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僧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惧。
护法堂首座慧明开口：“莫要胡说八道，海德佛怎么可能会陨落，纵使你是二品，也不能在海德佛像面前胡说八道！”
慧明脸色黑红，也不知道是恼火，还是想要维护海德佛的体面。
郑洋没有说话，直直看着海德佛像。
眼睛中闪烁着火眼金睛的神光。
佛像上正附着一位枯朽的老僧。
一道叹息声出现在海德宝殿之内，老僧的虚影走出了佛像。
除了郑洋之外，无人能见到神祇本体，就连慧奘也只能隐约感受到一股浩瀚却虚弱的气息。
“想不到人间竟能孕育出如此天骄。”
海德佛看向郑洋，随后又看了看慧奘。
真神的目光大半放在了法界，很少会关注人间的情况。
若非原初神像留在了人间，即便是遭受重创，众神也不会轻易离开法界。
“神陨之地，业力丛生，北寒关乃是人间抗击炎国、大炎皇甚至是不化骨、月神的根本之地。”
“您已经位格崩塌，救无可救。”
郑洋说的是实话，海德佛受的创伤比当初的蛊神还要严重。
若是画卷中有大佬能够出世，或许能救海德佛一命。
但此方世界的天道不是傻子，这么多真神集体出世，会让天道盯上郑洋。
按照猴哥的推断，短期之内画卷中那个最后只有能再问世一位真神。
若是救下了海德佛，其它那些真神怎么办？
如今来到北寒关的真神可不止海德佛一位。
海德佛看向了外界，似乎是在查看人间的情况。
“你们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在海德佛的严重，北寒关的战力与三国相加的差距太大。
“三国而已，只要真神不亲自插手，最多十年，三国皆可尽灭。”
郑洋这话说的杀气十足，海德佛看了看郑洋，又摇了摇头。
做不到的……
海德佛根本不信郑洋的话。
但海德佛认为，郑洋能在三国覆灭北寒关之前超越一品，前往法界。
雕刻原初神像者超越一品，意味着真神的诞生。
在这座北寒关，有数位这样的天才武者。
“吾等若是无法坚持，会离开此地。”
海德佛给了郑洋一个面子。
或者说给了北寒关众天骄背后的神祇一个面子。
这些神祇前往法界之后，绝不会和三神为伍。
他们只有一个选择，便是加入旧神派。
目的达成，过程并不重要。
“我想知道法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洋继续询问海德佛，吕岳还没有带来众神陨落的相关情报。
法界？
一个凡人关注法界有什么意义？
很快海德佛就想通了，这位年轻的武者认为他迟早会前往法界，想要提前做好计划。
“如今法界的神祇分作了两个阵营，新神派与旧神派。”
海德佛决定帮助郑洋，旧神派需要新的血液。
郑洋点了点头，这个情报他是知道的。
蛊神便属于旧神派，和海德佛等神祇属于一系。
“在法界源头，古老的古神沉眠之地，出现了一股力量，众神不清楚这力量来源于古神，还是古神已经被这股力量浸染。”
“古神至今没有苏醒，但新生代的神祇分作了两派。”
“旧神派主张始展封印，不让这份力量浸染法界，我们称这股力量为不详。”
“新神派则不同，他们主动浸染不详，竟然在短时间内获得更高的位格与力量。”
“但浸染不详后，他们很快就发生了异变，连模样都发生了改变，祂们的身上长出了无数触手、粘液与眼球，甚至更多无法描述的异变。”
“新神派数量很少，但祂们的力量过于强大，旧神派已经难以招架。”
“若是不详继续扩张，或许那些恶心的东西将会浸染整个世界。”
“这一回旧神的大量陨落，源于一位古神的复苏，这尊古神已经被不详浸染，祂将力量赐予了新神，我们无法抵抗。”
“但我们的陨落必然会让更多古神觉醒，大部分古神都还保持着纯粹性。”
海德佛讲出了更多情报。
相比于早就受到重创的蛊神，祂知道的信息更多。
郑洋陷入了沉思。
猴哥的声音出现：“未必是不详，或许是另一方世界力量的侵入，或者是来自混沌中的不明力量。”
“但可以确认的是，这股力量的源头一定存在着位格极高的存在，或许不弱于那几位。”
了解了这方世界的更多真相。
郑洋明白，这世界没有自己刚穿越时认为的那么简单。
法界最顶端的力量或许不弱于画卷中的仙神。
“明白了，大炎皇、不化骨、月神如今会来到人间吗？”
郑洋继续追问。
这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人间强者郑洋如今能够应对，但若是真神降临。
以画卷仙神如今的状态肯定不是对手。
“这方人间非常脆弱，能够容纳的力量上线就是一品。”
“真神无法降临，我等也是位格破碎后才能抵达人间，如今的力量无法超越一品。”
海德佛的语气透露出了几分悲哀。
堂堂真神，被打到位格破碎，逃亡一般来到人间。
“明白了，只要大炎皇祂们无法来到人间，人间就不会乱太久了。”
郑洋转身，朝着海德宝殿的门口走去。
“还望海德佛遵守承诺，与来到北寒关的众神，在陨落之前，离开此地。”
海德佛凝望郑洋的背影，无言。
众僧看着郑洋，同样无言。
他们能猜道，郑洋刚刚是在与海德佛交流。
虽然听不到海德佛的话，但通过郑洋的话能够推断。
海德佛，真的要陨落了。
压抑的气氛弥漫整个海德宝殿。
海德佛看了一眼众僧，又看了看郑洋，做出了决定。
一股属于真神的力量开始消散，注入众僧的体内。
这样以来，即便自己陨落，众僧也不会受到反噬。
这是海德佛能为人间所做最后的事情。
紧接着海德佛也离开了海德宝殿，前往了其它神祇所在。
众神做出了相似的决定，将自身最后的力量赠与人间。
随后无数道神祇虚影冲天而起，前往了……海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