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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热闹的地方,自有看热闹的人。
祈文燚不死心,继续向九节龙骨鞭注入灵力,又不断朝着莫飞叶挥去。
“真是作死!”成雅慨叹。
“看来,飞叶是动了怒了。”靳鑫道。
坐在屋顶,正在“嗑戏”的五人,始终淡淡的,丝毫没有紧张担忧之色。
莫飞叶拂袖一挥,祈文燚便被一道力击倒在地,她收回花盾,慢慢落回地面。她仿若九天神女,不卑不亢,飘然出尘。
人群聚集的多了,吵吵嚷嚷的。
她没有耐心,准备给祈文燚最后一击,她忽地抬手,云破天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还大喊着,“手下留情!飞叶,留情啊!”
莫飞叶的手顿住,眸光冷然地望向云破天,他正在将祈文燚扶起来。
众人心里打鼓,云师长对莫学姐,似乎有些畏惧。这怎么可能啊?!他们纷纷咽下这个结论。
“云师长,你要护着他吗?”莫飞叶的声音很冷,云破天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祈文燚靠着他,也感受到了。可以确定,云师长,害怕莫飞叶!某一刻,他竟觉得他离死神,近了一步……
莫飞叶浑身上下,散发出寒气,整个人的威势,逐渐冷冽,她的眸里,只剩下寒光。
在场的人,都察觉到了。被这股寒气侵袭,有些人脸色也不大好。
“飞叶啊,祈文燚不能死。”云破天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劝她,“你若失手伤他,皇族震怒,紫门难免遭殃。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话还没说完,莫飞叶冷冷道,“谁若不悦,自可来找我,哪怕是皇族,我也照灭不误。”她说的是事实,也确有这个本事。
“嘶~~”众人倒吸了口凉气,莫学姐,果然惹不得。这等犯天怒的话,怕只有她敢说了。
祈文燚惊恐,“云师长,救我。”他还不想死呢?可莫飞叶太过可怕了!
云破天直冒冷汗,这等劝人的苦差事,只会落在他头上。
“飞叶啊,……”
“云师长,是想陪他一起吗?”
云破天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觉得死神离他,只有尺寸距离了……
“云师长,真可怜!”成雅同情道。
“我们,真不管吗?”孔元晖问道,有些担忧,担忧对飞叶来说,这会是件麻烦事。
靳鑫道:“你看她如今这样,谁管得了,任她去吧,左右吃亏的,不会是她。就算祈文燚死了,皇族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各位院长和师长们,怕是会被敲打?”独孤若风道,这才是重中之重。
再怎么不是,他们也是文渊阁学子,理该以文渊阁声誉为荣。
就在他们纠结要不要劝阻之时,南荣宣先一步出声,“莫学姐,这等腌臜之人,不值得你亲自动手。”他的声音轻柔,若冬日清泉,清脆悦耳。
莫飞叶转身望他,他的双眸清澈明亮,泛着星光。如今他不再戴斗笠了,想来也不怕示人以色,大大方方的,反而多了些明快。
“你知道,阻止我的人,一般都是什么下场吗?”莫飞叶始终冷冷淡淡的。
南荣宣摇头,心有不好的预感。
沈洛川知道,非死即残。在她发怒的状态下,除了她那几位朋友,完好无损,其他人都是极惨的,偶有少数轻微负伤,但多半也是要躺上小半个月的。因此,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莫学姐,他是无心的。”
南荣宣吃惊,他竟然在帮他。
莫飞叶掀眸看他,如今的沈洛川,多了几分人情味。
略微思索,莫飞叶敛眸,“云师长,祈文燚私自斗殴,望学院按学规严惩。李子旭等人,出言不逊,教唆祈文燚,也该重罚。看热闹的学子们,上课时间不上课,也该口头教育。”
“是是是。”云破天赶忙应下,只要不出人命,怎样都好。
“至于他们十个……”提到这,十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候“发落”。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莫学姐明显是救了他们,还为他们打抱不平。若不是莫学姐,指不定他们中的谁,就葬身在此处了。
“学院自己看着办,与我无关。”莫飞叶飞身离去。
“如此的轻拿轻放,飞叶有些变了?!”靳鑫苦闷。
“这不好吗?于飞叶而言,以往的她,行为过激了,不是好事。”李左阳诚恳道。
十个人都有些沉闷,莫学姐明摆着是要和他们撇清关系。
“刚才,谢谢你!”南荣宣冲沈洛川,表达真挚的感激。可他心里有丝不舒服。那个女人果然和沈洛川关系密切,只有他的话,她才会听。
“我只是陈述了事实。”沈洛川淡淡道。
哪有人愿意一直只是一把锋利的刀?他总会想要变得柔和,与万物相洽。
“飞叶是懂得是非分明的,她也从未滥杀过无辜。如今,是更为周全地处理世事了。”李左阳道。
其他四人,深觉如此。
或许,莫飞叶只是看起来冷血无情得很,实则心地最是柔软善良……
无论她如何,她始终是他们的朋友,是他们没有血缘的家人。
与此同时,孔元晖也很惊异,神命丹的疗效竟如此之好,短短半日工夫,飞叶就恢复如初,比之以往,更为强盛。如此也好,对飞叶来说,不算坏事。
可他也担心,是药三分毒。也不知会对飞叶,造成何种损害?他一定要找机会,好好为她检查一番。
经此一遭,祈文燚等人怕是会消停许久了。如此也好,学院的安稳和谐,更为重要。
祁景孜以及众师长们始终在暗处观察,没有掺和。他们深知莫飞叶的脾性,一旦动怒,便一发不可收拾,总有人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但他们也知道,她黑白分明,不会滥杀无辜。
文渊阁容不得心术不正之人,可祈文燚并无太大过错,受罚就行,不必取其性命。更何况,他是天后的侄子,文渊阁多少有些忌惮。
怪就怪在祈文燚不知死活,非要和她杠上,从而冒犯了她,惹得她怒火中烧。此时此刻的她,才是最可怕的,说是失去了些理智、疯魔了也不为过。
左右两个,都得罪不起。
但总要有人出头,能堪当“大任”的只有云破天,一个家族弃子,无权无势。
若说为什么不派升平宫的人,那是因为,他们请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