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很快过去,到第三天晚上关玉堂才一脸疲惫地回来。
我说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回去我的小租房了,还有两天得开工了。
“这么快就休假结束了吗?”
关玉堂嘀咕了一句,接着道:“打探到那老混蛋的踪迹了,他在门头沟深处一个叫十字道的小村落,可算是费了一番功夫”。
“那还等什么,找他算账去啊”。
关玉堂抬头瞅了我一眼,不急不缓道:“你打的过他吗?”。
这一句犹如一盆凉水浇在我头上,激动的心情瞬间冷静下来。
凭老道士那迅捷凌厉的身手,我们两人去确实跟送死没区别。
“那现在怎么办?”,我说。
“这老混蛋的身手不一般,我们关家人里也只有我大爷关云福能稳压他”。
说到关云福,我想起了当年给关老太爷贺寿时的场景,那个许家妇人应该也能打死老道士。
关玉堂继续道:“不过我大爷不可能亲自过来,所以这两天我去找人了,不出意外明天应该就能到”。
我说:“这老道士可不只身手好,也有些门道在身上的”。
“我知道,所以我这次找来的是终南山的一个隐修”。
“那就好”
知道了帮手是终南山的隐修士,我的心理踏实不少。
关玉堂说着站起身道:“这两天实在太累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可有的累”。
…
早上吃过早饭,宋敏开车带我们先来到了车站,接了一个年轻男人。
这男人面容普通,穿着一件灰外套,黑裤子,脚下是一双布鞋,看上去十分质朴。
“未济,这位师傅法名叫苦心,可是前辈级别的人”。
上了车,在开往门头沟的途中,关玉堂介绍了一下。
听到关玉堂的话,我不禁吃惊,这话是在提醒苦心的年纪比我大的多,但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
“苦心师傅,这位是未济”,接着关玉堂又介绍了我。
这苦心师傅话不多,基本问一句答一句,回答也是简短的几个字。
到达十字道村时已是午时,说是到十字道村,但还差着一公里的距离。这村庄道路泥泞狭窄,杂草树木丛生,和大山里的偏僻山村差不多。
留下宋敏守车,我们步行走进了村子。
打量一圈,发现有不少房屋都空空的没人住,整个村庄显的十分冷清。
不等我问,关玉堂开口道:“这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搬走了,只有少部分住户不舍得还留在这里”。
“那老王八蛋在哪?”,我说。
关玉堂停下脚步,确认了一下方向道:“南边最边上的一座屋子,屋门旁墙边上挂着有几串小红尖椒”。
寻着关玉堂所说的方向寻去,走到最南边,果然看见了门旁墙边上挂着小红尖椒的屋子。
是一间有些破旧的小屋,屋门紧闭上着锁,屋主人似乎不在。
走到屋门前,苦心突然面色一变,沉声道:“屋内有很奇怪的气息,小心点”。
我和关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放慢脚步靠近屋子。到了破旧的木门前,我抬脚猛踹了过去。
破旧的小木门被踹掉,“砰”的一声直直地倒下拍在屋内地面上。
抬眼看去,王守山那混蛋就在屋内,站在那一脸平静,淡然自信。
在王守山的身旁还坐着一人,是一个身形干瘦的黑衣女子,眼神空洞,眼白有些发黑,极其诡异。
看见这黑衣女子,我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
“你个老混蛋,敢陷害我,今天你跑不了”,关玉堂这时开口怒骂道。
王守山摊了下手,一脸无辜说道:“棺材阿魏已经被这位姑奶奶吃了,这姑奶奶不想暴露身份踪迹,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拿你们转移注意力”。
不等关玉堂说话,苦心走上前,盯着黑衣女子道:“你是谁?”。
黑衣女子没有回答,伸手往后摸出一把短剑,剑柄处镶有两颗玉石,看上去像两只眼睛。
看见这柄短剑,我想起了在哪见过这黑衣女子。白莲教那个圣物山洞里,拿走唐赛儿那柄飞剑的就是眼前这黑衣女子,不过样子发生了一些变化。
“死”
黑衣女子冷喝一声,声音略有些苍老。
“死”字出口的同时,只见寒光闪过,王守山身形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黑衣女子。紧接着,便见王守山的脖子处一道血痕出现,鲜血喷涌,身体瘫软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下的王守山,我一时有些不敢信。这黑衣女子竟然毫不犹豫地便杀了一个为自己做事的人,够冷血,够心狠的。
苦心这时又上前一步,盯着黑衣女子对我和关玉堂说道:“你们俩退到屋外”。
但还没等我和关玉堂后退,眼前再次寒光闪过,只见关玉堂一声闷哼,胸口处的衣服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涌了出来。
“快出去”
苦心急喝一声,往前又迈一步,双手捏了个指诀,迅速点向黑衣女子。
来不及多看,我立马上前扶着关玉堂跑向屋外,只听到身后不断传来“砰砰”的沉闷击打声。
到了屋外,我立马从衣物上撕下一截碎布条,简单给关玉堂包扎了一下。
但就在给关玉堂包扎时,我察觉到胸口福袋里的玉佩微微有些发热和震动,心中不由一阵惊讶。
“不好,苦心好像快撑不住了”
关玉堂一直关注着屋内情况,突然惊声道。
抬眼看去,苦心和黑衣女子并没有想象中打斗激烈,两人的身形动作不知为何很是缓慢。
黑衣女子每一剑都像是在慢动作,苦心也很慢每次都是惊险避开,甚至身上已有了几道口子,隐隐有鲜血渗出。
见形势有些不妙,我忙抄起墙边的锄头冲进了屋内。
“未济回来,快回来”。
关玉堂见我要冲进去,急得连连大叫。
我没有理会关玉堂,要是不帮着苦心赶紧干掉这黑衣女子,今天大家都得交代在这。
进入屋内的瞬间,我终于明白两人的动作为何那么慢了,身体像是负重上百斤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想动一下几乎要耗尽全身力气。
在用尽全力靠近黑衣女子的途中,我感觉到胸口福袋里的玉佩越来越热,震动也变得更强烈。
黑衣女子似乎是感应到什么,打斗中空洞的眼神竟扫了眼我的胸前。
“破”
再次刺出一剑收回后,黑衣女子凝神大喝一声。
随着这声“破”响起,黑衣女子身上一股阴冷的气势漫延开来,虚中连连响起瓷器碎裂般的声音。
“砰”
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耳边犹如一声惊雷炸响,震得我整个人瞬间无力,瘫软在地上。
苦心的身形也晃了晃,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很是难看。
黑衣女子的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目光从苦心身上转向了我,冷冷道:“另一块在你这”。
说完,黑衣女子木然的脸上露出些许犹豫。
苦心闻言看了我一眼,收回目光再次问道:“你是谁?”。
黑衣女子没有理会,伸手从口袋里快速摸出一把黄豆撒了出来。
在黄豆落地的瞬间,滋滋声不断响起,霎那间化作一团团黄烟弥漫开来,遮掩住黑衣女子的身形。
见状苦心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口中默念诀,两指捏住一抖,黄符便燃烧起来。
接着苦心将黄符扔出,在接触到黄烟后,只见“轰”的一声,火光闪过,黄烟瞬间消失无踪。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苦心虽然反应迅速,可那黑衣女子也已不见踪迹。只有面向后山的那个窗户大开着,看来是破窗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