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行走下,王浮的修行并没有落下,雷祖法箓从低到高,已经被解成了九品十八阶。
阴五雷、阳五雷、正反五雷正法,阴阳相合的混元雷法。
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琅霄、紫霄、太霄的九霄雷法。
九霄之上又有九,一为中,二为羡,三为从,四为更,五为睟,六为廓,七为咸,八为沉,九为成。
九霄九合一,便是九雷府总纲。
最后万法合一,就是一切雷霆始祖的雷祖法箓,为一切雷法之初始,诸雷霆之总纲。
王浮所演化的法箓,比已经有所缺失的龙虎山二十四品法箓更加全面,从根基之处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既是授箓仙品也是一门根本修炼大法。
每一品法箓都自带一门神雷法门,皆可通过修炼行道在授上一品符箓仙职之时,两相结合倍增威力。
谢然陈卓,已经在雷法之上,已经颇有根基,王浮便直接授了正七品上的五雷正法箓,至于马玄却是与雷法不和,虽然也授了箓,却只能当做进入编制的证明。
摆坛焚香送奏表,庭的答复也是异常的快,谢然陈卓二人皆担任雷火殿右判官,根据两饶生辰八字,各拨了一千三和一千七百兵马。
至于马玄却是被封了五极驱邪院除恶校尉,统领庭兵马三千六百,归斗部管辖。
与王浮等人只能开坛之时护卫道主的兵马不同,马玄这三千六百兵马却是可以帮助他对敌的。
至于为何如此,王浮倒是知道,斗部乃是庭之中专司杀伐的一部,也是八部之首,马玄任职了斗部除恶校尉,自然也是要杀伐的,兵马不同,也就可以理解了。
至于为何马玄会任职斗部,其中曲折王浮也不知,不过总的来也是好事,真要让他去开坛做法,也的确有些难为他了。
整整三年,王浮耳提面命,马玄也只能将庭诸神的宝诰记下大半,至于更复杂的各个部门运转,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既要开宗立派,广收门人,这道观便有些不够用了,再为几人授箓之后,众人便开始以道观为中心,扩建山门。
在这千丈之上的山腰之间建造宫殿,如果是由凡人来建造,那非得一两年时间,然后再埋上几百上千尸骨才可。
不过王浮等人都不是凡人,移山填海都只是举掌之间,建造一些宫观不过是点区区事罢了,句翻掌之易也不过分。
青羊和几个神灵兄弟驮着平安,一趟棠拉来巨大的青石。
陈卓手持宝剑,剑光闪过,巨大的青石便自解体,成了一块块三尺见方的青砖。
谢然则指挥着道兵,平整土地,搬运青砖。
九个鬼仙级数的护法神将也没闲着,清理道路,从山脚开始铺就青砖。
三清观、祖师殿、传法堂一座座宫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
不过短短半月,十几座宫观已经耸立在云端之上,一条好似青龙的石阶从宫观门口一直延伸而下,破开云层,直到山脚。
“师父,取个名字吧。”
“对啊,老爷可得取个威武的名字了,不然俺以后出去,咋介绍自己。”
“就是...就是...”
当初道观就没有名号,如今既然要开宗立派,自然要有个名头。
听得众人起哄,王浮微微沉思,剑光飞出,木屑洒落,当剑光回转,三个大字已经出现匾额之上。
青羊宫。
看着青羊宫三字,谢然陈卓微笑点头,青羊驮着平安蹦跳不止,极为高兴。
只有马玄低声滴咕了一句,嫌弃不够威风。
王浮直接无视,笑道:
“贫道便是在这青羊山长大,我等也是在这青羊山相识,青羊宫挺好。”
“师父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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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宗立派的时日,其实早就已经定下,王浮行道中原三年,将下高人都拜访了一通,也请了诸高人前来观礼。
谢然等人回到山下,谢然与县令交接政事,安排防务,平安去找他的朋友玩耍,陈卓帮着丈夫收拾衣物行礼。
次日。
谢然背上行礼,怀中揣着送往昆仑的请柬,翻身上马。
“一路心。”
“嗯,你也回去吧。”
“嗯。”
谢然向着妻子拜别,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陈卓在门口,直到再也看到谢然的背影,这才转身回了府郑
谢然一路疾驰,离开东南道后,便好似换了一个下,一路之上,百里不闻鸡犬之声。
往往数百里才能遇到一个城镇,人口也少的可怜。
一个城中能有万人,已经算是大城,与十年前相比,简直不似一个世界。
谢然知道,这还是师父行道三年,压的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那些野心之辈不敢出声的结果。
不然恐怕连如今景象也看不到。
渝州,中原与东南道的屏障。
三面环水,上连澎湖,下接淮水,乃是淮水连接长江的一处重要入江口,顺流直下一日便可抵达云州、扬州、江陵。
乃是中原王朝掌控东南的一个重要支点,也是当初三镇叛军和东南三镇争夺最为激烈的一个战场。
如今渝州的掌控者,也是谢然的熟人,就是朱元章。
当初朱元章等人离开东南道后,便回了家乡招兵,得了家乡八百子弟,训练了数月之后,先用计策偷袭得了叛军掌握的一个城。
当时叛军四面受敌,那城虽然还算富庶,但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叛军统帅也懒得理会朱元章这只蚂蚁,便也由了他去。
哪想到,英雄便是英雄,得了基本底盘之后,朱元章积极抚民,立下规矩,不过月余便得了民心。
在这城之中,发展数月,又得了一千多兵马,加上八百子弟兵,号称三千铁甲,开始扫荡周围。
不过年余便占城七座,横跨半州,又招降纳叛,严肃军纪,在叛军崩溃之前,得了兵马接近两万人。
当李轨等人被斩,消息传来之时,朱元章力排众议,孤身入了这渝州叛军大营劝降。
朱元章面对刀斧加身而面不改色,为众人分析利弊,最终叛军统帅董文斌,佩服朱元章胆识豪气,纳头便拜。
如此,朱元章凭着自身胆识,兵不血刃的得了渝、柳、亳三州,加上三镇三万余精锐兵马,钱粮无数。
等到秦毅反应过来的时候,朱元章已经完成了整合,无可奈何,只能长叹一声。
而与朱元章接壤的胜捷军节度使张枫却是气不过,拉着大军要找朱元章算账,他们辛辛苦苦打了几年,就喝零汤头,肥肉却全被朱元章吃了,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
结果被朱元章打的抱头鼠窜,要不是忌惮秦毅,朱元章早就顺势灭了胜捷军。
朱元章有英雄之气,有英雄之志,也有英雄之能,手下将领皆是一时之杰,且对其俯首帖耳,所下之令,严格遵守,军纪在如今诸多节度将军之中,乃是一等一。
而李善长也是王左之才,这些年又很是吸收了不少理政谋略之才。
如今经过几年的发展,朱元章的治下,已经开始迅速恢复元气,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结构稳定,百业兴旺。
当谢然牵马进入渝州之时,看到的就是一番安居乐业,百业兴旺的景象,街道之上,贩极多,百姓拎着篮子挑挑拣拣。
叫卖声充斥耳旁,客栈、食肆、店,应有尽樱
谢然暗自点头,随意寻了一家客栈,谢然把缰绳递给二,刚要入内,突然身后,传来了呼喊之声。
“道长...道长...”
谢然转头一看,却是一个中年文士,快步而来。
“在下招贤馆学士宋廉,见过道长。”
谢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人家客气,谢然也不会摆什么架子,拱手回了一礼。
“贫道谢然见过宋学士。”
“原来是谢道长,在下就任招贤馆,专为朱总管招纳人才,刚才得了守门士卒禀报,言道长一人入城,再看道长打扮定然不是凡人,这才匆匆冒昧拜见,请道长恕罪。”
宋廉一番话,包含了几个意思,一是失礼的道歉,二是点明自己所来目地,三来是告诉谢然朱元章求才若渴的态度。
当然也有展现实力的意思。
谢然自是一听便全部明了,微笑点零头,心中暗赞:“这个朱都尉当真是成了气候了,随意一个下属都有如此气度,当真不凡。”
“却是让宋学士失望了,贫道奉了家师之命前往昆仑送信,如今只是路过贵地,却是不能停留的。”
宋廉听了也有些失望,拱手道:
“原来如此,却是在下打扰了,不知可否冒昧问一声道长尊师是那位高人?”
谢然笑着摆了摆手道:
“无妨,宋学士客气了,至于家师名讳,想必学士应该也听过,家师姓王,单讳一个浮字。”
宋廉愕然。
“王浮王真人?”
谢然微笑点头。
“怠慢了,怠慢了,原来道长竟然是王真人高徒,还请府上一叙。”
宋廉连忙作揖。
谢然笑着扶着宋廉道:
“宋学士不必客气,去府上便不必了,贫道着急赶路,补充些清水干粮,让马匹休息一夜便要出发,待得以后再来拜访宋学士。”
宋廉有些可惜,但也不敢勉强,恭敬道:
“如此,学生就不打扰道长休息了。”
“好,宋学士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