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轮的换岗,就是她唯一逃出去的机会。
两刻钟过後,换岗在际,纪云棠趁着两波人马制造出来的混乱,成功从血雨门溜了出去。
血飞花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麽东西给拍肿了一样。
她拿来镜子照了一下,看见自己又红又肿的脸,瞳孔不由的微微一缩。
指尖抚上脸颊,血飞花冷嗤出声。
“呵,有点意思。”
血雨门竟然有人敢打她这个门主?
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给自己下药的小混蛋,殷红的唇边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眼中却流露出丝丝兴奋。
这门里的人听了她的名字就闻风丧胆,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胆子这麽大的手下了?
“小混蛋,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本门主的手里,否则……”
她话还没说完,有手下来报。
“门主,大事不好,库房失窃了!”
血飞花浑身一震,她手快速往腰上一摸,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钥匙和令牌全都没见了。
她瞬间气血上涌,暴怒出声,“该死的小混蛋,你最好别让本门主抓到你!”
打她的脸可以,可打劫她的钱袋子绝对不行!
天知道她有多爱钱,钱就是她的命根子。
不,比她的命根子还重要。
血飞花穿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脸,她想了想又取来一个面纱戴上,这才走了出去。
“库房失窃了多少银子?”
那手下吓的不行,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完整的说出来了一句话。
“回……回门主的话,全……全没了。”
血飞花怒急攻心,一脚就朝他的胸口踹了过去。
“你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否则怎麽可能听见她库房里的银子全没了的消息。
手下被踹出了好几米远,吐出了一口血,可他却顾不得其他,连忙跪在地上解释。
“门主,是真的,库房里的银子全没了,连箱子都消失不见了。”
“就连镶嵌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几颗夜明珠,也被人撬走了。”
血飞花气的暴跳如雷,“你们都是一群饭桶吗,这麽多人巡逻竟然能让库房失窃?”
“本门主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麽用,真是气死爷了,气死爷了!”
那手下听见她自称“爷”,万分惊恐,一个劲的盯着她妖孽如花的脸猛瞧。
血飞花後知後觉才反应过来这点,她脸色一冷,“还不快滚下去!”
那手下应了一声,连滚带爬的就跑走了。
血飞花冲进库房一看,当真发现库房里面空空如也,怕是连老鼠来了都要摇头。
她气的一拳就砸在了柱子上,柱子瞬间被砸穿一个大洞。
八十箱啊!
整整八十箱金银珠宝!
她都准备一辈子在这里摆烂混吃等死了!
没想到,一夜之间全没了!
虽然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怎麽被人偷走的,但她觉得这一定跟昨晚打她的那个小混蛋脱不了干系。
“小混蛋,咱们的梁子结下了!”血飞花气的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又有声音来报!
“门主,大事不好了!”
“滚!还有什麽事能比库房八十箱金银珠宝失窃更让本门主心情不好的?”
手下慌慌张张的说道:“咱们的人发现有一支朝廷的人马上山来了,方向正是咱们血雨门。”
“轰”的一声,血飞花只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
先是她被人揍成猪头,接着又是库房全部失窃,再然後就是朝廷的人杀上门来了。
三件坏事全部撞在一起,这是想要她的命吗?
“早知道,爷就不接手这破血雨门了,搞半天一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全没了。”
血飞花极为不爽的嘀咕了一声,那手下离得远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就追问了一遍。
“啊,门主,你说什麽?”
“没什麽,让你叫上弟兄们,把门里的武器都拿出来,准备御敌。”
“这群朝廷官兵来者不善,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一定得将他们给杀个片甲不留。”
血飞花说这番话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麽过往,眼底染上了几分阴郁,让她整个人的气质上平添了几分戾气。
她的手下却并没有发现,立马转身去安排了。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对上朝廷的官兵。
相反,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因此他们也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作战经验。
骆景深带着五千人马上山的时候,心里自信满满,他一路上都在琢磨等会见到血雨门的人,要怎麽把对方给杀个片甲不留。
今天他带来的人,都是东辰国玄字型大小的骑兵,实力仅次於骆君鹤带出来的龙跃军。
上过战场千锤百炼的将士们自带一股铁血之气,对上血雨门那群鱼龙混杂的杀手,还不得把他们给杀个片甲不留?
也正是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骆景深一路上都十分高调,他并没有听从副将的话特意绕远路或者隐藏身形,等到天黑再上山。
山里的路并不好走,蛇蚁蚊虫都特别多,好在有将士在前面开路,因此骆景深走的还算顺心。
可接下来副将裴远峰的一番话,让骆景深的心里瞬间变得不顺心了起来。
“太子殿下,前方一千米处就是血雨门的大本营了,敌方地势较高,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不能再前进了,必须制定一个作战计划,将他们一网打尽。”
骆景深眸光一沉,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裴副将这是在教孤做事?”
“血雨门只不过区区五百人不到,从昨晚死的人里面就能看出来,他们都只不过是一些武功平平之人,又哪里比得上我们千经百战的玄字军将士?”
“他们现在已经发现我们了,此时趁着上山,不将他们一网打尽,若是等会他们全吓跑了怎麽办,那孤不就白来了一趟?”
裴远峰:“……”
他很想问问骆景深,是五千将士的命重要,还是你跑了一趟更重要,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骆景深已经带着人继续前进了。
裴远峰很无奈,出於带兵上过战场的警觉,他知道此行定然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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