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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迟琼，他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只是封成璟瞪了过去，他们赶紧就移开目光，不敢看了。
这里的房子是用贝壳、海藻建造的，上面点缀着各种闪着光的宝石，将海底城市照得有如白昼。
有人鱼游了过来，很恭敬地封成璟说了什么，封成璟应了一声。迟琼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封成璟就亲了亲他，说：“你的族人，岛上。”
迟琼彻底放下了心。
封成璟抱着他，游到了一座很豪华的房子里，推开了贝壳做的门。“家。”他简短地说。
里面就更加豪华了，随处可见的超大块水晶，堪称无价之宝的巨型珊瑚，以及被随意丢置的各色宝石。
迟琼四下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人鱼抱着他一路穿行，直接到了卧室里。床是一张贝壳床，上面也堆着各种的珠宝、宝石，迟琼就被放在了那中间。
“宝贝。”封成璟说。他凑了过去，吻了吻迟琼的嘴唇。
他看着迟琼躺在他的床上，躺在这些会发光的珍宝中间，人鱼的心中满足极了。
他想迟琼永远在这里。
他的视线落在迟琼的脸上，迟琼仿佛能感受到视线的重量，像是有手指顺着眉眼，一寸一寸地划过皮肤般强烈。
“我的。”人鱼说，重重地吻了下去。
迟琼在这海水间，感受到了火焰一样的炙.热。这种强烈的欲.求环绕着他，诱惑着他，灵魂都仿佛被打上了名为“封成璟”的印记。
他们如此亲密地拥.吻着，很紧，很近，几是亲密无间。他能感受到封成璟的体温顺着皮肤碰触的地方，源源不绝地传了过来，封成璟轰然作响的心跳，就仿佛敲击在自己心口。
他就要喘不上气了。
然而迟琼闭上了眼。他的手环住了封成璟，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人在海里，迟琼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时候封成璟给他水喝，有时候封成璟喂他一些带着甜味的鱼片吃，有时候封成璟一直在吻他。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封成璟突然出去了一次，迟琼才终于有了点放空的机会。
他突然有点茫然。
他也想永远和封成璟待在一起的。可是……他还有他的父王母后，还有他的国家，他不能永远待在水里。
迟琼想象着和封成璟说出分别的情景。封成璟会很难过的……他可能还会掉眼泪。那要怎么办呢。迟琼的脖子上还带着一条项链，上面是一颗珍珠，那是封成璟的眼泪。
他不想再让封成璟哭了。
想了半天，仍然没有答案。迟琼轻轻叹了口气。
封成璟很快就回来了，他很开心，是肉眼可见的开心，抱着迟琼吻个不停。
“我可以，陪你去地面。”他说，那双向来很深的眼睛，这一刻显得亮晶晶的，像是荒芜的黑夜里，星光突然被点燃了。
迟琼爬了起来，又惊又喜：“真的吗？你可以在地面上待很久了吗？怎么做到的？”
“和女巫交易。”封成璟说，“她给我腿。因为交易，一直没去找转转，对不起。”
迟琼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封成璟，有代价的吗？会拿走你的声音？会让你踩在地面上的时候像踩在刀尖上一样？我不要这样，封成璟，你会好疼的。”他说着说着，已经带上了哭腔。
“没有。”封成璟忍不住又亲了亲他，“代价是头发。”
啊这！迟琼愣了一愣，猝不及防。
他抓着封成璟的头发，摸了又摸，好漂亮哦……好可惜的。而且，封成璟以后要变成光头了。虽然是英俊的光头。
啊……英俊的光头。就……有点一言难尽……
人鱼幽幽地望着他，迟琼赶紧表忠心：“封成璟，你变成光头了我也很喜欢你。”
人鱼就笑了起来：“转转好可爱。转转，老公，想干，你。”
迟琼完全不知道人鱼从哪里学到的这种人类语言。
自己绝对没教过他这种话！
下一秒，封成璟就凝视着他，深深地说：“宝贝，你就是我的生命之火，是我欲.望的源泉，我看到你的那刻就被点燃了。宝贝，我爱你，我属于你，我是你的，我也要你属于我。宝贝，说你是我的。”
……对不起，这话好像他教过。
封成璟说得流利，明显私下里练过这段话，低音炮在水里，那种质感简直是加倍的。
这是海妖的低语。响在迟琼耳边的时候，他半边身体都酥了。
“我是你的。”迟琼说。
封成璟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他又确认道：“你愿意吗？那代表，我拥有腿，可以去岸上，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生命，可以来海里。那代表，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你愿意吗？”
人鱼看起来迫切又忐忑，好像想下一秒就听到答案，又好像……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希望的。
迟琼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近。
“我愿意。”他认真地说。
愿意的，从一开始就愿意的。他拥有了他的真爱伴侣，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人鱼笑了，随后很凶狠很用力地吻他。那种炙.热的爱意无法遮掩，无穷无尽，铺天盖地般的把迟琼裹住，又钉死在这张珊瑚床上。
那个夜晚，迟琼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飘出来了。最后的时候，封成璟死死咬在了他的后颈。
柔弱的皮肤被犬齿扎破，有什么东西注入他的血肉。
不疼。相反的，这个瞬间，迟琼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大海的一部分，他在海水里变得自由，畅快，他能看到很远，能听到海水的声音，能感受到海水的流动。脚动了动，他就游了出去，又被封成璟捞了回来。
“封成璟，我好像变成了一条鱼。”迟琼兴奋地说。
然后他看到……封成璟的头发不见了。
倒不是全部不见，他现在变成了利落的短发。长发时神秘魅惑，短发时更显出眉眼的轮廓，英俊极了。
封成璟亲了亲他：“没有变光头。转转是颜控，转转会不要我的。转转离开我，我就会变成海上的泡沫。”
“不会啊，我怎么会不爱你！”迟琼急急地说，“我爱你呀。宝贝，你是我生命里最璀璨的光，我的血液都因为你沸腾，我的胸口只因为你战栗，我的灵魂只因为你颤抖……我——”
这种话简直张口就来。他巴拉巴拉说着说着，猛一抬头，就撞进了封成璟的目光里。
封成璟低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浅色的眸子深处，是一片又一片看不到边际又深不见底的，燃烧着的熔岩。
迟琼身上尽是各种的痕迹，那颗珍珠就躺在这样的皮肤上，静静地发着光。
是我的人类啊。他想。
迟琼本能地觉得危险，至少脖子上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