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苗栗就不喜欢,她还要挑衅自己。
裴染眼底是清晰可见的森冷,陡然升腾而起。
她能够猜到,苗栗的目的,大概就是觉得,她一个失婚女人,理应觉得难堪。
而让自己难堪,是苗栗的目的。
那还真不好意思,她丝毫都没有觉得难堪的意思。
相反,她脱离火坑,苦海,心情大好。
不只是不觉得难堪,还要让苗栗觉得难堪。
余筱嫣看苗栗这样子直戳裴染的痛楚,拿着人家的伤疤说事,这行为太卑鄙,
她实在忍不住愤然开口:“不劳你费心了,裴染好的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得了,爱说话的人刻薄寡思,你不行就好好吃核桃补脑。”
“我就是关心裴小姐,”苗栗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语气还是那样,“毕竟刚离婚,心情不好说话带刺能理解的,你怎么还急了,难道该补脑子的人是你。”
“我不是急了,我是怒了。”余筱嫣毫不客气地开口道:“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你们,能不能离我们远点,烦死了。”
余筱嫣都觉得晦气死了。
她每次遇到江允闻和苗栗都会躲着走,结果他们还是会主动凑上来,明显躲着他们,也还是会被他们不自觉地靠近,非要凑上来说话。
她感到厌烦,无语。
此刻,余筱嫣也确实一脸的不耐和嫌弃,厌烦到了极点。
裴染拉住了余筱嫣,淡淡一笑,瞥了一眼神色不明的江允闻一眼,他的意思很明显,不管你的女人的话,挨揍的是你们俩。
余筱嫣也跟着看过去,眼底有着太多的愤慨。
对江允闻的嫌弃已经毫不掩盖,明显地摆在脸上。
接收到余筱嫣的嫌弃眼神,又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明显都带着对他和苗栗的情绪。
江允闻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很多,她明白裴染和余筱嫣的意思。
他那一双眼睛里翻滚着墨色,扫了一眼苗栗,明显不悦了。
裴染就算离婚,也没必要提起来,这女人就是挑衅。
欠。
苗栗继续开口道:“世界之大,总是会遇到说明我们大家有缘分啊,你这么怕见到我们,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苗小姐误会了,我们不想遇见你们,是怕晦气,”裴染看了苗栗一眼,淡淡笑着道,“我多少会看一些面相,你的天庭太窄不够饱满,而且眉眼之间都是污秽之气,看一眼会冲撞我们的福气,自然要躲着你们走了。”
苗栗一听这话,脸色一僵,神色极其不自然地反驳:“你怎么还迷信起来了?这都是什么社会的,你竟然还说这些话,你什么心思?”
“我这可不是迷信,任何时候都得跟面相慈善的人在一起,那样相处才会觉得舒服,如果对方让自己不舒服的话,就不走运了,人生苦短,自然不喜欢跟让自己不舒服的人相遇。”裴染的一番话,瞬间让余筱嫣心情好了起来。
这怼人,就得这样。
骂人不能带脏字,但一定要对方觉得尴尬,还说不出话来才过瘾。
“我怎么面向不慈善了?”苗栗忍不住反驳,情绪还有些激动了。
“苗小姐不用这么着急啊,你看这一着急,你的脸部都狰狞了,更显得尖酸刻薄,我知道你不是不慈善,你只是显得不慈善。”裴染依然是淡笑着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离婚的那一个,婚姻不幸福,才会这么面部狰狞,你说是不是?”
“裴染你——”苗栗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裴染不动声色,不疾不徐地打断了。
“不过我要谢谢苗小姐了,这么关心我,以后也祝你得偿所愿,不离婚,不分手,永远都跟江先生在一起,哎,你要放松一点,你看脸狰狞起来,真的是比电视剧里面的恶毒女配还要难看,时间久了会长皱纹,老的快。”裴染继续说了一堆
她一般不会说这么多的话。
但,今天,这女人惹到她,那就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也谢谢裴小姐了。”苗栗还是不怕死,回过神来,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有了裴小姐的前车之鉴,我自然不会早结婚,要不然冠上了失婚女人的名号,以后再婚也不幸福,这世界对失婚女人可不友好。”
裴染仿佛不被影响,淡淡地笑了笑,“苗小姐,你的生活是过给别人看的,我可不是,我是享受生活的,不过生活若是过给别人看,铁定幸福不了。”
苗栗冷哼:“我幸福不幸福还不知道,但裴小姐婚姻失败了,很不幸福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这件事情有关你什么事?”余筱嫣再度反驳过去:“你愿意幸福就好好幸福你的。”
“余小姐,你也说了你朋友不幸福,都看不得别人幸福。”苗栗得意一笑,“所以人还是应该善良一点,对别人都客客气气的,才能够获得幸福。”
“苗小姐此言差矣,我们可不是看不得别人幸福,我们只是看不得别人尖酸刻薄。”裴染再度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你这些话难道不尖酸刻薄吗?”苗栗反驳她。
裴染笑了笑。“当然尖酸刻薄了。”
“那你还说我。”苗栗冷哼了一声,神情里都是愤慨。“自己都尖酸刻薄了还好意思说别人尖酸刻薄。”
裴染落落大方地笑着:“以尖酸刻薄对尖酸刻薄,才能对得起苗小姐一番心意,不然的话,你总凑上来,我们明明都很讨厌你,你却还不自知,非让别人说难听的,那就只能让你听难听的了。”
苗栗错愕了下。“你,你们讨厌我?凭什么?”
“都说了,你长得不慈善,遇到怕走霉运,还听不懂,难不成真的要补脑子?”裴染觉得,一般人在前面说的那些话,就该适可而止打住了。
见好就收,才能够止戈。
但,苗栗明显不想。
那她也只能迎战,让对方尴尬无比。
“允闻!”苗栗说不过,气得伸手拉江允闻:“你看看她们对我说的这些话。”
江允闻喉结滚动了下,胸膛也微微起伏,低头看向苗栗,眼神冷得不像话。
裴染笑了笑:“说不过找男人也没用,他不是我对手,无论是动嘴还是动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