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大殿内,虽说宽敞明亮,但气氛庄严肃穆,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刘宏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微微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众大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严肃和疲惫,这种神情让在场的官员们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等待着皇帝的发言。
“朕今日召集诸位爱卿前来,不仅是为了商议国家大事,更是为了探讨一件重要的事情——登天诣阙台再次响起,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刘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仿佛在向每一个臣子下达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皇帝刘宏稳稳地坐在高座之上,他的面容显得凝重而深沉,眼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这或许是由于他长期沉迷于酒色所导致的身体倦怠。
但即使如此,刘宏此刻的姿态依然彰显出帝王的威严和尊贵,然而,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微微下垂的眼睑,却给人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仿佛随时都可能闭上双眼。
“陛下,登天诣阙台早已荒废多年,而且它与诣阙上书之制并无二致。如今,我朝已经实施了新的制度,因此臣认为不应再沿用旧制。“一位身材魁梧、神态自若的官员首先开口,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信和傲慢。
率先开口的,正是王甫一党的重要人物,此人早已接到王甫的指示,因此此时面不改色,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丝毫不顾及在场其他官员的反应。
“臣附议!!”
紧接着,殿内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响应道:“臣附议!”
“臣亦附议!”
一阵阵附议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响彻整个大殿,有了人带头之后,隶属于王甫一系的官员们纷纷开始发言,他们每个人的姿态都极其傲慢,仿佛已经将局势掌握在手中。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登天诣阙台自高祖以来,就立于宫门前,为的就是给予公义于天下。你们这些人竟然敢提出这样荒谬的建议,真是岂有此理!”一位清流官员怒视着王甫的党羽,声音中带着愤慨与不屑。
这位清流官员的脸上绷紧的肌肉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眼神如同利剑般锋利,直逼向那些附议的官员。
“王大人所言甚是,登天诣阙台自古以来便上接天道,下连国运,乃国之重器,岂可视之如无物?”这时,另一名清流官员挺身而出,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力量,他的双手微微紧握,似乎已经做好了为这场争论全力以赴的准备。
“昔日之所以废用此台,实乃王莽逆党蓄意破坏所致。如今登天诣阙台既已重现于世,且钟声再度响起,臣以为,此乃上天示警,我等应当高度重视!”这名清流官员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为正义而战,赢得了在场众多人的认同和支持。
随着双方争论的不断升级,殿内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王甫一党的官员们面露不悦之色,纷纷对清流官员的言辞表示不满,并开始指责他们。
一时间,大殿内充满了嘈杂的争吵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激烈的口水战。
“你们所谓的新制,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罢了!你们这些蛀虫,何时顾及过朝廷利益了!!!”一位年轻的清流情绪激昂,言辞激烈,脸上的怒容清晰可见,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仿佛要将内心的不满与愤慨全部释放出来。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国家的未来,而不是个人的私利!这位大人,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攻击同僚,是何居心。”王党的官员不甘示弱,眼神犀利,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气息,他们站成一排,气势汹汹地瞪着对方,仿佛随时准备展开一场激烈的争论。
“你!!!”方才那位年轻的官员气得满脸通红,身体颤抖着,手指紧紧指向王甫的一众党羽,却因过于气愤而无法言语,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失望和愤怒,对这些人的行为感到无比的痛心。
“好了。”刘宏看着局势愈发复杂,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索,他意识到这种争吵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棘手,于是决定采取一种温和的方式来缓和紧张的气氛。
“诸位爱卿所言皆有理,何必伤了和气。”刘宏先是点了点头,表示对双方观点的认可,试图以和稀泥的方式平息争议。
“但是,登天诣阙台一事的确有待商榷。”刘宏的声音逐渐高昂,充满了威严和果断。他的目光坚定地落在袁逢和刘合身上,仿佛要透过他们看到事情的真相。
刘宏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震颤,他的语气严肃而决断,此时展现出了一个皇帝应有的威严。
刘宏将目光转向袁逢与刘合,眼中闪烁着一丝睿智的光芒,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决策。
“两位爱卿,你们觉得这窦辅一事应该如何处理?“刘宏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两人的信任,但同时也在考验他们的智慧和忠诚。
袁逢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深知刘宏的意图,知道刘宏是想让他们跟着入场,试图将局势引导向他所希望的方向。
袁逢深吸一口气,然后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涉及到朝廷官员,应当慎重处理。“
袁逢的回答显得谨慎而周全,他不想轻易表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议,他深知官场的复杂性,现在可不想这么快的下场。
“并且,刑事政务等事一向是司徒大人的职权范围之内,相比刘大人心中早就有了对策。“袁逢的回答简洁明了,既表达了对刘宏的尊重,又巧妙地回避了问题。
袁逢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既没有得罪刘宏,又避免了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他暗中观察着刘合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
然而,刘合却皱起了眉头,他明白袁逢这是把问题的皮球踢给了他。他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冷静。
但毕竟自己的一直打着反王的旗帜的他,不得不表态,刘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振振有词地说道:“回陛下,臣认为那窦家子竟然可以敲响登天诣阙台,我们就应该给予他一个机会,让其奏明冤屈。”
就在此时,刚刚开口的王甫党羽的官员们,听到刘合的话后,瞬间变得不悦起来。
其中一位姓李的官员,毫不客气地反驳刘合,看着坐在上面的刘宏说道:“陛下,虽然窦辅确实敲响了那登闻鼓,但他可是昔日叛党窦武的后代啊!
陛下您英明睿智,赦免了他的窦辅的罪过,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今他竟然不知悔改,臣觉得,应当立刻将他打入大牢。”这位李姓官员的语气坚决而果断,似乎对窦辅充满了敌意。
然而,就在这时,太学院祭酒马日磾挺身而出。他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理智。
尽管马日磾的身材并不魁梧,还略显佝偻,但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场,他平静地说道:“李大人,窦公是否有罪,尚有待商榷。而且,那个窦家子弟可是我们太学院的学生,岂能轻易将其下狱呢?”
马日磾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严,以及一身浩然正气,无不令在场的人们不禁为之侧目。
“马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那窦武之罪,朝廷早已定论,又何来商榷之说?”王甫的党羽眉头紧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与不屑,似乎在试图将马日磾的观点一举击破。
马日磾闻言,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来,挺直了脊梁,义正言辞地说道:“哼!李大人,窦家子为何要上登天诣阙台,不惜代价都要敲响数百年都没响过的登闻鼓,窦氏一事中是否有冤屈还说不定呢。”
马日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朝堂之上,仿佛一道惊雷,让众人不禁为之侧目,他的目光坚定地盯着王甫的党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在为窦辅辩护,毫不容忍任何质疑。
此时,朝堂上空气凝重,众官一时间沉默不语,似乎都在思索着马日磾所言的深意。
“你们这些清流真是大胆,过去只会坐地清谈就算了,现在竟然直接为那窦氏开脱!简直岂有此理!”王甫一派的官员愤怒地反驳道,他们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情绪激动异常,仿佛被触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经。
此刻,王甫一派的官员的声音如同怒吼的浪潮,试图将马日磾的言辞淹没在愤怒之中。
朝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双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马日磾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原本平静的湖面,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他的立场鲜明,似乎不惧任何压力。
“哼!老夫可没有为窦氏开脱,不过只是觉得我们理应给予那窦家子辨别的机会而已。”马日磾冷静地说道,目光如炬,直视着王甫的党羽,丝毫没有畏惧王甫一党的人多势众。
马日磾的声音依旧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力量,仿佛在宣告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正义。
刘宏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眼前的争论不仅仅是关于窦辅申冤一事,更是关乎权力与利益的博弈。
两派之间的对峙,显露出朝堂内复杂的权力关系与深层的利益纠葛,他的目光在两派之间游走,似乎在寻找一个平衡点,试图在这场风暴中找到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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