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商队抵达临湘港。临湘港背靠洞庭湖,是荆州最大的港口,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船。
窦辅观察到,在临湘港,七层楼船比比皆是,甚至八、九层楼船也随处可见,令人叹为观止。
进入港口后,赖尧妥善安排商队,便让赖恭带着窦辅等人进城。
临湘是长沙郡的治所,自光武帝建武元年复置长沙郡以来,便隶属于荆州刺史部,辖下包括临湘、攸、茶陵、安成、酃、湘南(侯国)、连道、昭陵、益阳、下隽、罗、容陵和醴陵,临湘县始终为长沙郡的治所。
长沙北临洞庭湖,东连扬州,水路通达,地理位置极为优越,许多商船和商队都将此地视为中转站。因此,身为郡治的临湘,繁荣程度仅次于襄阳,常住人口直逼千万。
临湘城占地六千五百二十一平方公里,分为四个城区。东城区因靠近港口而成为重要的商业区,市集街道上更是热闹非凡,竟有七十八条。
其中最为繁荣的灵仙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动,摊贩们忙碌地摆起各式货物,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灵物和香料的气息,特别是奇珍灵果的果香,令人陶醉。
在灵蔬摊位上,青翠的灵蔬整齐堆放,摊主热情地向路人介绍新收获的灵物。而在灵鱼摊旁,鲜活的灵鱼在小水池中扑腾,水花四溅,引得小孩们欢声笑语。由灵晶铸造的大汉钱币在交易中叮铃作响,热闹非凡。
除了日常用品,市场中心还有许多专门出售灵宝、灵兽和灵药的店铺,吸引了大量修士光顾。
不远处,艺人们展示着他们的才艺,杂耍、舞蹈和乐器演奏吸引了众多目光。欢快的乐曲响起,市民们放下手中的事物,忍不住随着节拍轻轻摇摆,整个市集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香料摊前,诱人的香气和色彩斑斓的布匹摊位吸引了无数女性的目光。姑娘们细心挑选手工织造的布料,讨论着流行的颜色与花纹,笑声和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市集独特的乐章。
“哇,哥哥你看,这只兔子好可爱,买一个吧!”刚进临湘城,陈珺便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第一眼就看中了灵宠摊上的灵瞳兔子,拉着窦辅兴奋地说道。
“好,买。”窦辅见她如此高兴,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少主,这个糕点看起来很好吃,可以买一个尝尝吗?”一直跟在窦辅身边的青竹,初见热闹的场景,原本还忍住,直到看到卖糕点的摊位,馋嘴的性格立刻显露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窦辅的衣角。
“呵,当然可以。”见她如此,窦辅心中一阵温暖,笑着点头。
不久后,陈珺又在珠宝摊前兴奋地指着一颗珠子说:“呀,这颗珠子好漂亮,哥哥我想要!”
“买。”
“少主,你看……”青竹也不甘示弱,“哥哥,我想要这个……”
“买、买、买。”
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购物都是女生的天性。没过多久,陈珺和青竹就买了十几样东西。窦辅心中暗想,如果不是担心漏财,他真想把这些东西打包装进龙凰玉佩里。
正在窦辅等人驻足于一个摊贩前挑选商品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以及马蹄声的轰鸣。
“驾!驾!让开,前面的通通给我让开!”
一匹纯色橙黄色的骏马如同闪电般在市集上狂奔而来,骑在马背上的男子衣衫华丽,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目光中透着一丝狂妄。
他夹紧马肚,任凭骏马在惊慌的人群中穿梭,尘土飞扬,路人纷纷侧身避让,惊呼声此起彼伏。
就在此时,或许是因为男子与马儿尚未熟悉的缘故,骏马突然失控,直奔窦辅等人而来。
“吁!吁!吁……”骑士疯狂扯动缰绳,试图控制住失控的马。
还未待众人反应,那匹马便已飞驰至窦辅面前。眼见骏马即将撞上,空侑最先反应过来,双手掐印,正准备出手。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怒喝。
“放肆!岂有此理,何人竟敢无视大汉律法,在市集上纵马!”一位壮汉挺身而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他双手攥拳,奋力一跃,挡在了骏马面前,徒手扼住马头。
马儿骤然受惊,发出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骑士连人带马掀翻在地。男子神情一变,慌忙勒马,却也难以收住那股势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壮汉稳稳站立,伸手抓住马缰,强大的臂力令马儿终于停下,四蹄在地面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马的腿骨隐约出现断裂,骑士也被连人带马摔倒在地,面露窘迫与恼怒,心疼着刚得的宝马。
“好!”“好!”“好!”
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原本喧闹的市集略显沉寂,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群众纷纷窃窃私语,甚至有人拍掌叫好。
失去宝马的黄祖被人群的喝彩弄得更加无地自容,见到阻拦自己的壮汉,气血上涌,面色通红,狞笑道:“是你,黄汉升!原来是你这畜生,你不在南阳好好待着,竟敢到这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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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开脉境巅峰的气势瞬间释放,试图用气势压倒眼前的壮汉。
“呵,黄祖,如果今日不是我在此,又怎么能见到你目无王法、为非作歹的行径?你就等着我上报族中,定让你族法侍候。”被称作黄汉升的壮汉丝毫不惧,气势也不甘示弱,反击道。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小旁支敢指责我?我黄继业做什么需要你教,本公子还没找你算打伤我的宝马的账。”黄祖怒火中烧,挥动着手中的马鞭,破口大骂。
他没想到今天会如此晦气,本来喜获良驹,心情大好,却被这个在家族中压自己一头的黄汉升搅和了。
两人水火不容,眼看就要大打出手,差点被撞到的陈珺愤愤不平地对窦辅说道:“哥哥,这个人真可恶,明明是他自己骑马失误,还差点撞到我们。如果不是这位大哥出手,马就要撞到我们了,现在倒是反咬一口。”
陈珺的话音虽不大,却恰好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愤怒的黄祖。
“哪来的野种,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黄祖怒火中烧,转头瞪着陈珺,声色俱厉,“信不信我找人把你送进窑子里!”
“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见阎王?”窦辅拉着陈珺,轻轻将她护在身后,面色阴沉,目光如刀,直视着黄祖,毫不畏惧。
“你算个什么东西……”黄祖话未说完,便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扑面而来,令他不由得冷汗直冒,心中暗自惊惧。
黄祖扫视了一圈,尤其是落在一位老者身上,心中暗想这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踢到铁板了。
再加上自己身边没有带护卫,心中一慌,便扔下已腿瘸的宝马,转身逃离。
“哼,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本公子心情不错,姑且放你们一马!”
见黄祖狼狈而去,窦辅并没有让空老出手相阻,而是面色阴沉,静静凝视着黄祖的背影,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周围的群众见热闹散去,也纷纷离开。黄汉升则靠在宝马旁,心中对这匹良驹心疼不已,习武之人对良驹的珍视可想而知,他轻轻抚摸着马儿的毛发,马儿似乎也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这位大哥,刚才真是多谢你出手相助,要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窦辅终于回过神,走到黄汉升面前,深深作揖道。
“小兄弟言重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了,即使我不出手,你也能轻易躲开。”黄汉升抱拳回礼,谦逊地推辞。
窦辅心中明白,黄汉升的实力不凡,尤其是他身边的空侑,气势非凡,显然不是普通人。
“嘿嘿……”窦辅微微一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那既然各位没事,那我就告辞了。这匹马与我有缘,我就牵着它走了。”黄汉升准备离去,牵起被遗弃的宝马。
“请留步!今日您帮了我们大忙,前方就是宝华楼,不如让我们设宴好好感谢您一番。”赖恭见黄汉升要走,赶紧开口挽留。
“客气了,这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打算送这匹马去朋友那里,就不打扰了。”黄汉升摆手拒绝,转身离去。
窦辅并未阻拦,虽然心中已猜测到黄汉升的身份,但他明白,能名留青史的人物都不是傻子,刻意结交只会适得其反。日后在荆州,接触黄汉升的机会自会不少。
他没想到自己出谷不久,竟接连遇到两位“历史名人”,以如此特别的方式相识。无论是徒手降马的黄汉升,还是略显纨绔的黄祖,都让他感受到不凡的气度。
其实窦辅并不知道,除了这两位,还有赖恭,合共三位。或许是因为那位“倒霉蛋”的大学生活太过随意,上课都不认真听,记忆中竟然几乎没有关于赖恭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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