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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世界,名为启元。
沧海桑田,何止亿亿。
凡人修士用万载之岁月,将所知之域分成了四块,为南方、北疆、西域、东极。
南方,沧南宗。
皓月当空,高山群林,云海踏星,鹤声清音。
主峰通天山坐镇正南,独揽群峰,与月平行。
月光倾洒而下,让通天山熠熠生辉。
在通天山顶峰处,一块巨大的斜切面展露在明月之下,天地之间。
这斜面通体白玉,洁似玉镜,宛如圣书。
沧南宗,通天山,月书岩。
月书岩下,一名男子背对星穹面向明月,高声道:“宗主,我马卓阳回来了!”
一道罡风将马卓阳的墨黑道衣吹的鼓起又缩紧,勾勒出他的体型,高大而笔直。
他的声音浑厚如钟,传到月书上一道踏空的身影耳中。
这身影被月书反光折射的不见全貌,但从马卓阳的称呼来看,此人正是如今沧南宗宗主,岳山。
“连你也不行吗?”
岳山的声音悠扬而低沉,还带着一些沧桑。
“哎呀,师兄,我已经很争气了,起码比老鬼山和贱人宗那几个狗东西强多了。”马卓阳说着,声如鼓雷。
沉默片刻,岳山才回道:“注意言辞,被别人听了去又说我管教无方了。”
“哈哈哈,好的!”
...
“时间真快啊,你我修行都双甲了。”
“是啊,那时候我跟着你,在宗内可风光了,哈哈。”
风小了一会,似乎带着追忆和温暖。
“是啊,你天资更甚进了仙盟,后面是我跟着你风光了。”
“师兄这话我爱听,哈哈...我马卓阳乃沧南宗人,自然要保沧南宗的一草一木,以后那老鬼山、贱人宗要是欺负我宗弟子,你就告诉我!我就去找场子,非得....”
“咳咳!!“
干咳两声,岳山继续道:“仙盟怎么安排?”
马卓杨摸了摸腰间的一块玄紫牌,上面刻着四个字:南火长老,这是仙盟的给他安排的后路。
“南火武院长老。”马卓阳回道。
仙盟。
天下修士,万千宗门,同属仙盟。
仙盟之下有四家武院,南火、东土,北水,西金,对应南方、北疆、西域、东极。
一处武院收纳一方宗门弟子,分地界,八千里一宗。
简单点讲,就是宗门培养,武院挑选,仙盟招揽。
十年筑基入武院,甲子结丹进仙盟,双甲元婴坐瑶池。
这是仙盟八千年前定下的规矩。
如此这般,天下修行天才皆入仙盟。
马卓阳是天之骄子,从踏入修行之日起他便傲视同辈。
八年筑基成为南火武院挂牌修士,五十年不到结金丹震惊武院,从此进入仙盟。但可惜,在去年,他修行的第一百二十年,他突破元婴失败。
没有元婴,按仙盟规矩,他只得离开。
被淘汰的修士按仙盟安排,未入元婴者进入武院,未入结丹者回宗门培养新人。
马卓阳被淘汰了。
历历往事浮上心头,原本大大咧咧的马卓阳此刻也少有的沉默下来。
“跟我说说仙盟吧。”岳山声音打断了马卓阳的回忆,但马卓阳听到只是摇了摇头,直到片刻后,他指着头顶的明月回答道:“如果仙盟要这月碎,也只是举手之间。”
岳山的震撼在马卓阳的意料之内。
“师兄...”
“我失态了...马师弟,既然你回来了,那今年的收徒开窍的事就你来办吧,以你的实力想必能坚持的久一些,或许能多开窍几个。”
“行,办完我再去武院履职...又要有一批小家伙要进入这个残酷的世界了,不知道有几个筑基,几个结丹...对了,师兄,我听闻我宗这几年又出了个天才,此事可真?”
“嗯,断月峰这代孩子中一个叫林梦的弟子...七年,炼气大圆满了,过几日回来应当要筑基了。”
说到林梦,岳山原本沧桑的声音也有了一点欣喜。
“果真不错,这般弟子未到筑基怎么让她出门,去了哪里?我去护她!”
“无碍,斩星剑我给她了,去的是南海。”
“南海?”马卓阳侧过身,向着南方看去,眼神严肃。
“前几月海南的异象再现,我让弟子去看了,应当快回来了,到时又要跟醉仙山和玄清宗扯皮了。”
“那几个败类,也...”
“咳咳!!”
......
早上天色微亮,朝夕城炊烟飘渺。
一批出城的商户路人早早出现在北门,等待着卯时城门打开。
不一会,城门上出现一个穿甲老兵,他手持一根手臂粗细的包红木槌走到了一架澡盆大小的铜锣前。
然后重重敲下。
‘咚——咚——咚——’
三声之后,两排士兵从内向外,缓缓的推开了城门。
原本嘈杂的城门,整齐的响起‘沙沙’的起身声。
“开城了。”
“走咯...幺儿,别睡了!”
...
就在这群商贩正要出城之时,两位持枪的士兵却拦下了他们。
众人互相看来看去,皆是一头雾水,有几个胆大的站出来出言询问。
“大爷,这是什么意思啊,城门开了怎么不能出城?”
“是啊,我还有急事,怎么回事!”
“这位兵爷,可还记得小的,小的是....”
...
“都闭嘴!”领头的士兵一声呵斥,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虎目扫过,士兵接着道:“全部让到两侧,等城主的车队出城之后,你们才能离开!”
“啊?”
“哦...我知道了,是去沧南宗报名的。”
人群中有人通晓了缘由,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众人纷纷点头。
朝夕城城主收童拜修的事,也算远近闻名了。
“来了!”
人群中一声高喊,所有人齐齐向后看去。
果然,晨阳之下,整洁的街道上,一列马车正向着城门驶来。
‘哒—哒—哒—’
马蹄如雨,越来越近。
待到车队到了门口,队伍前方四名黑衣壮汉对着两排士兵微微颔首,然后士兵便将长枪收起,放黑衣壮汉出了城门。
接着,一辆、两辆、三辆、四辆马车陆续离开。
车马走过,人群一时无声,直至有一辆马车的窗布掀了起来,露出一张略带稚气的脸。
“欸...这少年是谁,怎得没有见过?”
“你管他呢,或许是陈家新收的义子呢。”
“哎呀,真好命啊...”
...
余生将窗布放下,端正坐好。
在他手上,一本泛灰的黑封书籍正被他看到一半。
马车摇晃之间,露出书籍的名目。
‘神魔异志’
这是陈画月给他的。
余生晃着身子反复翻看着其中的四页。
这四页上画着四张画像。
似人非人,双手捏印。
“苟芒、蚩尤、蓐收、玄冥,四季之神,为何我总感觉这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