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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治?!”狗娃大惊,此事在他看来是天大的事,眼前的小姑娘居然如此轻描淡写。
“对,我就能治,我爹也没我治得好。不过这病有好多种治法,得看你怎么想。”李岁说道。
自己爹总是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这些小事只好让女儿代劳了。
“孩儿他妈,别装了,赶紧过来!李岁要给咱女儿治病呢!”狗娃冲着厨房大喊。
圆脸女人马上冲了出来,急切地拉着李岁的手,哀求道:“乖侄女,你能治病,你真能治好病吗?”
“曹叔曹婶,不用这么慌,这病有好多种治法呢,你们听我慢慢说。”
狗娃夫妇俩赶紧端坐好,狗娃媳妇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脸急迫地等李岁说话。
“孩子身上这白斑和曹叔一样,先天的白癜风,这其实不是什么大病。我爹他不通医理,你真要他治,说不定他会说,把孩子皮扒了,换一身吧。”李岁开了个玩笑,想缓和下气氛。
哪知道吓了狗娃夫妇一大跳,狗娃媳妇连连摆手说:“那可不成那可不成,就是长得再不好看也不能扒皮啊。”
“曹婶你别慌,我说我爹来治病,我肯定比他强。你们听我的。
“这白癜风啊,只会遗传,不会传染,这是绑在人身上一辈子的缺陷。
“都说天残地缺,这白癜风也是残缺的一种,可这世上哪儿有十全十美、完好无缺的东西呢?所以啊,有白癜风的,你的缺陷是看得到、摸得着的,说不准反而是好事。而且啊,这白癜风也不是大病,也好治。”李岁宽慰道。
“我知道的治白癜风,有三种法子,得看你们自己去选。
“第一种法子,我给你开三张草药方子,分别用来内服、外用和泡药浴。孩子还小,坚持用十年以上,可以随着成长慢慢恢复,但是白斑不能完全根除,会留下很轻微的印子,大概像这样。”
李岁卷起袖子,伸手一抹,白皙细嫩的皮肤瞬间变黑了一些,皮肤上有淡淡的白斑,不细看基本看不见。
狗娃夫妇两人喜不自胜,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说:“够了够了,这样就够了!”
“别急啊,还有俩法子呢,等我说完你们再选。第二种法子,需要等孩子长大了、长开了,身形定下,皮肤的白斑固定下来,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亲自动刀作手术,移动孩子身上的皮肤,把白色均匀地分到全身各处。这样一来,不仅皮肤完整如婴孩,而且还会更加白皙。
“第三种法子可以说是前两种的结合,先靠药物调理恢复,等到白斑消散,再动刀。
“但是我得提前说清楚,不管是药物还是动刀,都有隐患。
“治疗白癜风的草药,其中有些药性比较粗暴,即使佐以温和的草药调理,也难免会伤到身子,泡药浴的这十年孩子可能会经常发烧,必须仔细调理,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而动手术,虽然立竿见影,但是却有复发的可能,日后如果害了什么重病,这白癜风有可能会复发。不过我就在村里,万一复发了再找我就是。
“曹叔,草药的法子你也可以用,泡个几年我也可以给你动手术。”
狗娃和媳妇儿两人热泪盈眶。困扰二人多年的难题让李岁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
两人对着李岁千恩万谢,几次要跪下都被李岁给拉了起来。
“丫丫,快,跪下给仙姑磕头!”
“别别别,曹叔你别这么客气,明天你来找我,我把药方写给你。我先走了。”
“岁岁,把酥肉丸子带上!快拿着快拿着,千万别客气。”
在狗娃夫妇俩的热情款待下,李岁带着一大兜子酥肉丸子回到了家。
她开心地推开门,摸出一块酥肉丢给馒头,就要往屋里进。
“骗自己骗了这么久,真把自己当李岁了?”
一道毫无感情的淡漠声音自李岁心底里传来。
李岁大惊,手里的食盒掉在了地上。
“是谁?你是谁?”李岁大叫道。
李岁两肋的衣服瞬间破开,四只漆黑的手臂伸了出来,手臂上分别描绘着金色、银色、赤铜色和铁灰色的纹路,在不停地缓缓流动着。
李岁的六只手各掐着手诀,不住翻飞摆动着。她轻轻闭上眼睛,收敛心神,张口念道: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内外无物,若浊冰清;尘垢不沾,俗相不染;水流心不惊,云飘意迟迟;我自一心向明月,古今岁月自逍遥——”
李岁不住地念着清静心经。良久之后,她睁开双目。
面前的一切在她“眼”中改变了模样,一股淡淡的蓝色围绕着她,如水一般将她包裹。
在这种状态下,一切隐藏起来的邪祟、法术、符阵都无所遁形,即使是司命的威能也会有痕迹留下。
李岁静静地环“视”四周。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异常,小小的牛心山尽收“眼”底。
馒头察觉到李岁的警觉,不安地夹起尾巴,耸起肩膀,对着空荡荡的周围警戒着。
李岁监视着牛心山的一草一木,监视了半个时辰,两个监天司在饮酒赏月,禁军们在轮岗睡觉,曹操一家在喝酒庆祝,杨小孩在和妻子温存,吕秀才和秀儿在陪着两个侄儿侄女读书。人间百态,各有不同。
终于,她确定了,周围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外人存在,有没有遗留的法术、手段。整个牛心山最特殊的就是自己和馒头两个鬼魂了。
李岁叹了口气,停止念咒,松开手诀。浸泡着她的蓝色瞬间消散。
她收回多出来的四只手,坐在大堂里,手支着头,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感觉。
“我揉什么太阳穴啊,我又没有。”李岁松开手,自嘲道。
“是啊,我没有,我当然没有。我没有太阳穴,为什么还会去揉呢?”李岁想。
“我没有太阳穴,可这揉太阳穴的习惯是我几百年的习惯,哪儿那么容易改过来。”
那股平淡的声音又从心底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