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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簌簌雪声和呼啸狂风的平衡。它像是一把利剑，无情地穿透了乔楠楠的梦境，将她硬生生地从噩梦中拽回了现实。
她又做噩梦了，梦到罗大成泣血哭泣，找她索命。
但尽管铃声帮助她从梦境里清醒过来，乔楠楠还是皱起眉头，翻了个身，试图用被子捂住耳朵，阻挡这恼人的声音。可铃声却像一个固执的孩子，不停地在耳边回响，不肯罢休。
无奈之下，乔楠楠只好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手机。手指在床头柜上胡乱地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个发出噪音的源头。
毫无悬念，来电人：言于行。
新手机号，除了他还能有谁？
乔楠楠心中一阵烦躁，按下接听键，语气不善地问道：“一大早地索命啊？还没有到签到的时候呢，你又拉了？”
言于行无法说话，隔壁幽幽的心声传来：“你的亲亲老公来了。”
！！！
乔楠弹射起身，就来了？那药剂真一般，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换一款才行。
啊呸！这机会谁爱要谁要，她是一点也不想要了！
乔楠楠耷拉着脑袋走到言于行房间，他躺在床上，笔记本电脑就搁在他胸前，他一只手扶着笔记本，一只手敲击着键盘。
察觉到乔楠楠进来，他敲了敲电脑屏，“你来看看，他这情况比我被抛弃后在房子里当死肥宅还要幽怨。”
乔楠楠一头雾水，走了上去，看到言于行放大监控画面的一幕时，她的目光突然凝固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场景，挺像是第一世时一觉醒来发现被你和罗大成困在笼子里的那种幽怨和无助的，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学会抽烟。”言于行打趣道，“你这几天该不会又勾了他魂，然后再次将他抛弃吧。”
“你闭嘴！”乔楠楠看着笔记本电脑，眉头紧锁。
屏幕上，陈安可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手中夹着一支烟。他的眼神空洞，毫无生气，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模糊不清，但乔楠楠仍能感受到他的颓败和绝望。
那股颓败，比地上躺着的那两个死人更破碎。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也有一丝……心疼。
她没办法理解，不愿意相信她的人是他，中伤她的人也是他，如今上演追妻火葬场失望而归的人还是他，原本这一世要按照剧情虐死她的人依然是他，深情与决绝的交织，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陈安可？
乔楠楠别过脸去，“你自己盯着屏幕吧，注意别让他到我们新位置使坏就行。”
“你这话说得，昨天不是说好有事要一起好好商量吗？”言于行说道：“这是个机会啊。”
“什么机会？”
“你看地上那两具尸体，还有紧闭的房门窗户，味道是不是有点重？”
乔楠楠：？
言于行继续说道：“别看陈安可能若无其事地坐在那抽烟，说真的肯定还是臭气冲天的，所以你发个消息让他把尸体处理了，他空间不是有专门的处理系统解决这些嘛……”
乔楠楠皱眉，“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听话照做？”
她嘟囔道：“况且我和他已经决裂，隔壁清理掉尸体又怎么样，没有警察来查的，不会有人发现的，等到有人破门进来想要找吃的穿的的时候，世界早乱了！。”
言于行笑笑，“我就说你要跟我商量商量嘛，看你格局小了吧！你昨天不是还给他发了段藕断丝连的信息？”
“那是迷惑他的！”
“很明显迷惑成功了啊！你看他多幽怨啊，抽完一根还继续抽！”
乔楠楠：……
“你不是要接纳那个小妹妹和她妈妈不是来住吗？我们这套房子，住不开，到时候把501和502共用的那堵墙，敲了，再搭建个门，把部分物品收纳到隔壁，怎么样？”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言于行打了个响指，笑道：“你发什么我就不干预了，毕竟我们也不能当小区抛尸第一人，所以还是需要陈安可不动声色地处理掉，发挥一下你的语言组织能力，加油！”
乔楠楠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手机打开两人的对话框，昨天她发给陈安可的那段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她望着手机屏幕发呆，不知道该发些什么，她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着她的心。
在犹豫中，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呵，还以为自己无欲无爱晋升大女主了！屁也不是。
“你还好吧？”言于行问道，“实在不行要不你说说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说不定我能给你指点迷津。”
吃瓜都心态是要有的，分析问题的本质是要把瓜给吃完。
言于行手指在不断敲击着电脑，等着吃一波大的。
眼见乔楠楠依然无动于衷，言于行催促道：“你再不搞点什么，陈安可离开那套房子说不定就直接丢掉钥匙再也不去了！到时候你自己抛尸吧，我可帮不到你哟！”
乔楠楠白了他一眼，快速在键盘上开始打字，她知道，无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她和陈安可，牵扯到性命之仇、信任之危、未来之歧，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打完的字发送了出去。
没一会儿，言于行便兴奋道：“你看你看，他起身了。”
屏幕里，陈安可弹掉身上的烟灰，起身凝重地望着眼前的两具尸体。
“你说，他会将两具尸体收走吗？”
“不知道，我早就没办法对他进行任何分析了，因为我其实也不懂他。”
“额……”言于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继续专注着看屏幕。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电脑散热声音和外面根本掩盖不住的呼啸声。
言于行并未睁开的眼睛已经有些疲劳，因为在小黑屋里观望外面是能同步将感知传给全身器官的。尽管眼睛已经酸涩，但言于行仍然坚持着，不想错过自己亲手塑造的男主发挥他打造的空间威力。
那些他在真实世界里书写的剧情即将在他眼前上演。
“你好像很期待啊。”乔楠楠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她很明显看到言于行表情里隐隐压制着的兴奋。
“当然，我的男主诶，我写的空间诶，我当时就非常讨厌垃圾处理，才想出这么个剧情。”
乔楠楠嘴角抽了抽，“所以，你被抛弃了就写出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