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我们在密林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由徐晓素带路,往林子深处走去。
走了一个多小时候,我们再次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好像又在原地打转。在一颗树上做了标记,当我们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钟,碰见这颗做了标记的树后,我们确定是又陷入一个迷局中。
一旁的徐晓素很是惊讶,“这里如果有迷局,那我怎么走出来的?”。
没有人能解释,鲁修鸣一语不发地打开了手提箱,将青铜面具带上之后,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动,在推算什么。
“有点吓人啊”
看着鲁修鸣带上青铜面具,用树枝在地上划动的样子,林子眼神不自然道。
鲁修鸣这个样子确实有些诡异,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在那里机械地用树枝划动着,让人不寒而栗。
十分钟后,鲁修鸣将青铜面具拿了下来,额头上满是汗水,老脸上也浮现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跟我来吧”
将青铜面具收好后,鲁修鸣带着我们往前走去。
鲁修鸣的行进路线很怪异,前进十多米后又往左走了二十多米,然后前行三十多米后又往左走了十多米,然后又往右走了几米…………
就这样不时前进,不时往左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依然还在这片密林里,虽然不知道走出迷局没有,但是没有再碰到那棵做了记号的树。
此时我们已经没有左左右右的走了,而是直行着,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已经能看到密林的边缘,快要走出这片林地了。
几人都松了口气,王超开口道:“这地方真的是来一次就够了”。
林子一副痛苦的样子说道:“像刚才那样,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来几次,我就要吐了”。
余玲在一旁看了林子一眼,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从密林中走出来后,是一片连绵的小山岭,徐晓素也不太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而来,辨别了一会才带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去。
山岭中景色怡人,不时还有一阵凉爽的微风吹来,让人想停下脚步好好欣赏一番。
在山岭中走了两个小时,我们在一棵松树树干上发现了白色小箭头的标记,这是勘探局统一的标记。
“不知道是刘主任还是其它队员留下的?看样子往迷魂函深处走去了”,徐晓素盯着标记说道。
王超仔细辨别了一下箭头标记所指方向,“刘主任是发现了什么吗?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退出去才去,怎么还继续往里走”。
鲁修鸣望了一眼远处幽静连绵的山岭地区,摆手道:“走吧,刘主任他们既然往里去了,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这活可真不好干啊。杨同志,咱们这支革命队伍是要重走长征路吗?”,望向远处不知尽头的山岭地区,林子在一旁叹了口气。
三天时间都在这片深山里徘徊游走,确实很考验意志,我拍了拍林子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顺着箭头所指方向,我们往右边山岭路走去,一路上能看到一些人为活动过的痕迹。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又到了夜幕降临时刻,看着黑暗的天空,队伍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从我和林子加入三队以来,这不是我们遇到的最危险的地方,但却是最磨人的。
一夜无话,清晨,我们再次继续往山岭深处走去。
直到晚霞映空,太阳西下,我们都没有再遇到奇怪的地方,这让队伍众人安心了一些。
“那……那好像有个人?”
正行进着,林子突然开口,指着前方一侧草丛说道。
顺势看去,繁茂的草丛中露出一点灰色,那是衣服布料的颜色,隐在草丛中十分不明显,也不知林子怎么注意到的。
“救命,救……救我”
在我们顺势看去时,草丛中发出了求救声。
“是张朗”
听到这个声音,徐晓素面色一喜,瞬间认出了这声音主人。
徐晓素快步当先往草丛中走去,一个身形壮硕,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从后背看身形并无血迹。
我们从后面走了过来,徐晓素蹲下身,将张朗翻过身来。
“嘶”
在翻过身的那一刻,一声嘶鸣之声响起,紧接着两道细小的红影闪过,一道冲向徐晓素,另一道冲向距离最近的王超。
我们几人心中大惊,慌乱地迅速后退,这两道红影速度太快,让我们措手不及。
徐晓素距离最近,连惊慌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只看见眼前一道红影闪过,紧接着脖子一痛,然后跌坐在地上。
王超虽然本能地后退,但是红影速度太快,没退出几步,只觉得小腿一痛,惯性退出数步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时我们没受到红影攻击的人,已经后退出十多米远,那两道红影也停留在原地没有过来。
此刻我们才看清这两道红影是什么,这是两条血红色,一米多长的蛇,这蛇头之上还长着如公鸡一般的肉冠,正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和林子汗毛到竖,因为我们从这蛇眼里看出了人性化的感情,有一种被压迫感,好像面对的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鲁修鸣面色一变,惊声道:“这是鸡冠蛇,小心了”。
在鲁修鸣开口之时,我们都已从腰间摸出了手枪。
同样,在我们摸出手枪后,那两条鸡冠蛇吐了一下猩红的蛇信,转身在草丛中迅速游动而去。
“砰砰砰……”
掏出枪的瞬间,我们没有犹豫开枪了,十多声枪声响彻山岭。
两条鸡冠蛇死了一条,另一条被打断身子,拖着半截身子游动几十米后也死了。
这一切发生到结束不过一分钟,我和林子握着手里枪,还没有回过神来。
“晓素”
“王超”
“王超”
……
听见余玲,马建军他们几人悲痛的叫喊声,我们林子迅速收起枪,走了过去。
徐晓素和王超两人面色铁青,嘴唇发紫,早已没了呼吸,只有身体的余温还在。
面对两人的死亡,我和林子面色难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一分钟前,我们还有说有笑着,转眼便阴阳相隔,这变化太快像是做梦一样,让我不敢相信。
鲁修鸣同样面色难看无比,但伤感的情绪没有我们几人的深重,并不是为人冷漠,而是五十多年的丰富人生经历中见过太多生死别离。
我和林子眼眶湿润,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喉咙干涩的让我们一句也说不出。
过了有五分钟,鲁修鸣紧握拳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按照规矩,需要地火化,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