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都来自高维世界，是‘哗哗’游戏的参与者。”张之陵平静的说。
虽然话里带着消音字，但还是吓坏了芬格尔。
芬格尔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怎么敢说出口？”
“哈哈！我明白了，你是放弃了吧？”
“想用这种方式自爆吗？”
“嗯！嗯！我明白了。”
可是等待了一会儿，天罚并没有落下来。
“为什么？”芬格尔更加吃惊了。“为什么那个，那个，就是那一位没有惩罚你？”
“上述的言论，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从来没有遇到过惩罚。”张之陵回答。
“呃！难道你是精神病，不被判定为泄密？”
“我不是精神病，我是精神病医生。”
“好奇怪！太奇怪了！”
“还有一点，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两人背后的‘哔哔’是同一个‘哔哔’？”
“啊！你是说，存在两个互相竞争的……唔……这我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在两个“精神病”聊一些玄学问题时，凯撒悄悄的移动到了芬格尔的侧面。
芬格尔把刀指向凯撒，“不要动！”
“我来交换人质，我的价值比诺诺更高。”凯撒说。
“你的价值在别人眼中，的确都比诺诺高。但是在路明非的眼中，你却远远比不上她。”
花窗玻璃早已破碎，有几点阳光投射了进来，一片绿光打在凯撒头顶。
路明非这个衰仔站了起来。
他的手脚突然不抖了，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那我来交换人质。”
“好！我保证我只要你一个人。”
但是，张之陵伸手拦住了路明非，说：“你不可以过去！走过去，你就死定了。”
“可是诺诺有危险啊！”路明非焦急的说。
“冷静一点，他不敢怎么样。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只要他敢伤害诺诺，我们就联手杀了他。”
芬格尔“哈哈”大笑了起来，最后笑得眼睛里都在流泪了。
“你的这个分析很理智，就像我第一次参加游戏一样。”
“但是，在这种疯狂的游戏中，理智并不一定管用啊！”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道电车难题。”
“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放弃路明非，马上就结束战斗；第二，保护路明非，让战斗波及更多的无辜者。”
“现在，就选择吧，路明非……”
路明非的眼神很果断，勇敢的向前踏上一步。
张之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不怕死了吗？”
“我当然怕死！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比生命更加重要。”
诺诺也抬起了双手，不断的摇晃着，“路明非，你不要过来。你不听学姐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张之陵直视着路明非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澄彻。
路明非挣脱了张之陵的手，义无反顾的走到芬格尔面前，“放了诺诺。”
芬格尔一把推开诺诺，顺手抓住了路明非。
“你这个傻瓜，果然还是一个衰仔。”芬格尔嘲笑道。
“我的确是一个衰仔，自以为自己很帅，但永远都在做最衰的事。”路明非笑了起来。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芬格尔抬起了刀。
“但是，你呢？你就不是一个衰仔吗？你不也是被命运牵扯着，是那个‘什么’的奴隶吗？”
“你住口！老子马上就要赢了，只要我一直赢下去，我最后会成为神明。”
“你？配吗？这世上会有这么可怜的神明吗？”路明非抬起了头来，双眼中放射出了金光，“如果你们的游戏会出现一位神，那我希望是叶胜学长，他远比你更有风骨。”
芬格尔的烂生刀劈了出来，与此同时路明非把手臂贴在芬格尔胸前。
张之陵做出按压圆珠笔的动作，“第一炸弹，启动。”
轰的一声爆响，路明非的手臂爆炸了，就贴在芬格尔的胸口上。
“啊！”芬格尔遭受了近距离的爆炸，胸口喷出了一片血水、肌肉、骨渣。
路明非也在同时被炸飞，左半边身体都被炸焦了。
芬格尔摔在了墙壁上，又被凯撒补了一轮扫射。
但是，他似乎没有感觉了，只是望着张之陵。
“哦！你什么时候放的炸弹？”
“刚才拦住路明非的时候，我们用眼神交流了计划。”
“唔！你比我厉害，你更加的狠。”
张之陵摇了摇头，脱下了心爱的西装，递给了一旁的诺诺。
诺诺赶紧撕裂西装布片，给路明非包扎伤口。
张之陵继续说：“不！你错了。”
“我并不比你强，你的觉悟比我更高。”
“但是，造成现在这种结果，是因为你忽略了普通人。”
“普通人的觉悟，普通人的勇气，并不比我们这些玩家差。”
“你以为自己踏上登神之路，就可以轻视普通人的觉悟吗？”
“人类的伟大，就在于的勇气的伟大。”
门外楼梯上传来跑动声，校工部的人和校医院的人，冲入了这片废墟之中。
校工都是海军陆战队的退役老兵，杀气腾腾的站在最外围警戒。
急救医生冲到路明非身前，拿出一根钢钉一般的大针头，狠狠的直插进了心脏里，注射进了一管红色的药剂。
芬格尔看到这一幕，忽然回光返照似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凯撒拿枪指着他，问：“你笑什么？”
“你们以为我走投无路了吗？哈哈……输的人，是你们啊！”
张之陵看着红色的药剂，突然觉得那跟赤血操术很像。
“糟糕！我们上当了……”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校工们一起开枪扫射，他们使用的可是实弹。
杀手皇后旋转长棍，把子弹抵挡在了外围。
但是，凯撒和诺诺就没那么好运，双双中弹倒在了地上。
芬格尔挣扎着离开墙壁，身体像是一团儿童玩的起泡胶。
“最后，胜利的人，还是我啊！”
“你刚才打倒我的分身时，我就操纵他们偷袭了校工和医生，用赤血操术控制了这些人。”
“怎么样？为了达成这个计划。”
“我舍命只用本体与你们决战，我的觉悟是不是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更高啊？”
张之陵瞪着芬格尔，现在他已无话可说。
胜利降临的时候，芬格尔反而冷静了。
他不再猖狂的大笑，而是冷静的攥紧了拳头。
“赤血操术·超新星。”
“噗”的一声响，路明非的心脏爆炸了。
“最后，是我赢了。”芬格尔高举起了拳头。
张之陵皱了皱眉头。
很奇怪！
他还没有接收到主神的失败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