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没睡醒!
许眈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彼其娘也!
真疼!
这一巴掌,引来了众人的窥视。
“真傻了?”
“有可能!”
“我没傻!”
刘标、魏续和许眈,六目相对。
许眈只感觉脸火辣辣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傻你早说啊!魏校尉,我刚才骂到哪了?”
“嗯......没注意。”
“那就重来一遍,吕贼、奸贼、恶贼、逆贼......”
谩骂间。
韩胤和曹豹策马而来。
听到刘标那“恶毒”的骂声,韩胤的心情变得极好!
“刘公子,可还认得韩某?”
见到马背上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刘标,韩胤捻髯大笑。
刘标眯眼瞅了瞅韩胤,又盯向韩胤的左眼,故作大惊:“你的左眼不是被小沛城门口的走卒打成了貔貅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痊愈了?”
虽然不太明白貔貅眼是什么眼,但韩胤也能听出来这不是个什么好词儿。
又被刘标当众提及丑事,韩胤这名仕的脸面顿时挂不住了。
“刘标,韩某乃是汝南名仕,跟你这个只会玩下三滥的市井之流是不同的。”
“韩某略施小计,就夺了你刘家的基业,你也只能在韩某面前无能狂吠了。”
韩胤的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上,看刘标的眼神都是俯瞰斜视。
哼!
牙尖嘴利的小贼,哑口无言了吧?
市井之流,岂能跟名仕相提并论?
韩某报仇,十日不晚!
刘标啧啧称叹:“我寻思,这大汉也没亡啊!韩胤你什么时候成王莽了?你这是要自立为帝?”
“坊间有童谣:淮南帝称号,刻玺于北方。莫非这童谣中的‘帝’,指的就是你?”
“哎,不对啊!你不是袁术的谋士吗?你要自立为帝,袁术他同意吗?”
韩胤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升,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血压也飚到了临界值。
“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言妄语!刘标竖子,你莫非以为仗着伶牙俐齿,就能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你急了!”
“韩某乃汝南名仕!自幼养儒雅浩气,伱一介竖子,也配在韩某面前狺狺狂吠?”
“你急了!”
“莫说你只是个不知深浅的竖子,就算是刘备来了,也得对韩某恭恭敬敬。”
“你急了!”
“竖子,你就会这個词吗?也难怪,若无显赫家世,又岂会有经书传家?北疆武夫,粗鄙狂徒,也就会点儿粗浅文墨了。”
“你比我能骂!佩服!”
刘标忽然口称“佩服”,让韩胤有些意外。
这竖子是认怂了?
只是下一刻,韩胤只感觉汗毛倒竖、如坠冰窟。
吕布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韩胤。
“韩胤,你方才说‘北疆武夫,粗鄙狂徒’,本侯不太能听明白。本侯也是北疆武夫!”
“温侯,误会!韩某指的是刘备父子!”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韩胤头大如牛。
韩某在说刘备父子,没说温侯你啊!
许眈看了一眼刘标,又看了一眼吕布,识趣的低头不语。
虽然刚开始有些懵,但许眈很快也瞧明白了。
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刘标这个人质也未必是真!
只要不背叛温侯,我的未来前途就一片坦荡。
曹相,对不住了!
曹豹见状,打破尴尬的气氛:“温侯,韩先生,张飞今夜有些诡异,直到现在都还待在城南官宅,似乎对温侯入城一点都不惊讶。”
吕布冷冷的瞥了一眼曹豹:“曹相的儿子也在城内?”
曹豹面色一僵:“温侯问及犬子,可有要事?”
吕布冷哼:“本侯的虎女,焉能嫁犬子!”
曹豹的怒火蹭蹭蹭的上头了。
本相称犬子是谦称!
吕布你还真当本相是狗吗?
刘标强忍笑意。
虎女焉能嫁犬子,这话真是绝杀啊!
曹豹的脸色也变得潮红,双手更是不停的颤抖。
“温侯,没有本相,你如何能进这下邳城?”
曹豹再也忍不住了。
羞辱人也不是这么羞辱的!
吕布冷笑,看也不看曹豹,目光反而落向了韩胤:“韩先生,这是你的意思吗?”
韩胤感觉面子更挂不住了。
出门前才叮嘱了曹豹要看眼色行事,这才多久曹豹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曹相,你醉了。”
“本相又没喝酒!”
“曹相,韩某说,你,醉,了!”
韩胤盯着曹豹的眼神,多了不容置疑的凌厉。
曹豹再次握紧了拳头,胸口一起一伏。
少顷。
曹豹低头,深藏眼中的怨毒。
“本相,的确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等击败了张飞,本相得好好睡一觉。”
官宅。
正街口。
张飞横矛立马,数百义从骑兵策马持弓。
官宅内。
甘夫人左手抱着刚不满一岁的女儿,右手提着剑,从容的安抚府中的侍女护卫。
虽然只是刘备的妾,但刘备嫡妻早丧,甘夫人又受刘备宠爱和信任,时常主持家事。
能替刘备主持家事的女子,都不会是凡俗女。
只是往院中一站,就足以令府中的侍女护卫心安。
不多时。
孙乾提剑而来,见到甘夫人行了一礼。
甘夫人从容回礼:“公祐先生,三叔去何处了?”
从容的气度,让孙乾暗暗钦佩:“张将军在正街跟吕布对峙,特让我来护卫夫人。”
甘夫人摇头:“公祐先生有伤在身,妾身岂能再让公祐先生护卫?公祐先生且在一旁休憩,倘若不能善了,公祐先生可自行离去。”
孙乾向院门外呼声:“叔至,快入内拜见夫人。”
院门外的壮汉只是立在门槛外,向甘夫人抱拳一礼:“陈某为外人,不能擅入内院。不能行全礼,请夫人见谅。夫人放心,陈某久仰使君英名,纵然身死,也会护得夫人安全。”
甘夫人吃了一惊:“公祐先生,此人是?”
孙乾引荐道:“这是汝南人陈到陈叔至,前几日我在城外遇刺,也是幸得叔至相救,这才保住一命。”
“叔至为人忠厚有义,又骁勇果敢,也曾读过书礼,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甘夫人遂将手中佩剑递给孙乾:“公祐先生可将此剑交予陈义士,凭此剑可号令府内护卫十六人。”
“妾身等人安危,就托付给陈义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