去找那个监丞算算账?转个弯儿去趟上京,不算远。”
“不用了,那个监丞的脑袋早就被我砍下来了。”
二神咂了咂舌:“啧,李师兄你报仇还真是干脆利落。”
白灵淼忽然想起来一件小事:“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心浊忘掉的世界里,咱们救出来的那个人,叫拓跋丹青的,还说要找记相算账来着。不知道这人还活着没,要是让他找来,记相他老夫妻俩可危险了。”
“是吗,拓跋丹青也还活着?不用管他,就是见了我也不会告诉他记相在这儿。”李火旺一想起拓跋丹青,就想起那个被他砍成两半的心素,那张痛苦扭曲的脸仿佛就在眼前。
李火旺盘腿坐在马鞍上,掏出岁岁给的地图,仔细地研究着。
“淼淼,咱们这一趟出来,基本算是一无所获,没抓到幕后主使,只平了十几个土匪寨子。”
“岁岁都算不出来幕后之人是谁,咱们抓不到也是正常的。而且也不是一无所获,不是找到一条线索吗,幕后主使身上有腐烂的臭味儿。”
李火旺摇了摇头:“传信的未必就是幕后主使。而且,单凭腐烂的臭味儿这一条线索,咱们连传信的都抓不到。”
“那倒是。不知道岁岁算出来没有。”
“占卜也不是万能的。我想算点儿什么出来从来没算准过。”
“那是你,岁岁可比你强多了。”
“她的占卜不还是我教的。”李火旺嘴硬道。
两口子边走边拌嘴,沿着官道,来到了一座小村子。
村子里房舍不少,却只有两户人家。二人借了间空屋,安置车马、羊群,便生火做饭,打算吃了饭再赶路。
“李师兄,你去砍一捆柴来,打桶水,车上有孙宝禄给的大麦面,加上刚刚找老乡买的大白菜,昨晚吃剩的羊肉,中午咱们吃羊肉面。”
“好。”李火旺带上斧头,就去村旁的树林里砍柴。
白灵淼四手飞舞,和面团、擀面条、洗白菜、切羊肉,快手快脚地便安排妥当。
李火旺很快带回一捆柴火。白灵淼指挥着他生火,自己起油锅炒菜、下面条。
不多时,一盆面条、一大碗白菜炒羊肉就端上了桌。
“好香啊!”李火旺赞道,端起碗来,盛了一大碗面条,浇上一大勺香喷喷的羊肉。
“好香啊,老乡!”院门口忽然钻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贼眉鼠眼,相貌猥琐,盯着饭桌露出贪婪的神情。
“你谁啊,来干什么?”李火旺不悦道,饭还没吃进口,就有人来打扰。
“诶哟,是位道长啊。道爷您吉祥,我是个走方的出马弟子,途径宝地,想讨个地方歇歇脚。”男人笑嘻嘻地说道。
听到他说自己是出马弟子,白灵淼轻轻咦了一声,并未多言,只是悄悄在桌下踢了踢李火旺。
“李师兄,小心,这人有古怪。”白灵淼在心里对李火旺说道。
“这屋子不是我的,也是我借来的。你想歇就歇吧。”李火旺说,也不管他,端起碗来就吃。
“那就多谢道爷了。”男人听了,搬过一张椅子,就在屋角坐下。
白灵淼和李火旺骑了半天马,都饿着肚子,当下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吃的不亦乐乎。
这可给厚着脸皮来蹭饭的男人急坏了。男人试探地问道:“道爷,您这吃的什么啊,这么香?”
“羊肉面,也就那样吧。”李火旺回道。
“道爷,您二位是师兄妹吧?我走遍四方,还没见过你二位这样仙风道骨,天仙般的人呢。”男人又拍起了马屁。
“谢谢你夸奖,不过我们是夫妻。”白灵淼回道。
“我就说嘛,二位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男人又换了套拍马屁的说辞。
“谢谢你啊,我俩确实是天生一对儿。”白灵淼又回道。
眼见二人一碗接着一碗面条吃着,一大盆面条逐渐见了底,羊肉也所剩无几,却还是没有请自己一起吃的意思,男人只好悻悻地说:“道士,借你炉灶用用。”
看到李火旺点点头,他便去给炉灶添柴加火,烧上热水。他从包袱里掏出干粮,放在锅盖上,借着烧水的热量来加热。
趁着二人不注意,他薅了半颗白菜,塞进锅里。
“这臭道士,属铁公鸡的,不守清规戒律,荤腥色戒样样都犯,真是岂有此理。”男人愤愤地想。
白灵淼和李火旺饭量都很大,面条和羊肉不多时便吃的干干净净。吃完了饭,李火旺去洗碗,白灵淼便擦桌子。
男人拿着热好的饼,端着白菜汤,坐在灶边闷闷地吃喝着,也不再和李火旺搭话。
李火旺也不理他,洗好了碗,便收拾了下行李,准备启程。白灵淼简单打扫了下屋子,便牵出车马,赶着羊群,准备继续上路。
两人离开村子,李火旺问道:“淼淼,这人有什么古怪的,他到底是不是出马的,没看见他的二神。”
“李师兄,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说自己是出马弟子,我却没看到他的二神,而且他身上的仙家,不像是成仙的野兽,更像是邪祟。”
“邪祟?这人是请邪祟上身的?那他不就是个坏人!”李火旺惊道。
“只是感觉像邪祟,看起来倒确实是仙家的样子。这人供的像是灰仙,就是鼠仙,只是仙气不太明显,邪气更重。”
“他会害人吗?”李火旺心里盘算,准备回去斩了那人。
“我量他不敢。现在不管是仙家还是邪祟,还敢伤人、吃人、压榨出马弟子的,就等着被无生老母打的魂飞魄散吧。”白灵淼笑道。
听了妻子的话,李火旺便放下了心。
“不过,这世上居然还有我都认不出来的仙家,还真挺稀奇的。”白灵淼笑道。
男人目送着李火旺二人离去,恶狠狠地啃了口干巴巴的面饼,吸溜了一大口菜汤。
忽然,他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端着的汤碗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诶哟!诶哟!大仙儿!”
疼了一小阵儿,便不再疼了。男人也不以为意,捡起面饼,吹去尘土,又跑去盛了一碗菜汤喝。
“跟着那臭道士?跟着他干啥呢……怎么跟啊,连顿饭都不舍得给……”男人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